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峰算是整個玄冥殿里最特殊的一座山峰了,整個山峰被打理的很好,有花有水,有草有樹,恍如仙境一般的美。就算是晚上,是深夜,這里卻是依舊好似有著什麼特殊的材質,讓整片山峰都微微亮,到處都有著溫暖氣息。
即墨琰一步步的走著,不急不緩,最後走到了一方小園子里。這一方小園子建的很漂亮,四周滿是鮮花,不知道的人估計會以為是個花園。園子中間一塊單獨的空出來,立了一塊石碑,上面死去之人的名字,是奚桐……
即墨琰輕輕的蹲下,與石碑只有一臉之隔,她輕輕撫.mo著上面的刻字,喃喃自語︰「其實,你是怪我的吧……」
「奚桐……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死了……
對不起,沒有給你保留尊嚴……
宇文易默默的站在遠處,望著將頭靠在奚桐墳墓石碑上輕輕抽泣的即墨琰,一時間,心情無比的復雜。
「終究是失去了,做錯了,才知道後悔……」宇文易嘆息著,搖頭。
「男子漢大丈夫!就知道哭!果然還是沒長大!」襲詞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雖然說的不好听,但他的眼神卻是罕見的帶著一絲溫情。
宇文易嘴角抽了下,還是沒將即墨琰是女兒身這個事實說出口,若是有襲詞這樣的硬漢逼著,大概也是對即墨琰有好處的吧,至少能堅強一點,這對還是九歲的即墨琰來說,這段成長經歷,太重要了。
遠處誰也注意不到的角落,一方高大的岩石後面,少夜靈環著雙臂,靠在岩石上,閉著眼楮不語。
即墨琰在石碑前一直呆到了天微微亮。偷偷跟過來的三人早就已經離開,她最後輕撫了一下石碑,才沿著小道離去。
…………
接下來的幾天,即墨琰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呆在了修煉室沒日沒夜的修煉。一來是她受了傷需要恢復,二來是斷山谷的三個月,積累了太多,需要鞏固,三來她也是時候提升下自己的修為了。
修為自從突破了王級七層,似乎一切都慢了下來,修煉起來頗為費力。
紫蓮魂火繞著經脈游走,空氣中的火靈力一陣的舞動,一波一波的往即墨琰的身體.內鑽。
空間之力和火靈力相輔相成,一路飛躍。緊跟著紫蓮魂火之後。
魂力自從之前那次要命的疼痛之後,似乎就沉睡了過去,一時間無論即墨琰如何運轉它,都是沒有反應。
至于體魄,即墨琰現在正戴著兩個黃色環。左右手分別一個,共兩百元的體魄能量。雖然兩百元對于現在的即墨琰來說,行走起來有些壓力,但是相信過不了幾天,便能適應了。
一個月後,即墨琰望著自己短了一截的袖子,一瞬間笑了起來。她終于長高了一些啊!
「琰大人。」
修煉室外傳來夜雅輕輕的一聲呼喚,這些天即墨琰修煉的時候,夜雅每日三餐都會過來輕喚一聲,即墨琰听到了便會出去,而大部分的時間,卻是完全的沉浸在修煉里。而夜雅也只會輕輕的叫一聲,等不到即墨琰的回應,便會把飯菜放在了門口,日日如此,無一例外。
即墨琰整了下衣袍。將修煉室的門打開,果然夜雅還在門外等候著,她朝著夜雅笑道︰「你看我是不是長高了?」
夜雅美目轉了轉,輕笑︰「是啊~~大姑娘了。」說完,又呵呵的掩著嘴笑起來。
「調皮!」即墨琰裝著生氣的樣子一瞪眼,眼中卻滿是笑意。
她從未跟夜雅說過自己是女子,但是夜雅日日照顧,早晚也現了,但她也不說破,直到今天才不知怎麼的調.戲了即墨琰一把。
兩人並肩走出地下修煉室,餐廳的飯桌上人早就坐齊了。甚至維亞和小彩都已經開吃了好久,其余人倒是安靜的坐著等待。
這些天襲詞幾乎每天都準點跑來蹭飯,攔都攔不住,當然,他每次都是爬陽台……
少夜靈的房子也不知怎麼的一直沒建好,就一直在即墨琰的屋子里住下了。
這兩個玄冥殿的大冰山就像是水火不容一般,見了面就沒幾句好話,動不動就交上了手。害的其他人吃個飯都心驚膽戰,即墨琰客廳內的窗戶都破了好幾個洞,跟槍彈打出的孔似得,對面的山崖上更是慘不忍睹,坑坑窪窪的一半的山體都沒了。
而那個新進的秘傳弟子藏鴻風,也是時不時的跑過來竄門,但是由于第一次見面讓眾人沒有什麼好感,導致他一度的受到冷待。不過這小子臉皮厚,又是一副暖男的形象,一時間,夜雅和香織倒也沒有那麼反感他,還曾經留他在屋里吃了幾頓飯。
但是襲詞和少夜靈,卻是一如既往的無視,正眼也沒給人家一個,導致藏鴻風每次來,場景都非常奇怪。
反而平時經常出現的紫槐雙,最近一段時日里卻是和即墨琰差不多,幾乎天天都不出門,甚至還把手上的管理工作分配給了其他幾個頗具管理能力的弟子,自己則在屋里了瘋一樣的修煉。
殿主宇文易來過一次,查看了下少夜靈的傷勢,不過他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為啥明明傷的差點死掉的少夜靈,恢復的比即墨琰還快……
反倒是即墨琰,原本步入了血煞意志的初層,理應是突飛猛進才對,但是由于剛剛感悟出來就透支使用,一下子沒有緩過來,花了一整個月才將自己的傷勢恢復。
「先喝一碗湯。」夜雅將一只碗遞過來。
即墨琰笑著接過,小口小口的喝光,這是夜雅要求的,讓她以這樣的方式吃飯,理由是不會胖……
大概是即墨琰的食量嚇著她了,當然即墨琰也不會拒絕,其實她不管吃多少都不會胖,因為實在是平時消耗的太多了。
…………
而在這即墨琰沒日沒夜修煉的一個月中,無論是哪家勢力,都是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君銘軒,也不知道這家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一個月內,其內的長老一下子暴斃了好幾個,統統都是位高權重,修為高深的帝君。雖然大家都在說君銘軒如何如何管理不當,但是知道其內道道的人都猜的出來,這事是出自于哪位的手筆。畢竟君銘軒不是五大宗門,人家ding級勢力怎麼能沒有防御系統,讓人隨便跑進來殺人?
清惠山莊這一個月也是不平靜,外面的人大多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只不過時不時的就有一些讓人驚掉下巴的消息傳出來。往日里頗為囂張的幾個嫡系段姓弟子,全部都在夜黑風高的晚上死的不明不白。
關于玄冥殿和君銘軒在斷山谷大戰中的熱度,依舊還未散去。尤其是襲詞,九洲大陸的年輕人對他的崇拜幾度要趕超少夜靈,但是由于性別的原因,還是有大量的男性年輕弟子在不斷的打壓襲詞的擁護者,一時間,少夜靈和襲詞的擁護者們都掐起了架……
而即墨琰,也順勢在這一場粉絲戰爭中成功隱退,淡出了所有人的眼球,沒她什麼事了。
…………
九洲大陸,某個風花雪月的城市中。
一個白老者坐在酒館里,眼角一道明顯的刀疤,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腳踩一雙殘破的露了腳趾的草鞋。他听著周圍人的談論,搖著頭,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這九洲……要亂了啊!」
「哈哈!我倒是希望它亂,越亂越好!」一個大胡子一大碗酒一口悶,接著道︰「亂了,咱們這些散修才有更多的機會!」
老者搖著頭,起身,滿身的泥土落了一凳子,惹得一旁的小二滿臉的鄙視。老者拖拉著草鞋,搖搖晃晃的走出門,口中叨叨絮絮︰「亂世出英雄,英雄出少年!」
「哼!少年?」大胡子不屑一顧,拍著桌子大喊︰「小二!再給雜家來一壇好酒!」
「好咧!客觀您稍等!」小二眉開眼笑。
走出門的老者一步三搖,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不多時,走拐右拐的繞進了一條小巷子里,然後整個人往黑黝黝的牆上一靠,呼呼的就打起了呼嚕。
「我說……」一個聲音從牆角傳出來,「上頭的人怎麼回事?讓我們跟蹤一個糟老頭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另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來︰「是不是搞錯人了?」
「我看有能!這老頭明顯就是一個落魄的散修啊,全身上下沒一個值錢的東西,連個儲物袋都沒有,咱肯定找錯人了!」
「那怎麼辦?上頭讓咱盯著的就是眼角有刀疤的啊。」
「回去!再找一圈,上面叫咱們盯著的人是個高手,是我們離得這麼近,這個老頭還沒反應,肯定盯錯了,臉上有刀疤的人多了去了。」
「也對,那咱快回去,免得人跑了。」
「好!」
待兩人走後,老者眼中精.光一閃,迷迷糊糊的站起來,走出了小巷子,邊走邊說︰「老啦!竟然睡著了……小輩唉,竟然把心思打在我一個老頭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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