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盛夏,今日是八月十九,接近秋日了,前些天什麼賞荷宴,立夏宴,盛夏宴的忙得要死,還不趁這會兒休息?最近卻時常不見李世民回來,大家都說是出去游學了,無塵卻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只是李世民含糊不清地解釋自然也不好強求了。
皖姈的病還是要每個月都要解藥維持,但是有了莫謙和的藥方那些月復痛的癥狀漸漸好了些,怕是除了發病那天都是好端端地比平日里還要精神呢!無塵倒真的是非常感激莫謙和的,但卻明顯地察覺出了皖姈每次看到莫謙和的時候臉總是通紅通紅的,她一向豪爽大氣不拘小節,如今這樣怕是遇到了喜歡的人。
那日,李世民回來了,無塵只當是高興得不得了,但是她如何也不會想到這一天將是她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夫人,二爺回來了呢。」皖紗替無塵將一支海棠並蒂步搖別在了烏黑如墨的髻上,無塵能從鏡子里瞧見她甜甜的笑,「二爺有半個月在外頭了,如今可算是回來了,夫人應該高興才是。」「高興!我如何會不高興?」無塵笑得極其燦爛,捏了捏皖紗的臉笑著說,「你怕是比我還要高興呢。」
皖紗低下頭只道︰「夫人高興那麼皖紗自然就是高興的,哪里分什麼你我呀?」
無塵自然是沒有把她的窘迫怎麼看的,戲倪了她一會兒正要出去迎接李世民,卻剛剛好撞上了從外面進來的他。眉間緊縮著,看著無塵嘆了口氣,然後說︰「無塵,這次有事情同你商量。」
無塵愣了愣神,笑了起來︰「什麼事情讓世民如此傷神吶?」
李世民嘆了口氣,掃了掃一旁的皖紗,無塵連忙給皖紗使了個眼色︰「下去吧,皖紗。」皖紗下去了,無塵並沒有瞧見她眼中閃過的一絲錯落。
「這件事情……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並非想讓無塵牽涉其中但是又非要無塵助一臂之力不可。」李世民又環顧四周,把窗戶門給鎖緊了,在房中仔細查看了一下才放心地說。
無塵正是傻眼了,這個夫君一向是有話直說的性子,眉間緊了緊淺笑︰「當真是要緊的事情。」
「是……無塵,你可知道楊玄感?」李世民挑眉試探道。
「當時可是轟動了洛陽的,不過太原這邊也是早有听說,當時無塵才剛剛嫁過來,說起來也是不久前被斬首了?」
「的確如此,但是無塵可又知道河南滑縣瓦崗鄉的瓦崗寨?」
無塵淺笑︰「世民你也太小看我了,雖說平日里也不大關心這些事情,但是河南與山西太原毗鄰,如何會不知道?可不就是那個以翟讓為統領,最近很是讓朝廷頭痛的瓦崗寨嗎?怎個如今提起那個做什麼?」
「無塵你可知道,如今天下大亂,朝政無綱,煬帝倔強,至今還剛愎自用,不知民情軍心所向?瓦崗寨比起那些千千萬萬各型各色的起義軍也算不得什麼了。」李世民拿捏起了一只查茶盞,抿了一口。
無塵愣了愣,好久才回過神來,顫抖地說︰「世民你可是說的那個意思?」
李世民點頭︰「如今需要家兄和家舅的支持這才找上了無塵。」
「如今天下大亂,就算是咱們不動手隋朝依舊沒有多少年的氣數。但是李家算得上隋朝老臣,到時候……可是這事兒九死一生,萬萬使不得。」
「那麼若是坐以待斃便會無可生還。」李世民苦笑,「父親非池中之物,如今屬意與我去結識一些可以利用的人才,家兄和家舅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