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笑了笑說︰「皖姈你倒是瞎操心,我還不急呢,你就先著急起來了。」皖姈嗔怪道︰「小姐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光曉得挪揄我了,我看這件披風就好,雍容大氣!」
無塵笑了笑,接過皖姈手中的披風,對著銅鏡比照了起來……
逐月齋。
一個容貌俏麗的女子正責罵著一個丫鬟,她色厲內荏的模樣活月兌月兌是要吃人了,使勁兒地拍著案幾,一雙丹鳳眼挑了起來,惡狠狠地吼道︰「你這粗笨的死丫頭!這可是老夫人親自賞賜的鸞紋金鏤絲織錦華裙呢!你這粗笨丫頭弄壞了怎麼個陪法?哼,賤蹄子就是賤蹄子!」
丫頭只是斂起了眉目,嚶嚶哭泣著,因著主子的脾氣喜怒無常,再加上最看重老夫人賞賜的東西,這回浣洗衣物洗壞了主子最寶貴的衣服,定然是不能好端端地走出去了,心中忐忑,于是根本不敢抬頭看主子的臉色。
那女子使勁兒扇了丫頭一巴掌道︰「你怎麼這樣粗笨?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夫人賜下來的丫頭,我斷斷是留不住你了,我今日要去見老夫人的,還有那個新來的,我倒是要叫她看看這李家二房可是不是她長孫氏可以當得了家的!罷了罷了,你這樣子我也看得心煩,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我倒是不願意打重了,免得老婦人側目。把我那間件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拿來,花鈿也好最華麗的,翠陌,快些。」
這就是李家二公子的大侍妾尤玥清。
「小姐,您這樣既雍容大方,又清麗月兌俗,真真兒個是好到極致了!」皖姈一邊笑著評價著無塵的一身華貴行頭,一邊擰著絹子替她的小姐整理衣襟。
「皖姈你的嘴巴越來越甜了呢,好像昨天是吃多了蜜糖!呵呵,這樣油嘴滑舌,難怪當初討舅母喜歡。」無塵逗了逗皖姈,笑靨如花。
皖姈扁了扁嘴巴,嗔道︰「小姐,到了這里還提這些事情做什麼?我听說竇夫人和小姐沾著親,不過這尤侍妾,對了就是輔助著大夫人掌管庫房鑰匙的那個尤玥清,為人囂張跋扈,不過很曉得討老婦人歡心,我看呀還沒有小姐萬分之一美貌呢!」
「油嘴滑舌。」無塵雖說是嗔怪著,但是心里甜滋滋地,輕輕在皖姈手上擰了一把但是不一會兒听見了一個微含怒氣的女聲︰「喲,我當是誰,竟然是妹妹呢,剛剛妹妹的婢女說什麼?」
無塵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看見了一個一臉蠻橫的女子,雖說長得有幾分嫵媚妖嬈,煙行媚視的感覺,但是比起她總是不如的。想必就是那個飛揚跋扈的「尤侍妾」了。
「尤侍妾不用像本夫人行禮問好麼?真真兒是無禮的。」無塵柳眉輕揚,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來,好叫尤玥清覺醒自己有幾斤幾兩。
誰知尤玥清不但不吃癟,反而啐了一口道︰「哼,二夫人‘安好’。」
「你!」皖姈即將要爆發了,狠狠地揮動了兩下那雙無力的小肉手,無塵一把拉住了她,道︰「還是不要了,尤侍妾這般才是知禮的,這家有家規,我們李家的家規甚是嚴格,本夫人看你還是掂量掂量。」
說罷無塵水袖一揚,離開了。
「這尤氏好生張狂!還不得去和竇夫人說說,以下犯上,語出不敬,起碼是要罰兩個月的俸祿禁足半月的!咱們可不怕和她耗著,也好叫她覺出咱們小姐的威風那才是好的!小姐你說對吧?」皖姈狠狠地絞著手中的絹子。
「罷了,我們雖說是比她位份高一些,但是我不過來李家兩天,還是不要得罪她這個浸yin了李家兩年的人好,她若是敢不敬,自然是有籌碼和預備的。」無塵斜睨了皖姈一點,「要沉得住氣。」
說罷,兩人去往了听華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