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這時間是不是有點倉促?好歹也給我們些許日子準備吧?您看,西屋還沒收拾妥當,另外那丫頭還沒醒啊?」小狐狸聰慧無比,言下之意便是你齊二爺答應了要幫我們救活那丫頭的,現在她雖然有所好轉,但還是生死未卜,現在就談婚論嫁早了點。
「這你不用擔心,待日頭高掛,這丫頭自然會醒。老朽孫女靖兒的婚事還望狐姑娘記在心上,莫要辜負我這將死之人,後天,就是後天,再不可推遲了,老朽怕沒幾天了。」齊二爺的語氣有些生硬,但里邊卻也夾雜著祈求。
「二爺,並非奴家不應允你,但依照塞北的習俗,女孩好像要……要……那啥時候才能出嫁吧?」她沒好意思直說,賽被人的習俗,女孩必須來了初潮後才能婚配。
「這你不用操心,讓花秀才安心娶走靖兒吧,我們靖兒肯定是個好生養的媳婦兒,習俗不習俗的暫且放一放。」
倆人一聊就是半宿,說的都是兩天後靖兒與花塵落的婚事,以及齊家給靖兒準備的嫁妝。花秀才賺到了,不僅白娶了房妾室而且靖兒帶來的嫁妝幾乎是齊二爺奔波一輩子的所有財產。
月牙兒慢慢地躲進了山梁下,東方一層魚肚白已經慢吞吞地露出了頭。冬貝兒和花秀才把煮好的粥和饅頭給兩個貴客端了上來。
「不吃了,這時候回去剛好,老朽不走這丫頭的三魂不敢歸為,一會兒太陽全都出來就來不及了,靖兒,跟爺爺回家了,爺爺給你準備嫁妝去了。」齊二爺領著靖兒推門而出,只是夫妻二人看著老人走路的姿勢顯得更加蹣跚了。
老爺子推開院門,左右看了看,他推開靖兒攙扶著的小手在蒼老的臉上擠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爾等還不肯離去?哼哼……若是還不走休怪老朽不客氣了!老朽昨夜念在你們生前都是可憐之人不忍放出痛下殺手,不過你們應該都听說過我嶺上齊老二的名頭吧?若是你們再敢阻攔那孩子還陽老朽現在就讓你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齊二爺瞪著眼,從布袋中取出一把桃木劍。
靖兒卡巴卡巴眼楮左右看了看,花家門前並沒有一個人影,他拽了拽爺爺的衣襟問︰「爺爺,你跟誰說話?」
「那群孤魂野鬼,這群家伙太放肆了,如今已是陽氣上升之時竟然還在此逗留不願離開!」
說話間,齊二爺身邊掛起一股股陰風,那群家伙估計也看出齊二爺已是風燭殘年不足以畏懼了,竟然不再向往日那本懼怕與他,那一股股淒厲的陰風伴著淒厲的哀嚎在齊二爺耳根警告著,猖獗著。它們是在嘲笑齊二爺,曾經的通陰人現在已是來日無多,他手中的桃木劍已然是一根不起眼的木棒而已根本傷不到它們。
突然初春季節,天上明明晴空萬里卻紛紛揚揚地飄下來雪花,四周溫度驟降,雪水再度凝結為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