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看到凡人多看不到的東西,眼楮是每個人內心的屏障,即可暴露出人的本性也可以暴露出人的弱點。但舅舅的眼楮中卻什麼都沒有,那瞳孔深處里透著無止境的深邃,深的如同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永遠也探不到底。而且她發現舅舅的眼楮看花塵落和看靖兒是兩種神色,看的處她很愛這個佷女,而對花塵落卻很冷,冷到骨髓里。
花塵落也應該感到了這種不適,他盡量避開舅舅的眼神,左顧右盼地尋找著娘子這個保護神。
冬貝兒進了屋子,取下剛剛蒸好的茄子和土豆,又倒上新炸的大醬給客人端了上去。
「來來來,舅舅不必客氣,妾身知道建州城里糧食有限,怕是你也沒吃飽幾頓飯,這玉米和茄子都是新鮮的,趁熱趁熱。」冬貝兒怕相公沒底氣,趕忙拿了雙筷子坐到了相公身邊,花塵落那顆懸著的心這才稍微平靜了些。
軍人都好喝酒,也能喝酒,舅舅這五大三粗的體格一看就是海量,幾輪下來整整兩壇子美酒全都倒進了肚子里,竟然還面不改色。花塵落可坐不住了,搖搖晃晃地跑了兩次茅房。可這兩壇子酒明明是舅舅喝的多他喝的少,怎麼舅舅還如此淡定?
「舅舅,茅房在院里。」冬貝兒怕人家第一次來家中不好意思開口,主動給舅舅指明了方向。
「哦。」舅舅機械性的回答了句,轉身就去了院子里。
「靖兒,太晚了,你快抱秀錦睡覺吧,你放心,這是你舅舅也是我們舅舅,姐姐與相公肯定陪好他,然後送他回家。」冬貝兒把靖兒和一直吵鬧的秀錦都打發走了。
她見舅舅還沒有回來,趕緊拿來濕帕子為相公擦了擦,又給他滿上一杯茶醒酒。「你少喝點吧,自己什麼身體不知道嘛?」
花塵落晃了晃腦袋,其實他沒醉,頭腦一直都清醒著呢。他也不敢醉,在舅舅面前說不出的別扭,總是習慣性的有所保留,生怕自己喝多了會有什麼事發生,但人家敬你酒不喝又不合禮數,每次都是抿一小口裝裝樣子,幸好舅舅沒挑理。
「我沒醉,娘子,可看出有什麼不妥嗎?我怎麼覺得舅舅身體這麼冷呢?跟亭長兒子一樣。你看,他一出去屋里溫度瞬間就上來了。」
「靖兒的舅舅卻是有古怪,你可不可與他太過親近,一會兒花狸看你們喝差不多了,會把那盒子送來,你記住了,里邊是一張老畫,你要對著舅舅打開,千萬千萬不可靠近為妻,舅舅到底是何古怪就看此舉了!」冬貝兒囑咐相公說。
「畫?什麼畫呀?闢邪的?」
冬貝兒笑了笑,用滑膩的小手撫模著相公的臉蛋告訴他,你還記得兒時你曾用一張家中祖傳的天師像換取了為妻的性命嘛?也因此為妻心中發誓,這輩子必要與你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用我的一生來報答你。你為了我把家中這麼貴重的寶物送了出去,我怎麼能不替你討要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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