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同樣驚呆了的福爺,蘇簾聳了聳肩︰「別這麼看著我——我不信你一點沒懷疑過我是女人。」
福爺回過神來,結巴著嘴︰「我、我初見你的時候,瞧著面紅齒白的,的確有些存疑。但是看到你昨晚抱著臨淵閣里最漂亮的侍女親,就篤定你是男人了,沒成想……」
蘇簾嘴角抽搐,埋怨道︰「那也不能怪我啊,我說了我酒品不好,你還糞我……」
「是為兄的不是……」福爺嘆息道。
「阿福兄,你還繼續把我當男人看就是了。」蘇簾道,在這個時代,她的確做不了三從四德、秉性溫順的女人,連裝一下就覺得累。
福爺點頭︰「經此一役,為兄也實難把你當女子看待。」
阿福兄,你可以說得委婉一點嗎?蘇簾幽怨得很,她其實很有女人味兒的,只不過沒有這個時代的女人味罷了。
「距晌午還有些時辰,不若為兄帶你在園子里逛逛吧。」福爺建議道。
不得不說,這個裕德園真的很大,這個跨院那個跨院,東一個廊子西一個水榭的,處處風景秀麗、鳥語花香,蘇簾問曰︰「阿福兄,這宅子你是花了多少銀子買的?」
「這個嘛……呵呵,沒花錢,我弟弟送我的。」
「你弟弟還真是個好弟弟啊。」
「呵呵,還好還好。」
「阿福兄啊,時候不早了,我也叨擾了這麼一通……」蘇簾肚子里籌謀著話語,打算告辭。
福爺自然听得懂蘇簾的意思,急忙挽留︰「何不多住幾日,我這園子好多地方還沒游覽過呢!」他看了看蘇簾那唇紅齒白的標致臉蛋,笑道︰「蘇小、小妹子啊,我絕對不是對你有什麼想法才……」
其中有個老漢,似乎是這些農漢們的頭兒,他上來拱手作揖道︰「您是東家吧!」
蘇簾立刻想到了買宅子的是還附帶買了一百畝地,這些地都是分租給附近的農戶種植的,些人應該就是她的「佃戶」了。
蘇簾下了馬,「老人家客氣了,我是剛買下這屋子和那百畝良田的人。」
老漢似乎是等了很久了,黝黑的滿是深深的額頭上盡是豆大的汗珠,他的身形是傴僂的,他再次作揖︰「俺們是以前主事老爺的佃戶,還請新東家憐憫,能否繼續把地租給俺們?」
瞧著那一雙雙祈求的眼,蘇簾不由地心軟下來,千古以來,最苦的莫過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啊!
蘇簾笑著應下,老漢等人立刻喜笑顏開,立刻又小心翼翼地問︰「那租子……東家,您收幾成?」
蘇簾想了想道︰「三成如何?」
老漢立刻眼里含了淚花,蘇簾原以為是要多了,沒想到老漢立刻深深一揖︰「東家真是大善人啊!」
其他十幾個農家漢子也紛紛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搞得蘇簾很不好意思,她什麼力不用出,就能坐收三成糧食,要是放在開國年代,肯定是要吃子兒的剝削階級的地主。請進了宅子,與這些農戶重新簽訂了契約,蘇簾才曉得這些人都是王家坳的農戶,為首的王老漢還是村長呢。
王老漢心滿意足地把契約很寶貝地揣進了懷里,又拱手道︰「東家,我方才瞧著您府上似乎並無服侍的僕役?」
蘇簾哦了一聲,道︰「剛搬進來,還沒來得及聘人。」
王老漢見狀急忙道︰「東家若不嫌棄,俺佷子王五的媳婦做得一手好菜,還有王狗子的婆娘針線是全村子最好的……」
蘇簾實在拗不過,便說叫她們來試試看再說。送走了這些淳樸的農民,蘇簾正打算關門歇息了,卻見馬蹄急促,領頭的是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駒,正是蘇簾上午栓在裕德園的汗血馬!
小馬駒停在蘇簾宅子跟前,後頭騎著蒙古馬的阿福也跳馬下來,哈哈大笑道︰「蘇小弟,原來你住在這里!」
失策啊失鉑馬兒都是識途,只需叫汗血小馬引路,自然就能跟著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