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苦笑,「我有說過不告訴你麼?成交。」他揮揮手,婢女捧出一本足有新華字典那麼厚的賬冊。
林小夕一邊翻賬冊一邊听烈風解釋,「這本賬冊記錄了彩衣樓所有的成員,買賣,我只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翻閱。至于神月教,我很抱歉,沒有任何關于此教的記錄。」
花了那麼多錢,不止沒有神月教的消息,連彩衣樓的賬冊都只能借閱,他當他是圖書館啊?林小夕相當憤怒,烈風接下來一句話讓她更加憤怒,「如果覺得時間太短,烈某不介意兩位再買一個時辰。」
林小夕翻了個白眼,逼急了她搶了賬冊就跑!
沒想到她心里的想法居然被烈風輕易揭穿,他笑了笑,說道,「听風堂守備森嚴,彩衣樓曾經為了這本賬冊損失三大尊者。」
林小夕頓時明了,這本賬冊是彩衣樓的犯罪證據,如果淪落江湖,將引起一番腥風血雨,這麼危險的東西,果然還是留在听風堂比較保險。
婢女將他們帶到一間安靜的屋子,不用陳一寒提醒,林小夕也知道周圍布滿了眼線。
這麼厚,兩個小時能看完麼?林小夕嘆息,卻見陳一寒已經埋頭苦啃了。
她趴在桌子上無聊地畫圈圈,大概一個小時以後,陳一寒突然起身說道,「走吧。」
「這麼快?」林小夕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確定已經全部了解了。」
「恩」
兩人這麼快便肩並肩回到大廳,烈風黑亮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陳一寒望著他,問道,「烈堂主,為何賬冊里面沒有韋莊的個人信息?」
「二十年前,彩衣樓剛成立,只是一個小小的殺手組織,並沒有引起江湖人太多注意。五年前,韋莊任彩衣樓霸主,彩衣樓一夜之間成為江湖上,人人談之色變的邪教。對于韋莊這個人,卻無人了解,就同我一般,從天而降,無門無派。」烈風攤了攤手,貌似無奈。
林小夕只覺好笑,這個人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陳一寒正色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烈堂主可知道彩衣樓的下落?」
烈風搖頭,突然輕聲笑道,「不過,我知道韋莊是有名的美男子。我想這一點陳公子早已知曉。」
烈風望向林小夕,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林小夕就是覺得他正以一種看好戲的神色看著她,只得笑了兩聲,趕緊拉著陳一寒閃人。
林小夕落荒而逃的背影落在烈風眼里,他那張隱藏在面具下的臉上,笑意更深了。
連大名鼎鼎的听風堂都沒有神月教的線索,他們又該從何著手?
客棧里,林小夕雙手負于背後,煩躁地走來走去,陳一寒站在窗邊,眉頭微蹙,望著天邊的夕陽,東方玨和陳紹清各捧著一杯茶,面色凝重。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偶爾有小販扯著嗓子叫賣。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挎著裝滿鮮花的大竹籃站在街邊,大概是新近剛做買賣,也不敢叫賣,只羞怯地垂著頭,盯著鮮花發呆。
陳一寒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正要收回,一個綠衫少女闖入眼底,銀鈴般的笑聲讓他眼前一亮,那不是柳若水的貼身丫鬟蕊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