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秀媽便侍候沐雪寒起床更衣,今日的她一身鵝黃色衣裙,外套一件潔白的輕紗,即腰的黑發如潑墨般安靜的披于身後,頭上無任何裝飾,僅僅是一條粉色的絲帶,輕輕綁住一縷頭發。
皮膚白如雪,一如瓷女圭女圭般,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美目盼兮。
女乃娘擔心的瞅了她一眼,郡主是她一手帶大的,今日她去皇宮之中,是福是禍她不知,但再過個幾年郡主越發美麗後,那時她的命運可能就會發生改變了。
站在王府外,沐雪寒看著身邊熟悉的人,這一個月來雖然時間短暫,但秀媽與爹給她的疼愛是真切的,這是她在現代二十多年來都感受不到的真情。一想到馬上要分別,而且還是五年之久,她心底莫名涌上一股傷感,雖然說她一年有一次出宮探親的機會,但那始終比不上待在親人身邊好。
另一側,二夫人正陰慘慘的看著她,今兒沐念清還被關在柴房里面,昨天夜里哭天搶地了一晚上,二夫人去向王爺求情,卻被擋在門外,理由是她她的女兒沒有管教好,就不要出來丟人。
此刻得的她心里恨意、妒意紛紛表現在臉上,由于她站得偏,所以無人可以看見她的表情。
沐雪寒目光輕掃過她的臉,然後綻放出一絲無害的笑容,「二娘也來送我了,真好,對了,姐姐她沒什麼事吧。」
感覺臉皮一抽,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她,無奈又不能發作,只得和善的點點頭,「沒事,沒事,自小我便將你當做女兒看待,如今你要去皇宮,我肯定要來送一送你的,念清她無大礙,你別擔心她了。」
沖她甜甜一笑,「謝二夫人,替我給姐姐帶句話,讓她好生照顧她。」
二夫人強壓住心是的怒火,連點頭,「會的,會的。」
沐雪寒朝人群中望了一眼,三夫人沒有到場,照她平時的行為作風,今天不到場很正常。
眼前一抹小小的身影一晃而過,接著便被沐凌軒給抱住了,只見他鼻涕眼淚齊流,女乃聲女乃氣的道,「姐姐,不走,不走,姐姐。」定是蓮媽告訴他她要走的事情。
有些好笑的拍拍他的頭,「軒兒乖,姐姐只是出去一下下,過不了多少時間便回來的,到時候再帶你出去玩好嗎!」
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搖搖頭,粉女敕的臉頰紅撲撲的,極為可愛。
「王爺,時辰不早了,您看。」來人是宮中的一名老太監,此刻見天色已經不早了,不由上前詢問著。
沐振松不由嘆一口氣,用眼神示意下人將沐凌軒抱走,然後彎腰抱起沐雪寒朝那紫金色的轎子走去。
來到轎旁站定後,他將沐雪寒放在上面,語重心長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為父知道你這場大病初愈後性子有所改變,切記昨日對你講的話,不要因為你是九歲的孩童,就認為別人與你同樣單純無害,知道嗎。」
要是一般的孩童,此刻與家人分離,早就哭天搶地了。但沐雪寒卻是極為懂事的頷首點頭,小手拉過沐振松的大手,語氣透著不屬于她年紀的成熟,「女兒知道爹疼愛我,這一去皇宮後,除了靠我她,別人根本不會幫我,女兒定會謹記爹的話。」
贊嘆的眼神看向她,拍拍她的手背,然後轉身毅然離去。
坐在轎內沐雪寒撩開珠簾,沖著王府外站的人一一揮手,秀媽此刻已是泣不成聲了,還有沐凌軒,還有爹。
馬車漸漸朝前行駛著,沐雪寒眼中流露著不舍的情懷,低垂著眸子,她在轎內坐定,身體不由向後靠去,微闔著雙眸。
皇宮,在那里等待著她的將會是什麼呢?是福抑或是禍?而這個沐雪寒似乎並不只是王府小郡主的身份這麼簡單。連青龍國的人都來抓她,這是為何?而那個皇上,她對他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亦真亦假,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