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暫且留賈猗猗一條命的意思不僅僅是要審案,還妄想著她已經是將死之人可以道出一些以前不能說出的大秘密,更是……
被關押在李家關押下人的簡易「牢房」里,賈猗猗現在被公公剝奪了名字和身份,旁人說的客氣也算是庶人賈氏,眾人都說是她殺死了好脾氣的于景蓉——她不會這樣做的,做這樣沒有腦子的事情,還是這麼沒有道德倫理的事情?
還是在乎這個曾經和自己無限親昵的女子的,但是為什麼要離開自己?無塵嘆氣。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嘛,去看看她吧——
很破舊的小屋子,該如何評價呢?破舊,骯髒,霉味,老鼠,垃圾。無塵險些暈了過去,強撐著走了進去,沒有侍女,賈氏被關在了一間類似于柴房的小房間里,看門的是一個很年輕的丫鬟,好像是這里唯一一個管事的丫鬟。此刻貌似困倦得不行,正倚著牆壁打瞌睡。
「咳咳,可以讓我進去嗎?我是荼雪閣的二夫人。案情似乎還有些疑惑所以來找賈氏問當日的一些細節。」說著拿出了荼雪閣的腰牌給那丫頭瞧了一眼就懶懶地拿出了鑰匙開門繼續睡下。
無塵嘆了一口氣︰賈兒的生活如今卻是這樣落魄。
「賈兒……」無塵輕輕地搖了搖正失魂落魄坐在草席上的賈氏。她回過頭來苦笑了一下挑眉道︰「庶人賈氏見過二夫人,二夫人安好。」無塵有一些難過地伸出手模了模賈氏的右臉頰難過地逸出一句來︰「賈兒,清瘦了。」
「賤婢的清瘦與夫人何干呢?夫人就從來沒有在意過賤婢何時清瘦何時風生水起。」賈氏燦燦然地抬頭,青蔥一笑。
無塵愣了愣︰「賈兒,這件事情疑點頗多,我可以在這幾日里查出真凶然後與老爺稟報的。你不用擔心,只要不是你做的我定然會為你洗月兌冤屈。」一番話說得信誓旦旦,好像這件事情真的已經有了著落似的。
「人之將死,夫人何必在這里惺惺作態?」賈氏笑得燦然花開,傾國傾城。
無塵不知道她是這樣可以明媚好看的,旋即抿了抿唇苦笑一字一頓地說︰「你和我慪氣了一年還是沒有改變你原來的想法嗎?你乘寵也好,不承寵也罷,我一直當著你是當初的賈兒。」
「當初?當初的賈兒是如何的?俗氣,不得志,窩囊,像一條狗一樣在你旁邊搖尾乞憐不過是為了你能夸獎我一句能賞賜我一些什麼。」賈氏抖落了身上的穢物——竟然是她當日進來的時候穿的拖地煙水百花長裙,很襯她的膚色,無塵啞然。
給她一點最後的尊嚴吧,哪怕是死去了。
「對了,賈猗猗活得活色生香,賈氏過得窩囊無用。但是這件事情卻真的不是你做的?」無塵撩起了賈氏的一縷碎發。
賈氏笑了︰「長孫無塵,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怎樣?你小產的事情也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