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不在自己掌控內的感覺,季父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兒,卻很明顯模不透她內心的想法了。雖然他也很贊同,放手讓自己的孩子自己去過自己的人生。但是他就她那麼一個女兒,而且她媽媽走的早,自己身為父親還是很為她的將來擔心。舍不得她走一點彎路,不想她將來的人生過得不幸福。
但是有些話他知道,即使現在說出口,季千穎也不會听進去的。比較她還小,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的話,就不會明白。好吧,把這個事情暫時放一放吧,等到她高考畢業之後再說。
季父看了會季千穎,拍了下她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了句,「婚姻是終身大事,你要考慮清楚,不要草率做出決定。你現在年紀小,接觸的人相對少,或許在未來,你會遇到讓你更滿意的人。」
說完,季父就走了出去。等听到門被關上的一剎那,季千穎的眼淚就涌了出來。爸爸,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我跟梁道榮之間發生的事情。所以在你看來,或許我現在的感情只是一時沖動。但是我是看著梁道榮在我一無所有,最窘迫,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一直守護在我的身邊。
而他整整喜歡了我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要求過自己什麼。這樣的男人,上輩子不珍惜是我的錯。可是這輩子,我既然知道了,要是再不緊緊地抓住,那不是更加可惜了?爸爸,雖然你現在不理解我,但是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我和梁道榮之間真的不是鬧著玩的。
躺在闊別重逢的床上,季千穎怎麼也睡不著。
仔細回想自己前世車禍前的事情。
「小姐,這是老爺生前留給你的東西。」拿過家里佣人遞給她的銀行保險櫃鑰匙,她就馬不停蹄地往銀行趕。
關鍵時候,自己卻發生了車禍。是不是這一切都跟袁淑珊有關系?或者生前爸爸已經發現了什麼?但是還沒來得及告訴自己就已經被他們害死了,或者爸爸已經掌控住了什麼證據?
到底爸爸留下了什麼給自己,才會讓袁淑珊對自己痛下殺手?
季千穎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地睡不著。但是對于這件事情,她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都怪自己,當初听說爸爸要娶袁淑珊的時候,一任性就搬出了家門。這樣鏟除了她這個絆腳石,袁淑珊實行起自己的計劃來才得心應手吧。
這次絕對不可以這樣了,不管怎麼樣,她都地盯著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倒是要看看,袁淑珊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欺騙了自己的爸爸,騙走了我們家所有的一切。
這麼想著季千穎覺得自己寫在電腦里的東西不太安全,要是被人家發現就不好了。反正睡不著,她就索性爬起身,又去寫了一些。但是她所記錄下來的東西,都用了特殊的符號。就算被別人發現了的話,人家也不會看懂。
就這樣寫到了大半夜,才把她之前生活過的事情寫了下來。等到她睡過去的時候,天都開始蒙蒙亮了。睡覺也沒踏實,她就覺得自己的身子很沉很沉,一直在往下掉。在那個無邊黑暗的世界里,她好累好累,一直在發生著什麼事情,她不停得跑著躲著,為了躲避不知道哪里會冒出來的恐懼……
仿佛中,自己回到了大學時期,揭穿了那個渣男的真面目。
「放開我!」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著也是自己從大學開始就喜歡的第一個男人。曾經的甜言蜜語,在看到他竟然背著自己還有別的女朋友,當時自己的心就整個碎了。雖然之前還是有很多人在告訴她,這個男人不可靠。
但是她還是選擇相信了他,可是現在,現實狠狠地反手給了她一個耳光。滿心歡喜地上街給他準備了生日禮物,可是一個拐角就看到這個男人竟然摟著另外一個女人,有說有笑的。昨天在一起的時候,還情話綿綿的,怎麼這會兒這個男人就像是個陌生人一樣?
季千穎心里的怒火一下就被激發了出來,為什麼自己選擇的相信,到頭來卻是給了自己這樣的一個結果?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快步走上去,把精心挑選的禮物直接砸在了那個男人的臉上。
看著那個男人和女人錯愕的表情,季千穎又不爽地對著男人的臉補了一下。再見,你個渣男。從此以後,我,季千穎,絕對不會再被你的花言巧語所欺騙了。
她就一直是這樣,在人前表現地那麼強勢,那麼不在乎。可是一轉身,眼淚就怎麼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之前兩個人在一起時候的美好畫面,就像是泉水一下,一下子就涌到了腦海里。她好痛,好亂。
等到男人回過神來,去挽留,他抓著季千穎的手臂,還在試圖解釋掩蓋他所做的一切。可是季千穎心里的那扇門,早就被她給關上了。
「小穎,听我解釋麼。你誤會我們了,那女孩兒……那女孩兒就是我的妹妹……她最近失戀了,所以就來找我玩……」那男人還在絞盡腦汁地編制著謊言。妹妹嗎?妹妹會那樣摟著她的腰肢?會貼的那麼近?
季千穎覺得,此時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是那麼可笑。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都已經到這一步了,他還在說著不找邊際的謊話。難道她季千穎在他的心目里,就是一個單純地傻瓜?任由他幾句謊話就可以被再次欺騙?
她冷漠地看著這個男人,冷笑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就把抓著她手臂的那雙手給撥弄了下來。頭也不回的,不給這個男人再次傷害自己的權利。其實此刻的自己,遠沒有那麼瀟灑,心里早就下起了磅礡大雨……
一張溫馨的臉浮了出來,那是梁道榮的臉,驅散了胸中的陰霾。這輩子,不再分開。
「小姐起床吃早飯了,不然上學要遲到了。」等到佣人來敲門的時候,她的意識非常混沌,而且眼皮根本就睜不開。經過了半個小時的掙扎,才好不容易坐了起來,然後又坐在床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