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昊蒼的一句話立時讓蘇悅兒本能地縮了脖子,不過還不等她回答,夜白就已經開了口。
「散了。」
很輕淡的兩個字,卻讓靳昊蒼直接傻眼︰「散了?怎麼會散了?」
「撕順手了,把魂環給擊散了。」夜白依然一副悠悠地淡色,說的好似很平常一般,听的靳昊蒼卻是欲哭無淚︰「散了?你就不能小心點給我留……」
「為了給你留,再多死兩個人嗎?」夜白的聲音立時泛出一股寒氣︰「本末倒置!」
四個字的喝音,靳昊蒼張了張嘴似想要反駁,但最後卻閉上嘴沒有出聲,而這個時候,其他的護衛也想起了楊,紛紛轉身看向了那個早已倒在地上,被一灘冰水泡得濕漉漉地身體。
沉默因為悲傷,更因為誰都沒想到死亡。
一把火的升騰下,楊的尸體迅速地在化為灰燼。
蘇悅兒凝視著烈火,聲音悲傷中卻有一抹堅定︰「對不起,我沒能救了你,但我不會忘記你是如何幫助我的,等回去了,我會去找你的家人,給予自己力所能及的幫助,所以……你請安息吧!我會努力變得更強,去守護你的家人,孩子還有朋友,當然也有你的殿下!」
真誠的言語是蘇悅兒的心聲,此刻她是由衷而已,而她的身邊,四個護衛對蘇悅兒都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作為護衛,生死護主這就是命,死了,能得一份榮耀與體恤外,也就還有一份撫恤,而那之後,誰又會記得你?
作為一個王妃,她願意許諾照顧,實在讓他們覺得感動,就連一旁的靳昊蒼,此刻看著蘇悅兒,目光中也有了一些愧色。
骨灰小心的裝入風袋放入了儲物袋內,隊伍便略微歇整後再度上路。
有了這條魚獸的侵襲,之後的路上,大家都格外的機警和小心,也因此在後面兩天里,再遇到魂獸時,大家都沒有什麼貿然的舉動。
第三天東側出現了狼煙,第六天,北側也出現了狼煙。
雖然西側的獸王木還未燒掉,但有了三個狼煙方向遲遲不散的狼煙,霍驚弦也計算出了大概的獸王巢穴,于是略微調整了一下進發的路線後,大家便繼續上路。
這一路上,大家又遇到過幾次魂獸,其中有兩次都是四千年的家伙。
打斗起來雖然略費了些時間,但,有夜白和蘇悅兒兩個在隊伍里,大家也是非常安全的干掉了他們。
魂環被夜白給分了,巫承候得的多些,已經到了四層九的階段和霍驚弦一樣,其他四個護衛也都有提升,幾乎都臨到要五層的地步。
而這個過程中,霍驚弦,蘇悅兒和靳昊蒼三人完全沒再吸收魂環。
霍驚弦是四層九的境界,再吸收一個就會沖入五層,為了出一個好魂技,夜白自然要找「對口」的給他。
蘇悅兒就更不用說了,只差一丁點,也是需要等個好魂環的。
至于靳昊蒼,他是完全鑽入了牛角尖,五千年以下的魂環完全的不為所動,一心希冀著能有個萬年的魂環。
再三天後,一行人已徹底的進入了霍驚弦預計的獸王巢穴所在的區域,可西側的獸王木卻始終沒有被焚燒的跡象。
「西側應該是最近的,遲遲未燃,該不會是遇上什麼厲害的家伙了吧!」霍驚弦蹲在夜白的身邊低聲匯報︰「我們要在此扎營等嗎?」
四個狼煙就是四個坐標點,可以精確的測算出獸王的巢穴位置,如今少一個,大致的方向是有了,但如果運氣不好,也是有可能差之千里的。
夜白沉吟了一下︰「在此休息一日,若是明日早間還沒見到狼煙,咱們就自己探!」
「是。」
「還有,你去帶他過來吧!」霍驚弦听著夜白這話下意識的朝著身後遠處眺望了一眼︰「是。」隨即便起身去了後方。
大約二十分鐘的樣子,霍驚弦帶著秦逸睿來到了眾人跟前。
蘇悅兒看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避嫌的扭了頭,而靳昊蒼則是一臉倒霉表情的低頭啃著手里的干糧。
「王爺!」秦逸睿目不斜視的來到夜白的身前便是折身行禮。
「你跟著我固然證明了你的堅持,但卻浪費了大好的獵魂時機,錯過這一次,再想遇到高階的魂環,或許就要等個三年,值得嗎?」夜白的聲音很平和,一雙眼卻沒看著他,反而是閉著。
「只要能博得王爺的賞識,一切都值得。」秦逸睿答的沒有絲毫地猶豫。
夜白此時睜開了眼︰「你對我有所求?」
秦逸睿咬了咬唇,點了頭︰「是的。」
「求什麼?」
秦逸睿此時卻不出聲。
「獸王一役,若你能表現極佳,本王自會再問你這話,但,要是你並沒有使出全部的本事,你就滾離本王身邊百米之距!」
「是!」秦逸睿當即高聲應答,夜白「看」了他一眼,他也抬頭看了夜白一眼。
只是他一臉堅毅的表情對上是夜白那如淵的雙眼,剎那間那種無有反饋的黑,就讓他有種底氣盡失的感覺。
悻悻地退開,他走向了離他最近的靳昊蒼。
連一聲殿下都還沒叫呢,靳昊蒼就自己起身掛笑的同秦逸睿先招呼︰「好久沒見了啊!那個,吃了嗎?」
堂堂太子爺一臉狗腿的表情讓眾人錯愕,而那跟著他的四個護衛倒是表情未變,顯然早已習以為常了這種反常的畫面。
秦逸睿搖了搖頭,靳昊蒼不但立刻送上干糧,還拽了他坐到了自己的身邊,口中說著一些什麼「榮幸」「有緣」之內的浮夸假話,而秦逸睿默不作聲的一邊听著一邊吃著干糧,可一雙眼則落在了對面偏著頭的蘇悅兒身上。
那直勾勾的眼神完全不加遮攔,讓霍驚弦蹙眉,讓巫承候疑惑,更讓靳昊蒼則眼神里有了一絲玩味的興奮。
「喂,那可是九王妃,再是漂亮,你也不能這麼盯著啊!逾禮!」
秦逸睿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抬手一搭靳昊蒼的肩頭,便貼著他的耳朵,輕言了幾個字。
當即,靳昊蒼臉有驚愕之色,而夜白的眉也在此時微微地抖了一下。
這個時候的秦逸睿卻已經收斂了眼神,低頭垂目的專心啃著手里的干糧。
不過靳昊蒼則是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秦逸睿,因為剛才這家伙在他的耳邊竟說出了那樣一句話。
「她不會一直是九王妃的,她終會成為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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