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嫂怎麼穿著這樣清減?嘖嘖,還真是的。莫不是在蔑視我天家皇威嗎?」說著表情很是冷峻,似乎無塵是犯了什麼殺頭的大罪。
無塵表面惶恐,但是內心卻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她知道二帝姬楊日暖是一個好面子的人,不管什麼事情都沒有她秀外慧中端莊大方的帝姬形象還要重要。于是有氣無力但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二帝姬的話,臣婦實在也是咳咳迫不得已——帝姬殿下今日盛裝出席,臣婦卑微之軀咳咳哪里敢搶了帝姬殿下咳咳的風頭?再說了臣婦也是帶病之軀咳咳,也不宜穿得甚是隆重。」
這句話也算是于情于理,是無塵在來的途中心中暗忖過許多次的,還在中間加上了好幾次的咳嗽,表現出自己的無力,雖說這樣對一個帝姬來說可以算是不敬了——但是無塵面對的僅僅是一個好面子的心智淺短的富家千金。
周圍的命婦都看向了這邊,均用憐惜和擔憂的神情看著無塵,那眼神好像在對帝姬說︰她都生病了,也不同你搶風頭,如何還要這樣為難一個沒有沖撞你的女子?
楊日暖被這麼一看心情自然是不好,但是她也不能就這樣處罰長孫無塵了,只得憋屈了一腔的怨氣笑了笑︰「二表嫂說話何須如此見外?李家和楊家是親戚,哪里來那麼多的個規矩?權當是一家人吧!還是快些起來,我也沒有要責怪二表嫂的意思。」
無塵知道是鴻門宴,于是點了點頭隨便在席間找了個邊邊角角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李世民也來了,在無塵左側落座,不過小半個時辰光景,賈猗猗、于景蓉、齊簡、金鏡月等人都到齊了,其余在李世民面前不得臉又沒有權利的侍妾都沒有資格前來。賈猗猗坐在無塵的右邊,她的左側是齊簡,而金鏡月和于景蓉坐在李世民的左側。無塵的憔悴也絕不是裝出來的,本來就是小產後身子虛弱,這幾日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受了極大的打擊,席間也一直咳嗽,許多與無塵親近的婦人也都趁著皇上還沒有來的當兒與無塵噓寒問暖幾句。
大約過了一刻鐘功夫,皇上進來了,那架勢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那明黃色繡著金龍在天團紋的儀仗,身邊十余人簇擁圍繞的架勢,左側右側都各有一個美人,那架勢一看就是宮中得寵的妃子。
眾人急忙起身然後跪拜在地拜見皇上,山呼萬歲。
皇上隨意地擺了擺手︰「這次不過是來接日暖帝姬回宮去。這幾日日暖在太原玩得盡興還真是虧了表哥你一家子的照拂了,可是要感謝的。就權當我是來親戚家串門吧!」
「微臣(臣婦)不敢!」眾人又是齊壓壓的聲音。
隨後皇上讓眾人起來之後入席,一邊不知道是誰在問了一句︰「那兩個一定是妃子吧?我見識淺薄,還請您告知一二。」「是得寵的娘娘,你還是閉嘴吧。我的消息不多,只是偶爾看見過一次,那個穿著十二破留仙裙正在給皇上斟酒的那位似乎是如今宮中得寵的夫人朱貴兒,那個梳著靈蛇髻畫著遠山眉的那位娘娘應該就是崆峒夫人。」
「听說這次皇上三游江都還帶了許多的美人包括皇後娘娘,只是怎麼沒有看見皇後娘娘?」「這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