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們想問題為何非要往壞處想呢?切問娘子,如果是我……如果是我在建州前線歸來,而你明知我已是冰冷的尸體,你會如何對我?會直接把我埋了嘛?」
冬貝兒搖了搖頭,相公始終是太善良了。
「我……為妻斷然不會,我會好好陪著你,陪你度過剩下的日子,讓你安心走。」
花塵落說,這便是了,他們既沒有傷害別人我們為什麼非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呢?一旦名言,不僅傷心的是他們還有他們的親人啊!
「相公說的極是,為妻受教了。對了,吏目有沒有說咱們塞北鎮一共有多少男丁在建州前線為卒?」
花塵落打開吏目為他統計的名單又看了看答道︰「一共三百零四人,此次回來的便是其中的三分之一。」
冬貝兒愁上眉梢,如此看來建州城危在旦夕了。「若這群回來的相親已然亡故的話,那麼也說明建州的軍士和他們的比例一樣,也是傷亡近三成左右,相公,建州危在旦夕了!等著花狸的敗報吧!」
冬貝兒抱著吵鬧的秀錦正準備準備晚飯,可每次這種事自從靖兒嫁過門以後從不用她操心的,只是左右看了看均不見靖兒。
「靖兒妹妹呢?去哪兒了?」她問。
「早上就回嶺上村了,應該是去看舅舅了吧。」
「相公好糊涂呀!昨日眼見那舅舅古怪之處怎能放心讓靖兒回去與他單獨相處?」冬貝兒放下手上的活,趕忙沖了出去。
嶺上村舅舅家中門窗緊閉沒有半點聲音,到處透著無邊的死氣,雖然日後還未落下,陽光依舊明媚,但這驕陽根本無法驅散附近的寒意,就連冬貝兒進了院子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靖兒?靖兒?」冬貝兒敲了敲門,可屋內卻沒人回答。
冬貝兒一腳踹開了房門,陽光瞬間灑進了陰暗的小屋,舅舅用衣服蓋住了頭避閃著。炕上,靖兒安詳的睡著了,舅舅就坐在他的身邊。
冬貝兒覺得相公說的對,至少他還沒有傷害大家,她趁了趁心思,呼出一口濁氣,勉強擠出微笑,屈身向舅舅施禮。
「妾身叨擾了,靖兒這丫頭啊,都不說一聲就跑出來了,還得相公好生惦記,原來是回來看望您了。」
冬貝兒走過去先是把手放在靖兒胸口上試了試,還好,靖兒活著。
「關門,快關門,陽光刺眼!」舅舅對陽光十分忌諱。
冬貝兒回手關了門重新坐在了炕角,伸手把罩在舅舅頭上的舊衣服拽了下來。一夜未見,舅舅的臉色又有了變化,他的皮膚有些發黑,體內的死氣也越來越重了,眼里無光透著無盡的空洞。他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靖兒面前呆呆地看著佷女一動不動,好似身旁的這位角色美人是空氣一般絲毫沒有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
冬貝兒干咳了一聲,打破了尷尬氣氛︰「舅舅,建州那邊局勢穩定嗎?您這次的探親假是幾日啊?」
……舅舅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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