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同樣的黑色方巾,臉上還蒙著黑布,一走出來,兩人不約而同地扯下蒙面巾,露出兩張清秀的臉,正是溫連坤和陌茶。
而那坐在台階的少年,站起身,也跟著拿下蒙面巾,儼然越 良是也。他看向兩人忙問道︰「問得怎樣?」
陌茶揚揚手中折好的紙,笑道︰「搞定了。」
越 良看著她手中的紙,露出了然的笑,和溫連坤兩人進去把劉氏套進大麻袋抬出來,放到馬背上,溫連坤翻身上馬,對陌茶二人道︰「你們路上小心點。」
陌茶凝重道︰「坤表哥,你也當心些。我們凹口下匯合。」
溫連坤一點頭,騎馬離去。陌茶和越 良則是翻過屋脊山,走上偏僻的小路,她把手上拎的一個小包袱給越 良拿著,遠遠看過去就像是兄妹倆要去親戚家一樣。
襲擊「綁架」劉氏,是陌茶的計劃中一環,得到消息的當天她和越 良就尋了這處殘廟,之後讓劉氏陷在極度恐懼中老實交代,她扮演問話的劫匪,二表哥從旁配合並執筆記錄下問話內容,最後讓劉氏按上手印,越 良則負責放風。
在溫連坤騎馬把劉氏帶離殘廟,尋個無人地方放下劉氏,便趕往凹口下與陌茶二人匯合。
凹口下是個地名,位于一個三岔路口,陳氏從楊家村出來,不管坐不坐牛車,到凹口下必定是步行,因為楊家村的牛車一般情況下不會繞道走牛頭村這邊。因此從楊家村出來的人,到了凹口下,如果是要往牛頭村這邊方向來,都必定是下車步行剩下的路程。
陳氏是去幫女兒相看男方,不會待上半天時間。陌茶三人匯合後,便守株待兔,用同樣的手法劈昏劫持陳氏去殘廟,同樣做了一份筆錄並按上手印,陳氏雖不識字,但會寫自己的名字,盡管寫得歪歪扭扭。
這兩件事做得是神不知鬼不覺,溫連坤當天傍晚就返回鎮上。陌茶卻是對兩份筆錄口供陷入沉思。
劉氏和陳氏的口述,流言的來源都指向一個人︰陌根發的妻子曾氏。而陳氏還指多了一個人︰陌根貴的妻子王氏。
這兩人,是否就是流言的最終源頭?陌茶不得知。想要證明,也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計劃走到這一步,她也不需要再用什麼手段去逼曾氏和王氏的口供。
兩天後的一大早,陌茶往籃子里裝了幾個胡蘿卜和一只大西瓜,蓋上干淨的布,拎去了村長呂頌德家。
呂頌德的大媳婦梁氏笑著開了門迎她進來,二媳婦皮氏見了她,卻是一副帶嘲諷輕蔑的笑容,嘴上陰陽怪氣說道︰「唷,陌茶這麼早就出來,不在家好好守著,就不怕有人翻牆頭進你家啊。」
梁氏臉色一僵,忙看眼陌茶,對妯娌道︰「二弟妹,今天輪到你喂豬,你喂了沒有?」
梁氏本意是叉開話題避免難堪,皮氏卻不高興了,鼻子哼了聲道︰「急什麼?還怕我把豬給喂瘦了,年底你吃虧?」
說完又瞄眼陌茶手上沉甸甸的籃子,轉身往廚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