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是黃昏了,天空隱隱約約的顏色讓人感到很迷惑,就好像一個永遠都沒有出口的迷宮一樣。
當個影子殺手真的很不容易,簡直就是「地獄式」訓練,祁守彬經過一天的折騰之後,終于到了休息的時間。他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快散了,飯都懶得吃就直徑撲在沙發上。雖然他是可以跟自己的父親住在一起,但他怎麼都覺得這里對他比較好,因為這里曾經有「她」的存在。
他的耳邊朦朧地響著樹葉的「沙沙」聲,這種聲音他覺得很好听。不直不覺的,他就那樣地睡著了。
「喂,你要餓死自己啊?」
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了一個很好听聲音,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就換了一個姿勢繼續睡。
「死小豬……」那個好听的聲音繼續呼喚,好像一點也不覺得厭煩的樣子。
可他覺得有些煩了,又換了一個姿勢繼續睡。
「火災了……」
听到這句之後,他就猛地跳起來四周環顧,雖然沒發現大火,但他發現了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子在對他微笑。而且那個女孩子卻是他很熟悉的人,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再模模自己的額頭看自己是不是發燒。
「放心……你不是發燒……」那個女孩子毫無防範地笑著,他覺得她笑得很好看,便冷靜地坐了下來。
那個女孩子對著他笑了很久很久,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餓了?」那個女孩子突然說話了,但臉上還是帶著微笑。
他終于受不了了,隨手操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就架在那個女孩子的脖子上。
但那個女孩子沒有躲開,反而理所當然地容忍他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卻還在對他微笑著。
刀子很鋒利,只是輕輕地在她的脖子上劃一下就有了血跡的涌現,但她好像並不害怕。
「這樣是死不了人的,讓我來教教你!」女孩子微笑地從他的手上奪過刀,在她自己的左手臂上劃開了一個很長的口子,血馬上就不斷地涌出來,流得一地都是。
看到這幕,害他驚訝地愣住了,立刻奪掉她手上的刀就急忙地跳起來到處去找不知道什麼東西。
女孩子還在微笑地看著自己的手,好像她自己完全都感覺不到痛楚。血鮮紅鮮紅的,她覺得很漂亮,便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去欣賞自己的血。
「好漂亮……」她羨慕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天真得像個年幼的孩子。
「瘋了!!」他看到她這個樣子實在讓他抓狂,慌忙地捉著她的手給她纏繃帶。
「傷心了嗎?」她微笑地對著他,在她的心里仿佛根本不存在著「痛」這個字。
他還哪顧得回答,想盡了辦法給她止血。過了很久血終于止住了,他才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你不餓的嗎?」女孩子還是那樣微笑著,但他覺得她笑得很沒心沒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
「不餓!」他想都不想就回答,然後又撲到沙發去睡覺,當她不存在。
「我給你做了飯哦!要吃嗎?」女孩子把自己的臉湊在他的臉前。
他很惱火地睜開眼楮,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張放大了的臉,女孩子的睫毛很長,漂亮地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看著女孩子蜜糖般誘人的唇,使他不禁地悄悄咽下了一口口水。
「吃……唔……」還沒等她說完,他就強行地將她的頭按住了,自己發狂般地吻著她。
吻完她之後,他把一樣東西放在了她的手掌上,然後輕輕地就合上她的手。
她張開手,看見了一顆水晶放在了她的手上,微微地散發著光芒。
「這是什麼?定情信物嗎?」她好笑地說道。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唯一的遺物……」他的神色很黯然。
「很漂亮的藍水晶哦!那我就收下了!作為……我在人間的紀念品……」她後半句的話說得很輕,根本就很難讓人听清楚。
「你說什麼?」他微微地皺起眉頭。
「哦!沒有,我沒說什麼……」她苦笑。
他慢慢握緊她的手,輕聲道︰「如果我放棄一切的東西,你會不會跟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不行哦!」女孩子微笑地撥弄著他的頭發。
「雪……」他輕聲地呼喚道。
「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哦!」靈雪微笑地用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
「跟我離開……我們什麼都不管了好不好?」他眼楮有些濕潤,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為她而不規則地跳動著,他真的很喜歡她啊……
「我不能答應你,小彬,我有我的理由。」她站了起來,向著後院的方向走了出去。
看見她走了出去,他也跟著走了出去。
「沙沙……沙……」後院的那棵大樹上的樹葉被風吹得翩翩起舞,落葉飄得一地都是。
靈雪把耳朵貼在樹干上靜听著樹的聲音,輕輕地說︰「樹的氣息很溫柔哦……我很喜歡……」
「已經是秋天了……」他也不禁有些惋惜,時間真是過得比流水還快。
「對啊!這棵大樹也很快變成光禿禿的了……但我也一樣會喜歡!」她笑嘻嘻地靠在樹上,貪婪地呼吸著樹的氣息。
「喜歡嗎?對于我呢?」他認真地看著她。
「呵呵……你啊?!我當然是……」一陣大風吹過,吹得樹上的葉子「沙沙」地直響,他根本就听不到她說的話。
「可惡!你再說一次!」他焦急地搖晃著她的肩膀。
「不要這樣……而且現在對于你來說,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就會變成敵人了!我覺得我不告訴你比較好……我們彼此這樣束縛著對方,又有什麼好處呢?所以我們就彼此解放對方吧……這會是最好的辦法……」她微笑地觸踫著他的臉,眼里滿是溫柔的流光。
「為什麼要那樣做?」他突然發現自己變得很不了解她。
「我說過了,我有我的理由。」她無聲地搖搖頭,她絕對不容許那種事的發生。
「所以……」
「所以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這是我自己選的命運……我不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她一臉歉意地向他鞠了一個躬。
「你滾!!馬上!!我以後不想見到你!!」他感覺到自己都快崩潰了,唯有扶著那棵大樹來支撐自己的身體。
「對不起,我想我們再見之時,就是成為敵人之時。屋里飯桌上的菜你一定要吃,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那麼……再見。」她忍痛地向他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滾!!我以後都不想見到你……」他無力地挨在樹身上。
而離開後的靈雪神色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淚不斷地從臉上滑落下來。
好,走得很灑月兌。
可是在離開之後,她才悲哀的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什麼都可以隨意放開。
天空中的星星朦朦朧朧的,隱藏了所有人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