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眾人驚愕,紛紛轉頭盯著蘇悅兒。
蘇悅兒本來還震驚于那陌生人的身份呢,這會被大家這麼盯著,卻莫名的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我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就是用纏繞捆了他而已……」
「纏繞?」殷眠霜擠眉。
「對啊。我的武魂雖然是根草,可是,它會纏繞哦!」蘇悅兒說著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而聞听的三人則是一起大眼瞪小眼。
「什麼?你的草會纏繞?」
「你的武魂有自帶魂技?」
在眾人的驚愕里,夜白的聲音淡淡地︰「那麼大驚小怪做什麼,沒見過變異武魂嗎?」
變異武魂雖然的確是比珍稀武魂還要稀奇的存在,可參加過獸潮的他們,怎麼可能沒見過?
只是,人家的變異武魂,一個個看起來霸道非常,像這樣一根草的,卻是他們從來不曾見過的。
于是大家聞言紛紛又來了興致,非叫著蘇悅兒演示給他們看。
蘇悅兒在連續失敗了四五次後,夜白忽然起身走了出去,而蘇悅兒的纏繞也立馬就釋放成功了。
看著殿柱被密密麻麻的草葉纏繞的綠綠蔥蔥,大家都很興奮,尤其巫承候更是激動地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說吧,她那武魂肯定是異變武魂,你們還不信!你看,我沒騙你們吧?」
「沒騙沒騙,可話說回來了,這也不能怪我們啊,誰能想到異變武魂會是根草嘛!」殷眠霜說著沖蘇悅兒不好意思的一笑︰「之前言語沖了點,你別忘心里去啊!」
蘇悅兒搖搖頭。
她不是傻子,殷眠霜固然言語上有些不太客氣,但根本不像那個大殿下一樣言語充滿著輕視與羞辱。
何況,當這麼一根草出現在掌心的時候,她自己其實也是失望的,又何談別人不會輕視?
「行了,都走吧!」夜白此時返身回到了書房里︰「別在我這里聒噪。」
「是!」眾人立刻應聲,拉著匆匆收了武魂的蘇悅兒退出了書房與偏殿。
「我先去給王爺熬最後一次藥!」一出來,巫承候拍著腦門說了一句是轉身就往一邊跑。
「藥?」蘇悅兒聞言不解︰「王爺生病了嗎?」
殷眠霜和霍驚弦對視一眼,兩人幾乎是架著蘇悅兒快速的離開那殿前,帶她到了一處沒什麼人的角落里。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人剛一被松開,殷眠霜就打量著低聲言語。
「知道什麼?」
殷眠霜當即白她一眼︰「王爺可喝過你的血的……」
蘇悅兒的眉一蹙︰「我想起來了,我之前剛醒來的時候听你們說什麼喝血治眼楮,難道……」
殷眠霜當即點了頭,一旁的霍驚弦壓低了聲音說到︰「王爺的眼楮被毒所傷,必須依靠九個家族的珍稀血脈來做解藥,才能治好,你們蘇家就是第九個。」
蘇悅兒了然的點了點頭,但又偏了腦袋︰「那藥是……」
「王爺的武魂可是龍,他早已修到了武魂與身體合為一體的程度,不但具有岩壁之體刀斧不破,其體內血脈也是吞噬力極強的,如果不用藥為他強行減弱體質的話,你們的血就是喝干了,也都無法融進體內給他解毒的。」
霍驚弦很好心的給了蘇悅兒答案,一旁的殷眠霜則盯著她︰「我們是看在你有異變武魂的份上才告訴你的,如果,你敢對王爺有異心,或者把這些話傳出去的話,我們可會殺了你!」
蘇悅兒點頭如搗蒜︰「明白明白,我發誓我不會往外說的。」
「你明白就好!」殷眠霜說著抬頭看了一下天色︰「今晚王爺喝了九王妃的血,這件事就算是了了,三年了,王爺總算可以解月兌了!」
「是啊!」霍驚弦點點頭,隨即看著蘇悅兒說到︰「我提醒你,從現在開始十二個時辰內,千萬不要惹王爺生氣,更別讓他情緒激動,總之一切可能引起麻煩的事,都別做,明白嗎?」
蘇悅兒點頭倒是麻利的很,只是那眼神卻擺明了不明白。
「還記得十天前你與王爺的洞房花燭夜嗎?」霍驚弦只好把話再點的清楚一點︰「如果你不想再看著王府毀掉一座殿,又或者不想讓王爺拿你去給誰賠命的話,就記住我的話,什麼,都別做!」
蘇悅兒伸手捂著嘴的使勁點了頭,此刻雖然她不是很明白這里面的必然關系,但是她可不想再看到王爺變身那堪稱災難片的恐怖畫面。
識時務者為俊杰,她懂。
……
為王爺親手擦干了發梢上沾染的藥汁,巫承候一臉卸下重任的表情︰」王爺,這藥可算是泡完了。」
夜白垂了眼眸︰」听起來,你似比我還受罪一般。」
巫承候靦腆的一笑︰」小時候我總是听爹提起王爺您的名字,而且一次次的听他口中的您是多麼的驍勇善戰,多麼的勤勞刻苦,又多麼的與眾不同。我一直在想,您是皇室的支脈,自然就該是這樣的與眾不同的。」」可後來,我大了,爹將我帶進王府,讓我知道了更多您的事,我那時才明白您是多麼的不容易,也才明白爹為什麼願意放下家主的身份親自來服侍您!因為您付出了別人無法想象也無法舍棄的……」」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每個皇室的人,他總有自己生來就必須去負擔的。」夜白說著眨了下眼楮︰」對了,你覺得,天眼值得一搏嗎?」
巫承候聞言嘴巴扭了扭︰」書上說,那是天大的機緣,得者就等于獲得了神之眼,只是……」他聳了下肩頭︰」得靈識的人本就是萬中挑一的機緣,若能再修出一雙天眼,那更是難上難的事。怎麼?王爺您莫非動了心思?」
「有一點。」夜白的手指在身後微微地捻著︰「有它我應該可以再攀一個高峰。」
「可是王爺,您要是練天眼的話,那您就不能恢復視力,那豈不是這三年的苦都白吃了?」
夜白的唇抿了抿,沒有出聲。
……
月上柳梢的時候,夜白離開偏殿,去往蘇晴所在的燕寢。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似帶著沉重的心事。
「纏繞!」忽然耳中有輕微的聲音響起,他愣了一下,便朝著聲音的來處而去。
「纏繞,收!」「纏繞,收!」一遍遍的聲音在耳中越來越清晰,而他的視界里,一片花草的剪影中,那個粉色的身影份外的鮮明。
「纏繞!誒?纏繞!嘿,怎麼又不行了?」蘇悅兒嘟囔地聲音傳入耳膜,夜白向前兩步開了口︰「你魂力那麼低,許是用盡了吧!」
「王爺?」蘇悅兒驚訝于夜白的出現,當即轉身低頭立在他跟前︰「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