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君寶現在有點怵姚善寶,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有些想討好她的意思。
「小妹,我們將張家兄弟扶到屋子里休息吧,好在血是止住了。」姚君寶抬眸瞥了姚善寶一眼,有些抱怨的意思,「本來好好的一頓飯,竟然什麼都沒吃成。你放心,剛剛你說的話姐姐是贊同的,往後我們也會注意,再不叫那邊的人踏進我們家院子半步!」
姚蓮寶現在不想跟自己姐妹說話,她覺得大姐回來是搶她東西的,而小妹,現在變得這麼強勢,將來肯定也要搶本該屬于她的東西。又見現在大姐跟小妹關系好,她心里冷哼一聲,然後說︰「爹,我去找我娘……」
姚君寶看著二妹離去的背影,她有些得意地抬起下巴!
肉是摔了,可飯桌上還有野菜跟豬血,姚善寶覺得大傻子現在需要補血,便將豬血湯端了給大傻子吃。
張君深喝了一口,覺得好喝得緊,雙手捧著碗「咕嚕」幾大口全喝了。
姚善寶見張君深的吃相跟孩子一樣,她忽而笑了起來︰「你慢點吃啊,又沒人跟你搶,急什麼!」
張君深喝完精神好了點,坐在一旁擦嘴,直點頭︰「善寶,這個湯真好喝,你以後還要做給我喝!你看,我替你挨了一扁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呢,你得對我負責到底。」
姚善寶見他腦子沒比之前更壞,就放了心,她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說︰「爹,大姐,你們吃吧,我就不吃了。我送君深回家,順便去村長家里看看杏花嫂子去,你們給我留個門就行。」
姚老爹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想了想,提醒女兒︰「善寶,他們畢竟是你的爺爺女乃女乃,你也別太計較了。昨天村長說的醫藥費,我們就不要了,你看我們都沒事。」
「誰說不要的?」姚何氏回來了,她眼楮紅紅的,拉長了一張臉,憤恨道,「要!必須得要!善寶,你去村長家問問,如果村長沒要,那明天我就去!我受了十多年,這氣早受夠了!姚富貴,你明天若是再裝孬種,我們日子沒法繼續下去了!」說完一個沒忍住,又哭了。
姚善寶抿了抿嘴,她也知道姚老爹為難,但也不想姚何氏再受委屈。
「娘,你別說了,我去問問村長。」邊說邊扶著大傻子,「我送君深回家去,呆會兒還得去給張家大叔大娘個解釋!明天我帶君深去鎮上看看大夫,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再去找他們算賬。」
姚何氏望著小女兒,見她黑黑瘦瘦的,忽而也有些心疼。
「你……去吧,晚上早點回來。」姚何氏說,「好好跟張家說,不要叫他們生氣。」
姚善寶將已經煮好的豬腰子土豆湯放在籃子里,籃子上蓋著一層布,帶著張君深去了村長家。
村長家剛剛吃完晚飯,此時天氣有些熱,他們老兩口搭了個竹子編成的涼床放院子里。
村長家房子是新蓋的,三間大瓦房,黑瓦白牆,連院子的門都是鐵的。
姚善寶站在外面,喚道︰「村長伯伯,卓大娘,我來看看杏花嫂子。」
村長夫人扭頭,見是姚家善寶,她歡喜道︰「哎呦,是善寶來啦,來,門沒落鎖,快些進來吧。」
姚善寶推門進去,笑嘻嘻的︰「大娘,我熬了豬腰子湯,是來送給嫂子喝的。」說著揭開籃子上的布,端出碗來,穩穩當當遞給卓大娘,「嫂子人呢?」
卓大娘笑道︰「這可真香啊,怎麼不留著自己吃?你嫂子啊,在屋里呢。」提到兒媳婦,她有些擔心,「自從懷了身孕,杏花的胃口就不好,每天都沒吃幾口,這怎麼行?大人不吃飽,那肚里的孩子怎麼能健康?哎……剛剛晚上又沒怎麼吃,現在可能睡下了吧。」
「娘,是善寶來了嗎?」屋里傳來一把柔媚的女聲,軟軟的,「我還沒睡呢,叫善寶進來吧。」
村長說︰「善寶啊,你進去陪陪她去……」
姚善寶應著,就跟著卓大娘進去了……
這是姚善寶來到這里第二次見到楊杏花,上次見到她的時候,是自己剛剛來這里,她被村長老兩口救回家的時候。
楊杏花生得很美,氣質是那種很清甜的,因為懷了身孕的緣故,稍帶著幾分嫵媚。
見姚善寶進去了,楊杏花坐了起來,招了招手︰「你坐到床邊來吧……善寶,你身體好些沒?我昨天听公爹說了,他們……竟然打你?」
姚善寶笑嘻嘻的︰「沒事兒,嫂子,我好得很呢。倒是你,好像比兩個月前瘦了,是不是肚子里孩子給鬧的?」看看她高高隆起的小月復,「幾個月了?怕是快要生了吧?」
楊杏花淺淺笑了下︰「九個月了。常常踢我,總之,確實挺鬧騰的。」邊說邊嗅了嗅,「對了,你帶了什麼來,聞著怪香的。」
「是豬腰子湯!」姚善寶趕緊端到楊杏花跟前,「嫂子,大補的,你喝喝看合不合胃口?你現在懷著身孕,飲食可是有講究的!你若是覺得不錯的話,我以後每天給你做。」
楊杏花聞著味兒就覺得食欲大開,喝了兩口湯後,更是贊不絕口。
「善寶,這湯可真好喝呢……」楊杏花突然胃口大開,抱著碗,幾下便吃完了,然後抹了把嘴,「鮮鮮的,入口的味道真是好。娘,我忽然就覺得餓了。」
「哎!哎!」卓大娘見兒媳婦想吃東西了,喜得立即跑著去廚房,盛了飯給媳婦吃,還順便塞給姚善寶幾個饅頭。
姚善寶答應常來看杏花嫂子,出門的時候,村長攔住了她,給了她一兩銀子。
「這個錢你拿著,是從你爺爺女乃女乃那里要來的,回去給你爹娘熬藥喝。」村長深吸了口氣,「回去你也買點好的自己吃,我瞧你這丫頭越發瘦了。」
姚善寶接過銀子,想了想,又塞給村長︰「還欠著村長伯伯銀子呢,這就算是還的,至于另外一兩,我會想辦法還的。」說完姚善寶就跑了。
第二天一大早,姚善寶剛剛打理好要拿去集市上賣的東西,張君深就來了。
不但他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一輛牛車。張君深頭上還扎著紗布,換了身干淨的粗布短打衣裳,站在飄渺的晨霧里,十分陽光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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