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堂屋的兩個農婦正一臉急色,見陌茶帶著蔡郎中回來,忙道︰「蔡郎中來了,婉娘就在里面。」
蔡郎中點點頭,邁步走進東屋,李大嫂子從床邊站起,一手一個拉著吉兒和土豆站到一旁,擔憂地道︰「蔡郎中,您快救救婉娘,她這臉,白得可怕。」
「都別慌,我來看看。」蔡郎中坐到椅子上,打開藥箱,取出一個小墊子,讓溫氏的手平放在小墊子上,再在溫氏的手腕上鋪一層極薄軟的紗布,開始給溫婉娘把脈。
陌茶昨天被自己魂穿的事實刺激,並未留心看蔡郎中診病的舉動,此時見了心中詫異,這般細心和避嫌,可不像一般的鄉野郎中啊。
「姐姐,娘又生病了嗎?」吉兒偎過來,不安地問道,大大的眼楮盛滿了擔憂。
陌茶摟著弟弟,輕聲安慰道︰「吉兒別擔心,有蔡郎中在,娘會沒事的。」
片刻,蔡郎中收回手,看著陌茶和李大嫂子,「溫氏身子太過虛弱,胎氣不穩,不宜過于勞累,再受刺激,須得靜養些天才好。茶兒,你娘可按時吃藥?」
陌茶忙答道︰「我娘昨下午和今早吃了第一副藥,中午還沒吃。」
蔡郎中起身,對陌茶道︰「那我再開兩副安胎藥,一會你過去取。」
陌茶見蔡郎中沒說藥費,忙道︰「蔡郎中,謝謝您,您說下藥費多少,我一起先欠著,過些日子一定還上。」
「到時再說。」蔡郎中笑笑,猶豫了下,看著陌茶想說什麼,終是沒說,吩咐好好照顧溫氏,告辭離開。
「大嫂子,婉娘怎樣了?」見李大嫂子走出來,兩農婦忙上前關心地問道。
李大嫂子嘆氣道︰「婉娘身子太虛,太累,胎氣不穩……蔡郎中說,不能再受刺激了。」
兩農婦听了一愣,溫婉娘是有孕了?圓臉的那個就唉聲嘆氣道︰「這娃兒,來得不是時候啊!」
另一個下巴較方的卻說道︰「婉娘有身孕,陌根山怎麼還替他兄弟去服勞役?真是……」
陌根山?服勞役?陌茶一听,趕緊豎起耳朵,「失憶」的事,她只跟蔡郎中說,其余人都還不知道。
李大嫂子搖頭道︰「這才兩個月還不到,就是婉娘自個,也是昨天才知道,根山兄弟哪里能知道?
照根山兄弟那性子,能拗得過他那個老娘?再說了,他去,婉娘也能少受點兒婆婆的折騰,哪里能想到,會變成這樣……」
說到後面,李大嫂子眼眶微紅,側頭抹了抹眼楮。
「婉娘的命真是比黃連還要苦,拖著兩娃兒夠苦的了,如今肚子還有一個……」
「唉,這都是命。時間不早了,你們快家去做飯吧。」李大嫂子挽了兩人胳膊往外走,對兩人說道,「陳來弟,付蓮,婉娘有身子的事,你們倆知道就好,等她滿三個月再對外說。」
「大嫂子放心,這事兒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不能說,不然那不是上趕著去咒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