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來的愛 第14章 程小倩

作者 ︰ 劉若依

莫名其妙的,鄒梅小聲的問了一句︰「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女圭女圭麼?」

听到這句話,陸文萱有些詫異的望向鄒梅,笑道︰「怎麼會,我還是陸文萱啊。」

「是麼?」鄒梅淡淡一笑。「今天的陸文萱和昨天的陸文萱好像不是一個人呢。」

陸文萱臉上的笑意漸漸冷卻,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鄒梅的意思了。

「女圭女圭,其實你自己更清楚的,這些天你到底變了多少,你不再去圖書館,不再上課,不再和我們在一起,有時候會發呆,生氣,莫名其妙的流淚。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鄒梅說到這,語氣中夾雜了些許的憤怒和責備。「如果以前的你是一只溫順可愛的白兔,那麼現在就是一頭冷漠無情的鱷魚。究竟是什麼人,讓你變成這樣?究竟你是為了什麼,才會出現在我們身邊?女圭女圭,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高考的成績那麼高,為什麼偏偏選擇了這所學校,不過現在,我懂了。」

「你之所以選擇這里,也不過是因為他的選擇而已。」

「你一直拒絕米浩,也不過是期望他回心轉意而已。」

「你的痛苦,淚水,不甘,和悔恨,也通通是因為見不到他而已。」

「是不是?你說啊,是不是?」鄒梅說到後來幾乎是喊出來的,便是躲在洗衣間的宋娟和唐瑩瑩也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忙不迭的奔出來,就瞧見鄒梅臉色漲的通紅,胸膛不停的起伏,顯然是真生了氣。而陸文萱呢,低著頭,像犯了錯的孩子一般,緊咬著嘴唇。

兩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們依稀能感覺到,有些秘密,有些故事,似乎正被鄒梅用最直接的方式挖出來。

「可不可以,不要隱藏?說出來吧,女圭女圭,一個人背負的太多,很累的。」

終于,陸文萱再也忍不住,撲到鄒梅懷里,哭的痛不欲生。

故事要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是那日午後不經意的一瞥,還是每天幾次的擦肩而過,又或者無意間的交談,更或者是前世獨留的羈絆?總之,高中時期風雲無敵孤傲冷峻的美少女陸文萱,喜歡上了平凡無奇微微有些帥氣的霍子俊。

然而,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陸文萱喜歡霍子俊,霍子俊不喜歡陸文萱。這一切,在當時風靡全校的陸文萱看來,實在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陸文萱是誰?是全校學習成績第一,是貌美如花,是能文能舞,是萬千寵兒,是天之嬌女,如果有人不喜歡她,那麼那個人肯定是個傻子。

霍子俊是傻子?不是,可是他偏偏不喜歡陸文萱,甚至,連瞧陸文萱的眼神都有那麼一絲疏離和冷漠。

第一次,陸文萱有種挫敗的感覺,她甚至覺得自己喜歡他才是傻子,肯定是腦子犯病了,可是,感情這東西欺騙不來的。她還是忍不住偷偷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在路口制造一次次偶遇,或者學他的習慣去跑步,瞧見他一次又一次的超越自己會偷偷的笑。

愛情,讓陸文萱變了好多。她覺得自己願意為他改變,變成他喜歡的模樣,只是她一直不知道霍子俊喜歡什麼樣的女生,直到她的出現。

陸文萱能看出來,霍子俊看程小倩的眼神不一樣,那種眼神,柔軟的幾乎能化出水來,他有時會笑的很傻很可愛,有時做一些無聊搞笑的舉動,有時會發呆,有時會莫名其妙的嘆息,他的一切陸文萱都瞧在眼里。

那個時候,陸文萱一直覺得霍子俊眼楮有問題,否則他怎麼會看上程小倩呢,比相貌,她贏,比成績她還贏,比才華,她能文能舞,她還是贏。可是,在霍子俊身上,她輸的一塌糊涂。

程小倩和霍子俊走到一起了。陸文萱只能躲在自己的被窩里偷偷的哭,哭到後來眼楮腫腫的,第二天請假沒有上課。

她甚至去上香求了個簽,期盼程小倩和霍子俊能分開,結果上天一直沒有響應。

他們的感情讓陸文萱嫉妒的眼紅,她一直都知道,小樹林是他們相會的老地方,有他們的輕聲細語和你儂我儂。她一直都清楚,a大是程小倩的夢想,也是霍子俊的夢想。她一直都清楚,只要程小倩在,她就永遠沒有機會。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陸文萱是第一個收到霍子俊禮物的女孩,比程小倩還要早一步。她還記得在禮物店踫見霍子俊時的模樣,他局促不安,為一件禮物發愁,她出謀劃策,最後終于選定了一套瓷女圭女圭,一男一女,一個小女女圭女圭,赫然是幸福的一家人。

陸文萱的瓷女圭女圭,就是當時霍子俊固執己見硬要拿出來的。理由是︰「他們兩個還沒有孩子,女圭女圭就不要了,這樣,才是一對幸福的戀人。」

冠冕堂皇的借口讓陸文萱當時恨不得流下淚來,幸運的是那被舍棄的小瓷女圭女圭成了她的東西,也因為掛了霍子俊的名字,倍加珍視。

陸文萱終于知道,自己是真的真的沒有機會了,她決定放棄了。

也許當時陸文萱求佛的時候排的隊伍稍長了些,以至于佛祖听到她的懇求時已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它感慨陸文萱真誠虔誠,所以,理所當然應驗了陸文萱的請求。

在陸文萱決定放棄的那一天,死神借著車禍之名,帶走了程小倩。

在得知這個殘酷的事實之後,陸文萱並沒有想象中的竊喜,相反,心底有輕微的罪惡感,她無法想象親眼目睹這場悲劇的霍子俊的心情,只是在目光觸及他的眼楮時,迷霧遮掩了一切,讓她看不出他的哀傷和心痛。

瞧,陸文萱就知道,程小倩的離開並沒有打開一扇門,恰恰相反,她的離開讓霍子俊果斷的封閉了心扉,拒絕任何人的踏入。

孤獨,痛苦,他總是一個人承受,自私的讓陸文萱恨不得想削下他心口的一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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