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精忠沒有謙虛,用力的拍了拍福伯的肩膀。剛才福伯說這話的時候,他佝僂著的腰桿子一下子挺直了,眼中也不再渾濁,反而露出一絲絲精光。
「阿福,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真是不忍你為我奔波。」
福伯哈哈一笑︰「老爺,阿福這一身功夫和一世的榮華都是您給的,也該阿福為您出點力了!不過是人階巔峰的年輕人而已!」
鄭精忠知道福伯悟透了所有玄機,從他決定出手的剎那起,他就跟鄭家再也沒有了任何聯系!他的一切行為都得他的個人行為,所造成的後果都必須由他自己承擔!
福伯不是傻子,能培養出十八歲的人階巔峰,那小光頭背後的勢力得有多大?如果鄭家的人殺了小光頭,他背後的勢力能放過鄭家?
所以剛才福伯挺直了腰桿子,為老爺做了這件事,我李福就是孤家寡人了!
鄭精忠沒有虧待福伯,他當著福伯的面,給福伯瑞士銀行的戶頭上轉入了一千萬美金,另外給了福伯位于m國加利福尼亞州的兩棟別墅。
福伯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鄭家,別了,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
鄭家的下人們都很奇怪,這個平時一臉慈和的老管家怎麼突然像變一個人一樣?他腰桿子怎麼突然挺的這麼直?
香格里拉商務酒店,來往的人都衣冠楚楚,一個粗布麻衣的枯瘦老和尚停在門前,他和這里環境格格不入。
老和尚看似閑庭信步一般走進酒店大堂,門口的保安仿佛對他視若無睹。老和尚沒有走電梯,反而走向安全通道。
如果江濱身邊的青年看到老和尚走的路線一定會大驚!這老和尚的每一步都踩在師祖的腳印上!
這個老和尚的體力非常好,連續爬了好幾層樓梯臉上沒有任何異色。老和尚的目標很明確,不急不緩的來到一個房門前。
在老和尚停下腳步的剎那,房門被打開了,一個中年人不苟言笑的走了出來。中年人面如冠玉,雙目熠熠生輝,一雙劍眉英氣逼人。
看到老和尚顫巍巍的身影,中年人沒有半分恭敬的神態,反而老和尚微微躬身道︰「白大哥,別來無恙?」
中年人居然托大道︰「方老弟,老哥我還不錯,不過!看來你的狀況不是很妙啊?」
老和尚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中年人的面相,近距離的感受了一下對方身體中澎湃的血氣,嘆了一口氣道︰「雲龍白非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白非皺了皺眉,因為他在老和尚的身體中感受不到一絲血氣。他閉上眼楮,仿佛面前沒有這個人一樣。
睜開眼楮,老和尚又實實在在的站在面前。白非知道,這老和尚不是沒有血氣,只是自己感受不到而已,這說明對方的境界比自己高多了!不過白非沒有妄自菲薄,境界不代表戰力!他雲龍白非可是內外雙修!
白非嘆了口氣︰「方振興啊方振興!你始終走在我們前面。」
老和尚一臉平靜的說道︰「白施主,老衲釋枯榮。說實在的,昔日老衲一直以為白施主會成為殺破狼,只是施主的驕傲深入骨髓,如果你不是堅持內外雙修,想必昔日最早一個踏入天階的就不是老衲了。」
雲龍白非難得沒有反駁,嘆了口氣道︰「步入天階我才知道,世間萬法殊途同歸!」
枯榮大師笑道︰「其實施主也不必介懷,起碼施主不必再為熬煉身體而煩惱。」
白非笑道︰「方賢弟說的極是,來來來,屋里請,不知道賢弟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枯榮大師顫巍巍的跟隨白非步入房間。
分賓主坐好後,枯榮大師說道︰「早知道雲龍白非如此平和,老衲就不來這一趟了!」
白非笑道︰「賢弟啊!賢弟!你以為老夫的脾氣還像年輕時候那麼火爆嗎?而且,子孫自有子孫福,我們這些老人家看看熱鬧就行了。其實這次我來是參加我那個不成器徒兒的七十大壽。」
枯榮大師信了白非的話,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不屑于玩那些虛頭虛腦的東西。他抬指一算,沒錯呀!不色確實要在破軍星身上吃一個虧,要是這頭老龍說的沒錯的話,那破軍星的實力……
看來破軍星有大際遇,難道破軍星有龍氣相助老僧理解有誤?難道這龍氣不是指這頭老暴龍?而是他真的龍氣加身?
看到枯榮大師陷入沉思,雲龍白非笑道︰「上一個甲子,你拿到了天機之鑰,得以窺伺天道循環。這一個甲子這個機會恐怕就要落入我們天龍一脈。」
枯榮大師回過神來,只要這頭老暴龍別搞什麼不利競爭,那老僧怕什麼?如果是小凱技不如人,那也怪不得別人了。
「白兄剛才說的有道理,這些小輩之間的爭斗就由得他們去吧!如果沒有爭斗,想必進步就不會那麼快了吧?但是我們這些老東西得約定好了!一旦有人不講規矩,那我索命修羅不介意再一次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听到這話,雲龍白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們兩人的恩怨還是幾十年前,那時候他們還都年輕,枯榮大師醉心武道,他的小情人小花苦苦等待多年無果,年紀一年一年大了,她不得不嫁人,她選擇嫁的人和枯榮大師長相有八分相似,是他的大哥方振國。
枯榮大師閉關結束,得到這個消息,他懊惱不已,雖然成功突破地階,可是他沒有一絲喜悅。
不過他沒有鬧事,反而默默的祝福著小花,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自己喜歡小花的同時,哥哥也喜歡著她。他相信,哥哥一定會給她幸福。
枯榮大師只有再次閉關,想用苦修來麻痹自己的心神。兩年後,以為自己的心已經沒有破綻的枯榮大師出關了。
回家的路上,枯榮大師心道,即使看到嫂子,他的心也不會再起波瀾了吧?可是回家之後,兩年苦修所鑄就的防線一下子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