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亦戰這一腳之力會有多厲害,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尤其是現在洪坤已經受了重傷,如何還能受得了他這一腳呢,必死無疑。
很多女人都不忍再看,轉過頭去,或者低下頭,大多數男人們的眼神中也都流露出不忍之色來,慕容善齡和慕容亦斗的表情則是很得意,尤其是慕容善齡,很是解氣,昨晚洪坤扇了他一巴掌,付出的代價卻是一條性命,這樣的報復絕對過癮。
慕容亦雲和端木秋水心里更是難受,一個讓她們寄了很大希望的男人,就這麼馬上就要被殺死了,而她們卻根本是無力阻攔。
慕容亦戰大吼一聲︰「洪坤,受死吧。」
「砰」的一聲,所有人都認為洪坤會在臨死之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就是骨裂的聲音,但卻沒有,反倒是一腳重重踩在地面的聲音。
男人們驚訝之極,女人們也紛紛睜開眼楮,卻見慕容亦戰的右腳踩在了洪坤身體的左邊十幾厘米處,慕容亦戰竟然沒有殺死洪坤。
隨後,慕容亦戰又將右腳收了回去,淡淡說道︰「洪坤,期待下一次能再與你一戰。」然後,慕容亦戰就轉過身去,向慕容善齡和慕容亦斗走過去。
慕容亦斗也驚呆了,臉上的笑容完全不見了,驚訝地望著向他走來的慕容亦戰,這是慕容亦戰第一次違背他的話,而且是當著幾乎慕容世家所有人的面違背他的命令。
慕容亦斗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鐵青一片,待到慕容亦戰來到他跟前的時候,淡淡問道︰「為什麼?」
慕容亦戰嘆了口氣道︰「回家再說吧。」
慕容亦斗一愣,也沒再多問,但他這個笑面虎臉上的微笑卻是掛不上了,冷冷說了句︰「走。」然後就第一個離開了武進堂,慕容善齡這一派的人馬上就跟著離開了。
接著,慕容德齡一派的人也懷著滿心的疑惑,離開了武進堂,隨後,慕容世家的幾個旁支也先後離開,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武進堂里只剩下了在這里居住的人了。
慕容亦雲和端木秋水早就跑上去了,來到洪坤的身邊,想一左一右服起他,但洪坤傷得的確很重,到現在還無法用上力氣,二女根本攙扶他不起來。
阿龍三人見狀,急忙跑過去,將洪坤攙扶起來,向他的臥室走去。
來到洪坤的臥室,阿龍三人將他放在床上,然後就知趣地離開了。
慕容亦雲急忙說道︰「洪坤,謝謝你。」
洪坤微微一笑道︰「大小姐謝我干什麼,我沒打過慕容亦戰,給你丟人了。」
慕容亦雲急忙說道︰「不,慕容亦戰是慕容世家的第一高手,你打不過他,沒什麼丟人的。」
端木秋水突然說道︰「洪坤,剛開始的時候,你們兩個人的實力勢均力敵,本來好好,但你突然後力不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洪坤點了點頭道︰「端木總說的不錯,的確是這樣的情況,我懷疑,那杯茶有問題。」
「那杯茶?」慕容亦雲和端木秋水聞言都是一愣,但二人都是聰明人,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慕容亦雲恨恨說道,「慕容亦斗,真是太狡猾了。」
既然茶里被下了手腳,那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呢,兩杯茶都有問題,但慕容亦戰事先服下了解藥。
但是呢,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慕容亦戰的為人,慕容世家的人都很清楚,光明磊落,從來不會玩陰謀,更不屑去玩陰謀,他只是機械地執行慕容亦斗的命令,而慕容亦斗知道他這個弟弟的性格,給他安排的從來都是像今天這樣的硬踫硬的任務。
第二種可能呢,就是只有一杯茶有問題,正是洪坤喝下去的那杯茶。
這也說明,慕容亦斗料到慕容亦雲信不過他,會在關鍵時候出面,將兩人的茶調換一下。
當然,慕容亦斗這樣做是充滿了風險的,畢竟萬一慕容亦雲沒有出面,那杯有問題的茶就會被慕容亦戰喝下去,其結果可能就完全反過來了。
竟然拿著自己親弟弟的性命來設計圈套,慕容亦斗的確是大膽之極,但也表示出,他對慕容亦雲太了解了,料定她會懷疑,會調換茶杯。
罵了慕容亦斗一句,慕容亦雲隨即就覺得心里很過意不去,畢竟是你她的多事使得洪坤受了算計,差點沒了性命。
見慕容亦雲的表情,洪坤就知道她心里想什麼,笑著說道︰「大小姐,這事不怪你,你也是好心為我,只怪慕容亦斗太狡猾了。」
端木秋水又問道︰「洪坤,慕容亦戰對慕容亦斗的話向來是言听計從,今天他怎麼會放你一馬呢?」
洪坤笑道︰「很簡單,就在慕容亦戰準備殺死我的時候,我對他輕聲說了一句話,如果我不喝茶,未必會輸給你。」
慕容亦雲和端木秋水這才恍然大悟,慕容亦雲點了點頭道︰「慕容亦戰雖然腦袋不是很靈活,但這句話他能听得懂,更是明白你突然後力不濟的原因,認為他勝之不武,所以才沒有殺你。」
洪坤嘆了口氣道︰「是啊,剛開始我也沒有往那杯茶上多想,但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我的體力會消耗那麼厲害,最後在生死關頭終于想到了這一點,不然的話,現在你們已經在為我收尸了。」
有驚無險,洪坤固然撿回了一條命,最高興的莫過于是慕容亦雲了,有洪坤在,她就有了一個可以和慕容亦戰爭雄的人,心里的底氣自然就加重了幾分。
正說著,慕容世家的私人醫生來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手里提著一個醫藥箱。
老者名叫邵鴻運,也是慕容世家的家臣,其祖上是大燕王朝的御醫。
「邵叔叔,您快幫洪坤看看,他被慕容亦戰狠狠踢了一腳,傷勢不輕。」邵鴻運剛才不在,自然也就沒看到洪坤與慕容亦戰的那一戰,慕容亦雲急忙向他解釋了一下。
「被慕容亦戰踢了一腳?」邵鴻運聞言微吃一驚,他可是清楚,慕容亦戰的一腳之威有多大,那是能夠踢死人的,急忙說道,「快,讓我看看,踢在什麼位置了?」
「胸口。」洪坤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著說道,「幸好不是心口,不然的話,恐怕我已經玩完了。」
「還能說話?」邵鴻運愣了一下,隨即就笑著說道,「小伙子,胸口被慕容亦戰踢了一腳,竟然還能這麼輕松地說話,看來你的身體很不錯啊。」
「當然了,想當年……」洪坤本想說大西洋佣兵團監獄的事情,卻又覺得不妥,便急忙閉上了嘴。
邵鴻運說道︰「小伙子,我得把你的上衣給剪開了,看看你的外傷如何,你別亂動啊,小心我剪到你的身體。」
洪坤笑著說道︰「干嘛剪啊,我直接月兌了不就行了,我這件t恤衫花了三十塊錢呢,剪了多可惜。」
「呃……」洪坤這句話直讓慕容亦雲三人直翻白眼,三十塊地t恤衫還叫可惜,絕對是地攤貨,有什麼可惜的。
邵鴻運對洪坤不了解,但慕容亦雲和端木秋水都知道洪坤前一段時間的生活比較囧迫,倒也沒多大的反應,可邵鴻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愣了一下問道︰「你身上有傷,月兌衣服不方便,為了三十塊錢,犯得著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嘛。」
洪坤笑道︰「老先生,不是犯得著犯不著的問題,主要是因為我還不到月兌不了衣服的程度,何必浪費一個t恤衫呢,來,老先生,您讓一下,我把上衣月兌了。」
見洪坤這麼堅持,邵鴻運也就不再勸了,站起身來,讓洪坤自己月兌衣服。
「啊……」洪坤月兌了上衣之後,慕容亦雲三人全都是震驚不已,這哪里是人的身體啊,簡直就是地圖。
洪坤的身上,全都是疤,橫著的,豎著的,圓形的,扁的,還有各種各樣奇異形狀的,只不過,這些疤全都是舊傷,全都已經好了。
「你……」洪坤簡直像是從重慶渣滓洞集中營里出來的一樣,不知道受過多少的嚴刑拷打,才弄了這麼一身的傷勢,慕容亦雲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卻沒有問出來。
洪坤的身上,到底藏了多少迷,慕容亦雲和端木秋水很想知道,但她們心里明白,這或許是洪坤的**,她們和洪坤之間還沒有熟到什麼話都說的程度。
洪坤也察覺到了三個人的震驚,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疤,笑著問道︰「老先生,都已經一年了,我身上的傷雖然都好了,但這花花的挺難受的,不知道還能多久才能跟以前一樣啊。」
被洪坤這麼一問,邵鴻運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說道︰「這好辦,我有祖傳的外傷良藥,不過呢,你身上的傷疤都已經愈合了,若是恢復原樣,只能將要倒入澡盆中,每晚泡半個小時,最多七天就行了。」
洪坤聞言大喜,急忙說道︰「多謝老先生了,洪坤感激不盡,日後等洪坤發達了,必不忘老先生的大恩。」
邵鴻運微微一笑道︰「醫者本就是救死扶傷,我只是覺得奇怪,根據你的身體情況,應該是受過六年殘酷的嚴刑,但我看你也只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我能問一下你的經歷嗎?」
「六年?」慕容亦雲和端木秋水听了,再次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