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為何敲我?」安鬼兒模了模自己的頭,不滿地望了劉大膽一眼。
「讓你好好回話,不要淨說一些廢話!」
「此事無礙,大膽兄弟讓鬼兒繼續說下去,鬼兒有什麼張捕頭的把柄?」趙匡義微微一笑,拍了拍劉大膽示意他無須動怒。
「趙官人,你不知道,王捕頭此人和同僚趙捕頭的娘子有一腿,趙捕頭還瞞在鼓里,若是此事被趙捕頭知道了。」安鬼兒掩住嘴巴,得意地望著趙匡義。
「哦?真有此事,如此私隱之事你是如何探知的?」趙匡義愣了一下,這種**事情安鬼兒是如何得知。
「嘿嘿,趙官人你不知道,鬼兒從小混跡開封城,第一絕活就是探听消息,開封城內沒有鬼兒不知道的事情,沒有鬼兒探听不清楚的消息!還有我家娘子也好打听,開封城內的娘子們都喜歡和我娘子細語,這消息還是趙捕頭娘子親口承認的,豈能有假?」安鬼兒驕傲地介紹起自己夫妻二人的本事了,原來這一對夫妻是一對奇葩,男的偷雞模狗,女的長舌八卦。
「不要把你這些丑事都拿到台面上來說,還不怕得罪了趙官人!」劉大膽又朝著安鬼兒的腦袋上一敲。
「三郎兄弟,老哥看此事不假,鬼兒夫妻打听消息的本事在開封城可屬這個,只不過這些偷雞模狗的本事上不了台面。」劉大膽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看著趙匡義。
「哦?看來鬼兒兄弟還有些本事。」
「那還用說,若是趙官人要在開封城內打听什麼消息,鬼兒絕對能效勞。」安鬼兒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大膽兄弟,你可叫喚王捕頭前來了?今日本郎君就幫鬼兒解決了此事。」趙匡義拍了拍手,喝了一口清茶,看了看劉大膽。
「三郎放心,張捕頭已經被兄弟喚來了,過一會就到。」劉大膽點了點頭,自己在拖來安鬼兒之後,已經派人去請張捕頭了。
「劉大膽,你這混廝是不是已經說服了那個臭鬼兒,將玉佩買給本捕頭了?」說曹操曹操就到,張捕頭大搖大擺地來到了徐氏茶鋪,在茶鋪前大聲地叫嚷。
「張王八,你不要欺人太甚,只知道欺軟怕硬,今日可有貴人在此,容不得你放肆!」安鬼兒見到張捕頭囂張的樣子就受不了了,一開口就是對罵。
「貴人?屁!你這混球還能認識貴人?開封城內的貴人本捕頭也認識不少,你能拿本捕頭如何?」張捕頭瞟了安鬼兒一眼,坐到了趙匡義的旁邊。
「張捕頭,這個位置是我們的,你不能坐!」趙承嗣看到這種囂張的人就很不爽,問都沒有問就坐下了,真是當開封城是自己開的了。
「哦?」張捕頭愣了一下,順著聲音望過去居然是一個三四歲的孩童在和自己說話。
「你這孩童,是哪家的孩子,居然敢如此說話,你爹爹沒有教你如何對待官爺?!」張捕頭望了望趙承嗣,衣著光鮮看來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張捕頭,開封城內天子腳下,就算你是公門中人也不能如此無禮吧,此桌是本郎君的,你未經本郎君的同意就坐下了,是不是有不妥?」趙匡義將自己手中的茶碗一甩,將剩下的茶水撒到了張捕頭的腳下。
「無禮!居然敢將茶水撒到本捕頭的腳下,汝乃何人?!」張捕頭一拍茶桌站了起來。
「哼!張捕頭,這位就是我們請來的貴人。」安鬼兒指了指趙匡義,然後站到了趙匡義的身後,驕傲地抬起了頭。
「貴人?」
「承嗣,府衙的捕頭是什麼官職?」趙匡義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按在了台面。
「亞父,捕頭就是在衙門打雜的,小廝而已,無品無級!」趙承嗣微微一笑,一個小捕頭敢來鬧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們到底是何人?再不說,本捕頭就要把你們押回開封府審問!」張捕頭听到二人的對話,心中一愣,這二人好像真是官門中人,特別是那孩童,居然說出無品無級四個字,可能是出自官宦之家。
「你不配知道我們是誰,只要日後不找安鬼兒的麻煩就行了,你滾吧!」趙匡義看都沒有看張捕頭,只是指了指巷口。
「什麼?!」張捕頭愣住了,自己在開封城這麼多年沒有一個陌生人敢如此跟自己說話,一位貴人?哪里來的貴人?
張捕頭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趙匡義與趙承嗣二人,這一少一小自己確實沒有什麼什麼印象,根本不像開封城內的紈褲。還有藍衣少年只是將一塊令牌按在了台上,根本看不清是什麼令牌。
「哈哈哈哈,鬼兒你請來的是什麼貴人?我看只是兩個外地來的騙子,開封城內的紈褲本捕頭見多了,還沒有見過這樣的!」開封城的紈褲大多是張口罵人一句話不到就踹人了,這個年輕人這麼久沒有動靜,肯定有古怪,很有可能是假冒之人!
「哼!張捕頭,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本郎君以前是紈褲,現在可不是了,不想用身份壓人,但是看你如此囂張,本郎君就想教訓你一下!」趙匡義將茶杯一甩,砸到了張捕頭的臉上。
「疼!」趙匡義雖然沒有趙匡胤一棍打天下的武藝,但是始終是將門之子,力道比起一般人強多了,一甩出去正中張捕頭的鼻梁。
「混蛋,你。」張捕頭立馬抽出樸刀,向趙匡義撲來。
趙匡義不緊不慢將手中的令牌抬起,正正地對著張捕頭。
「看清楚再動手。」
「這?」張捕頭呆住了,這是大周禁軍最新換的令牌,是殿前諸班的令牌。擁有這塊令牌,眼前的這位年輕人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是一位大內禁軍,而且是最精銳的殿前諸班,基本是功勛之後或天下勇士中的佼佼者才能充入其中。
眼前這位年輕人文縐縐的,不像是天下勇士,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此人是功勛之後!
「看清楚了?你不動手,本郎君倒想動手了!」趙匡義一拳砸去,正好擊中張捕頭的嘴巴,張捕頭沒有任何防備,一顆門牙都松了。
「大官人饒命,大官人饒命!」張捕頭被打了只能忍住氣往肚子里吞了,連忙向趙匡義磕頭認錯,還自己用手抽打自己的臉。此人絕對不是一個小捕頭能惹得起的!
「張捕頭?為何如此驚慌?就算本郎君是禁軍之人,但是張捕頭若是行得正,走得直何必如此害怕,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比如與同僚的娘子通奸?!」趙匡義突然想起了安鬼兒的話,特意試探一下張捕頭。
「大官人,這一切都不關小人的事,是那婆娘引誘小人。」張捕頭一听,頓時嚇得連魂都沒有了,得罪了權貴大不了是被臭打一頓。權貴再大也不能在開封城隨意殺人,但是如果自己有罪證被抓住了,那可是丟腦袋的事情。
「大官人不要听人胡說,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張捕頭意識到自己的言語不對之後,立馬改正,一時慌張居然說漏了嘴。
「好吧,安鬼兒的事情就這樣算了,本郎君再也不想見到你,你滾吧!」
「是是是!多謝大官人!」張捕頭抱著頭狼狽地跑出了茶鋪。
「姐夫,你為何攔著我?剛才張捕頭通奸的證據在我手上,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趙匡義與趙承嗣望了過去,只見劉大膽正抱著安鬼兒,不讓安鬼兒亂來。
「你這混球,知道不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趙官人乃是魏王之女婿,自然知道深淺,官府的事情豈是你這種小廝能管?!」劉大膽又猛敲了安鬼兒一下,真該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冒失鬼。
「大官人是魏王的女婿?魏王的女婿不是?」安鬼兒指了指上天,柴榮是符彥卿的女婿天下皆知,而趙匡義就默默無聞了。
「你這笨人,莫不是魏王只有一個女兒?!」劉大膽有賞了安鬼兒一個腦殼。
「大官人,我們這就追上張捕頭,我手上有他的罪證,我們可以去官府告他!」安鬼兒听說趙匡義是魏王的女婿,更加來勁了,一副要搞死張捕頭的氣勢。
「安鬼兒,此事就這樣算了,張捕頭久在開封,也算有點人脈,你的事情解決了,就不要得寸進尺了。」趙匡義眯了眯眼楮,望著巷口,若有所思地想著張捕頭手中的那把刀。
亞父也注意到張捕頭手上的那把刀了?趙承嗣在一旁望了望趙匡義,看來趙匡義早注意到張捕頭手中的那把樸刀了,那把刀可是後唐才有的樸刀。
這一把樸刀表明了張捕頭是歷經三朝的老捕頭了,一般這種人身後都有比較大的靠山,是一些權貴的跑腿子,趙匡義如今的身份還不一定惹得起。
「承嗣,快些吃,吃完了,我們還要去逛逛。」趙匡義拍了拍趙承嗣,解決了張捕頭,心情舒暢自己也想再去走走。
「恩!」趙承嗣點了點頭,繼續喝著自己的涼茶,吃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