蘇悅兒被殘王非常直接的一句話噎的是無話可說。
有些東西你猜的到,可從別人嘴巴里這麼說出來,听得只會讓自己郁悶。
蘇悅兒知道自己在王爺的眼里不值一哂,現在看看人家說的肯定的模樣,那真是有些死不足惜的味道——她就這麼無足輕重嗎?
「對了,承候,你巫家不是有測魂石嗎?要不,弄來給咱們前九王妃試試?」殷眠霜眼看殿中氣氛實在太糟糕,便趕緊地岔開話題︰「反正前九王妃也記不得先前的事,不如測一下,便知道先前是不是她了。」
「好提議!」巫承候立刻應聲,隨即看向了殘王。
夜白的唇抿了一下︰「不必從巫家搬,王府里就有的。」說完他看向了蘇悅兒︰「能走嗎?」
蘇悅兒活動了一下手腳,確認自己可以後點了頭,殘王便轉了身︰「那就跟本王來。」當下便是一馬當先走在頭里了。
蘇悅兒見狀自然是趕緊下床跟著,四個人完全是排著菱形的隊伍在王府里轉了幾個圈後,來到了一座莊嚴肅穆看起來頗為神聖的殿堂前。
沒有匾額,也沒有華麗的裝飾,有的只是近乎黑色的陳舊木器,凸顯著這里的滄桑。
「來,這里。」夜白快步走到了此殿的正中,那里豎著一塊高高地,寬寬地石板,石板的正中間有七塊如同半個拳頭大小地的寶石珠子,整齊的排序一列。
蘇悅兒的眉蹙了一下,原主的記憶里似乎有類似的東西與場景在往外冒,她能看到的是一個小女孩興致勃勃的把手按在了那石板上,可是石板沒有像別人一樣出現程度不同的光澤來,反而是黑漆漆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愣在那里做什麼,過來啊!」殘王看著蘇悅兒不動,出言催促,一旁的巫承候極為興奮的沖她言語︰「快去試試吧,雖然你沒有繼承到蘇家的血脈,但並不代表你就是沒有魂力的人啊!」
一句話給了蘇悅兒一點希望,她看著那塊石板,深吸一口氣後走了過去。
大不了,就是再失望一次嘛,難道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不成?測就測吧!
在內心如此寬慰自己後,她照著記憶里那樣伸出了自己的手,剛要按在石板上的時候,殘王卻直接抓上了她的手,在她一愣的詫異時,她的手腕上已多了一個細細的口子,血水便就此涌出滴落在了她面前的石板上。
「嘶……」蘇悅兒痛得下意識的縮了自己的手,而殘王卻根本不給她解釋,也不管她的反應,只眼盯著面前的那塊石板,好像傷她根本不是個事。
蘇悅兒的唇動了動,有些無奈地低頭,倒是一邊的巫承候看她那樣子充滿了委屈和不解,好心的給她解釋了一下。
「這是皇家的測魂石,可不同于尋常家族相傳的石頭只要放手在上面就行的。為求精準至極,它測的從來都是血液,也因此可以準確地判定出一個人的魂力到底在什麼程度。」巫承候說著指指蘇悅兒血滴上的那個石板,此時她滴落在上面的血滴正緩慢的滲入那石板的紋路里。
五秒,十秒,大約過去三十秒,在蘇悅兒覺得那石板會和記憶里一樣黑 的不會變化時,石板中間最底下的熒光珠子卻陡然亮了起來。
「有魂力!」巫承候見狀立刻笑言,蘇悅兒聞言驚喜的剛想問這代表什麼,那石板上的第二顆珠子也光芒大盛起來,隨即,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第六顆,第七顆!
整整七個珠子全亮了起來,照得殿內幾乎光亮如在陽下。
「我的天……」巫承候的雙眼直了,殷眠霜更是張大了嘴巴。
七顆!竟然七顆珠子都亮了!這讓他們震驚,因為他們從未見過第七顆珠子亮起,而據傳也只有殘王他曾讓七顆珠子亮過!
難道……
巫承候和殷眠霜目光對視中,充滿了瘋狂的驚喜之色,而夜白此時已經完全感覺出兩人的呼吸不大對勁,出聲詢問︰「怎樣?有亮嗎?」
「王爺,有,有亮,她亮了……」巫承候興奮的言語,可此時那石板中間的珠子卻陡然的開始一個個的黯淡了下去!
六顆,五顆,四顆……珠子黯淡的比亮的還快,眨眼間竟然就只剩下最底下的那一顆珠子還亮著不說,最關鍵的是那珠子的光澤也在急速的黯淡下去,最後終停留在將滅未滅的那抹黯淡里,那顫微微的抖著一抹如豆的微光,像是隨時會消失一般。
這……
這樣詭異的一幕,讓巫承候和殷眠霜再次傻眼,那慘烈的一顆微光更讓兩個人本來激動澎湃的情緒是瞬間凍結,直墜了低谷。
「說話啊!」等不到下文的夜白出聲催問,已經沒有興奮可言的巫承候,臉上掛著一種難以緩解的僵硬低聲言語︰「王爺,只,只有,一,一顆亮了。」
微微光,雖然淡到幾乎可以無視,但總也是亮了的,身為老實人巫承候非常老實地做了回答。
殷眠霜張了張口,想要和王爺說清楚剛才發生的事,可是他看到了殘王臉上一抹淡淡地失望,幾乎是下意識的閉上了自己的嘴。
這樣的大起大已經讓他都經歷了說不出的失落,若讓王爺也白高興一場,那可是太不懂事了。
「走吧。」夜白冷著一張臉是轉身出了殿,立刻巫承候和殷眠霜對視一眼迅速跟在身後,而蘇悅兒還傻在那里,她盯著那顆微光的珠子,不由的想︰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我真是有什麼魂力的?
「還愣著做什麼,快走!」此時巫承候折返回來拉著她趕緊地拽了出去。
厚重的殿門,再次關上了,整個陰沉的殿里,那石板上只有最低下的一顆珠子發著那黯淡的光,而那光並未持續多久,在閃爍了幾下後,便也徹底的黯淡了下去。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一些非常細微地碎裂聲響了起來,此時若有人在近前的話,就會發現這石板上的七顆珠子,已經全部碎裂,無一完好。
「承候,你先帶她回偏殿去吧。」出了這院落,夜白便是冷聲吩咐,當下巫承候應聲是拽了木頭一般的蘇悅兒回往偏殿。
「王爺,您,沒事吧?」殷眠霜跟在夜白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很敏銳的感覺到王爺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沒有希望便沒有失望,我真是……」王爺的話只說了一半,便苦笑了一下邁步前沖,殷眠霜當即看向了那個長發披在身後跟隨者巫承候的背影蹙了一下眉︰王爺竟然對她有所希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