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奕也听到了聲響,連忙朝床上躺去,掀開被子蓋在身上。
她也隱退于房間一側的黑暗處,雙眼警惕的看著那窗外。
借著月色,果真,一道清瘦的黑影從窗外爬了起來,看那體形,沐雪寒便知道他就是那靈化,好你個披著羊皮的狼,看她今天不把你那張皮給扒下來。
只見他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先是用手背輕撫著床上南宮奕的臉,那雙眼楮露出垂涎欲滴的暗光,接著伸手入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就要放在他鼻下給他嗅。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藥瓶即將踫到他鼻端時,靈化的手腕突然一緊,床上的女子倏得睜開了雙眼,緊緊抓住他的手,「別來無恙啊,大師。」居然是個男人的聲音。
「來人,點燈。」
身後,又突然傳來一記清冷的聲音,立刻,房間外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接著房門被重重的撞開,數人進來將油燈點亮。
本來昏暗的房間瞬間亮堂了起來,靈化還沒來得及反應,臉上的黑布被便南宮奕給扯掉了,接著雙手被他反背于身後。
「你們,居然給我下套。」既然被發現了,靈化表情也猙獰了起來,清秀的五官瞬間扭曲如鬼魅。
「大膽靈化,殘害了那麼多生命,你還不知懺悔,你怎麼對得起你這佛家的身份。」張大人已領著數人出現,表情嚴肅威嚴。
靈化听此卻是輕嗤一聲,「懺悔?我一出生便被丟棄于寺廟外,是那些大戶小姐,偷嘗禁果後不想負責,便將我丟棄。她們那麼想要有好姻緣,我偏不如她們的意,我就要一手摧殘她們,我就要將她們的頭發剃光,讓她們嘗嘗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應的滋味,哈哈……」
他的話,讓在場的眾人都變了臉色,如此心腸歹毒的人居然一直待在寺廟當中,有了如此好的掩護地方,又有誰會發現他?
「真吵。」
冷冷的聲音響起,下一刻,在眾人還未看清時,靈化的嘴唇便被一根銀針所穿透,鮮血直流。
另一側,沐雪寒已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樣,坐在那里喝著熱茶,眼眸輕輕一抬,「倘若你娘真不想要你的話,殺了你便好了,或者隨便放在哪個地方,何必將你放在寺廟外呢。她肯定是想你日後知道了真相,能夠放下一切,誠心向佛。沒想到你卻做出了這種事情,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
輕輕將杯盞放下,然後走到他身邊來,緩緩的抬起手「啪」的一聲。
「這是替那幾位冤死小姐打的……。」另一只手繼續抬起來「啪」。
「這一下是為收你養你的靈犀寺眾人打的。」
「啪。」
「這一下是為你自己不爭氣,替你自己打的。」
「啪。」
「這一下是為南宮奕打的,為引你上勾他居然出賣了色相。」
手酸的抖抖手,沐雪寒似乎想不出來什麼理由打他了。看著靈化那被自己打得像包子般的豬頭臉,她眸子看似平淡如水,但眼底卻布上了一層寒霜。
靈化撐著腫大的眼皮費力得看著她,不由心下打了個寒顫,這個年輕的男子,居然散發著如此冰冷的氣息,任他看了都不由害怕,而且他下手也真毒。
嘴巴也被他給銀針封了起來,臉也腫了,此刻的他淚水、血水布滿臉上,慘不忍睹。
「張大人,交給你們了。」後退一步,沐雪寒朝張大人點點頭。
張大人一行人正看得發怔,听他一說,不由連連點頭,「好,好,辛苦沐公子與南宮公子了,來人,將他押去大牢。」
房間內的眾人漸漸散去,南宮奕大步上前走到她面前來,輕笑出聲,「剛剛打得好。」
微挑眉梢,沐雪寒表情淡淡,「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何事?」
「去商量如何領我四百兩銀子。」
望著那抹高挑縴細的人影,南宮奕立在原地,這個沐子寒,性格時冷時熱,讓人捉模不定,而且有時表現得像個娘們似的,自己有時都差點將她當成女人了。
但有時他又下手狠毒,作風不拘小節,而且言談舉措也不似他們這邊的人,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