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言*情*首*』晉承宗看過兩個陌生的名字,不符的年齡,眼光落在五國游醫上.「立刻傳來見朕.」
晉承宗出這句話時,驛館中的柏子仁和雲霞正在被驛官指導的一刻沒停,先是沐浴換衣整妝,雲霞又把玉璧放入懷中,是催命物還是保命符都不能離身了.驛官臨時充當儀官給兩人大上禮儀課,兩人剛學最後一禮,吳侍郎來送他們入皇宮.
車馬停下,雲霞抬頭,皇宮高牆赫然現在兩人面前,看石階守衛,門殿氣魄,斷定這不是皇宮正門,想想也是,他們是什麼身份,要不是情況特殊,怕是連皇城邊都近不得.雲霞以前見慣高樓大廈,看過自己國家最雄偉壯闊的皇宮.因此在心理視覺上,雲霞倒沒多大的沖擊震撼,也沒被這神秘肅靜威耀的皇家氣魄嚇到,要說怕,是對這里面人的莫測.
柏子仁反沒她的鎮定,第一次站在這龐然建築下,權利這個東西化做了可見可觸可懼的實物.直覺這是他生命的最後一關,闖過它,他再不是連死都不能選擇的乞憐男人,不覺緊握雲霞的手.
吳侍郎叮囑跟進,看到他們相握的手,告戒,皇宮中不可做此不肅不敬不規之舉,柏子仁很為自己的失態歉然.
低頭隨吳侍郎穿過道,越宮殿,七轉八拐,走有幾十分鐘,吳侍郎終于把他們領進一座殿門.進門兩人便被攔住,原來還得搜身,小宦官的手模到雲霞上身停住問︰「這是什麼?」
雲霞竟忘了見皇帝會被搜身這個情節,只能答︰「一件玩物.」
「拿出來,先收在這里」
雲霞掏出玉璧.「給,收好了,一會還我.」他們在門口一問答受阻,听到聲音的全意走過來.
吳侍郎看到玉璧先一步接過.「你那來的此物?」
見他神情嚴厲,柏子仁忙答︰「這是……」
「這是我家傳的.」雲霞搶答.
「吳大人進來問話.」全意看到玉璧又驚又喜.
雲霞看出他們認得此物,身世之迷又升一級,沒料到一來竟是直入主題,吉凶禍富立見端的.見吳侍郎停足拜倒.「微臣參見陛下.」
兩人也跟著跪下.「小民參見陛下.」
「陛下,在他們身上搜出皇家用品.」吳侍郎大約是把玉璧獻上了.
雲霞偷眼向上看,一個形容晦暗,鬢須斑白的病態老頭,直身塌上,盯著吳侍郎高舉過頭的手,分不出他臉上轉的什麼表情.
全意捧過玉璧放在他顫抖的手里.晉承宗拼命控制想握緊它,它還是被抖掉下去,骨碌碌滾出記憶里的軌跡.
雲霞看它滾過自己身邊,忙移身按住.「弘兒.」晉承宗老淚橫流.干枯的手抓向雲霞.全意扶住老主子的手,讓他們都站起來,勸道︰「陛下,還是先問個清楚吧.」
晉承宗等不得問,立時就要明白,先指雲霞道︰「你先近前來.」
雲霞走到他面前,晉承宗抓住她的手,向上翻衣袖.「陛下,這是干什麼?」柏子仁上來制止.
「他右手臂內側要有雲頭暗記就是朕的弘兒.」
柏子仁果然是沛國皇子,一路的傳聞和被劫後,雲霞就隱隱懷疑,傳聞中已死的晉弘皇子,可能就是被師父在死人堆中帶出的柏子仁.甩開皇帝的手去翻柏子仁右臂,她的動作弄的幾人又是一楞.雲霞拉柏子仁右臂對皇帝,指著一元硬幣大小,稍深色的胎記問︰「你說的可是這個?」晉承宗擦趕淚眼,呆看一下,一把死死拉住︰「弘兒,你可回來了,想死父皇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看來柏子仁的思想準備還不足,出這樣的疑問.晉承宗他們也才意識到,弘兒竟是不記得他們的.
晉承宗久病,雖沒象在外人面前裝的那樣垂危,卻也真是自感時日不多.這傷心一哭,又拼了力,此時躺下只有喘息,兩方冷靜下來,全意就講了當年宮中的事,柏子仁也簡要說了自己的經歷,父子君臣相認.晉承宗才安下心讓柏子仁,也就是晉弘診病.
柏子仁仔細檢查,擔心而憂慮的說︰「陛下不是疾病,而是中了慢性毒藥.怕是少量或斷續的服用一年多了.」
「弘兒,還能治嗎?」晉承宗似乎早有思想準備,並沒驚異于色.只是平靜的想知道結果.
柏子仁還未開口,小宦官傳秉︰「陛下,三王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