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皓辰來到黛汐面前,伸出了手細細給拭去那眉角延流下來的血跡,掌中幽幽的綠光升起覆蓋到了傷處,不消片刻便無了痕蹤。「我們走。」
看著眼眶微紅的人兒,鳳皓辰給了個肯定句。
「塵!」幾人驚呼。
黛汐側頭,看了看依舊囂張跋扈一臉怒氣的阿爾,平靜的露伊瀾,還有都露出了焦慮之色的其它人員。喉中晦澀,一個好字,怎麼也吐不出來。
「你可以離開銀鷹,但唯獨不能跟他走!」休跨前一步,眼楮死死的盯著那置身在灰色之中的來人。「你對斯維恩的承諾呢,你一直想要查清的真相呢?」
听著,黛汐身子一顫,斯維恩那帶著期盼和希冀的目光閃過腦海,還有那夜色中高大帶著不明悲戚的身影,以及一直被銘記的話語‘我等著你打敗我的那一天…’
「我還是不能跟你走。」黛汐聲音輕緩,每一個字符清晰跳動。「我還沒有變強,沒有足夠的資本立于你的身側。我還有要尋求的真相和對現的諾言。我從來不是個失信之人。」
鳳皓辰聞言,沒有過多的表情,抑或是被兜帽所遮掩。「好,依你。但你要怎麼保證,不會再這樣莫名的消失。」
唰!
黛汐突的將右手置于兩人眼前,沒有再說話,那無名指上的鳳戒依舊流轉著溫潤的光澤。
「懂了…」鳳皓辰目光直直的看向那戒指,嘆了一聲,隨即也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將那修長縴細的手掌緊握,龍鳳對戒就那麼在溫暖的手中摩擦。
嗷~~~吼!
獸群的嘶叫聲此刻又次傳來,眾人紛紛抬頭朝著那回音不斷的方向望去。
「十年一度的魔獸狂潮開始了…」鳳皓辰的話讓所有人一愣,看著不明就已的一干人,鳳皓辰微督劍眉。「你們不知道?你們下一步計劃不是也要去參加這次的剿滅行動?」
確實,銀鷹眾人的計劃行事是如此,但他們剛剛從那石洞中祭壇逃出生天。也不知外面已是個什麼局面,愣然是正常不過。
「請問閣下您如何知曉這是魔獸狂潮的開啟,如若我沒計算錯誤,明明還有近一個月余的時間吧。」夏威斯丁道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按時間是比以往早了些。但昨天的那個空間裂縫就已經被開啟,獸潮早蜂擁而出了。」
鳳皓辰所說的時間節點,讓黛汐猛的眼大了眼,一把睜月兌了那被緊握的手拽上了他的袍袖「你說昨天?」
一貫冷靜的人兒反常,男子雖然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昨天,應該是臨近今天早晨的時候。」
難道……黛汐的手抖了抖,頹然的松開,有些痴痴的看著那深可見骨的傷口。
順著那失去神彩的目光。鳳皓辰這時才發現那個猙獰的裂口,心中驚疑來斷。「這是怎麼回事。」
「我…放出了那獸群,我…開啟了完成了那個封印,這一切都是我干的!!」黛汐全身都在打顫,目露恐慌。腦海中浮現的全是露依瀾所述的聲景。她居然成了這讓生靈涂炭的劊子手!
黛汐怔怔的呢喃,清楚的落在眾人耳中,親身經歷過那詭異的事件,瞬間就將所有的原由都連系在了一起。
「我就說她是個禍害!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是圍著她而轉!這提前的魔獸狂潮又要讓多少人葬身!!!」阿爾尖銳的咆哮震動著眾人的耳膜,那利刺一般的話更是狠狠的扎進黛汐的心。
「噗!」
阿爾先前才氣勢沖沖,下秒身形便如斷線了般的風箏,狠狠的往後飛去。口中猛噴出一股的腥紅。
「阿爾!」
「辰!」
其它人員沒有看清是怎麼一回事,但離得鳳皓辰最近的黛汐沒有遺漏那細微的動作。只見他微一抬手,綠色的藤蔓就在阿爾身側竄出,帶著破空的聲間瞬間將他抽飛。復又沒入泥土,沒有蹤影,一切都快得如電光火石。
「像這樣子如潑婦般只會咒罵的人。真是拉低了你們團隊的整體素質。」鳳皓辰語氣淡淡,卻有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無法與之抗衡。
看著被抽飛的阿爾,黛汐心情非常復雜,在目光變幻了無數次後還是躊躇的開了口。「隊長。我還能留下來嗎,我必須參加這次的剿滅戰。」
「!」
「我們就沒有想過要你離開的事情,我們不但是一個團隊…阿爾他…」夏威斯丁急急表態,不管在哪一方面,黛汐在團隊中都是杰出的,只是這總是被他人針對,這個矛盾讓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
休看著那自責的人兒,好不容易堅定的心又返回原地,一陣怒吼。「你瘋了,這樣的隊伍還有什麼須要你這樣放低身姿。而且,這事件和你無關,無關!」
「怎麼會無關,為什麼會無關。這就是證據!證據!!」黛汐猛的將手舉得高高,指間那猙獰的傷口是鐵證,是將災難帶來的死神鐮刀。
鳳皓辰在兩人的對吼中察覺到眾人情緒的不對,那些閃爍的目光中帶著絲絲說不明的逃避,閃過一個想法。「這事關重大,雖然我太明白這空間裂縫肯獸潮會牽扯到你身上。哪怕這不是實情,但有一點的信息被暴露,你絕對會陷入一個無法想像的漩渦。人性的惡劣,我想信你比我還要清楚。」
鳳皓辰所說的話,也是休此刻心中所想,兩個對立面的男人第一次有一種交心的感覺。
「但,這就是事實。」黛汐的身子依然有點發抖,她甚至感覺到手掌中正流淌著那腥熱粘稠的血液,耳邊是淒厲和絕望的哀嚎聲。但她從來就是不願當逃兵的人,再且,恩果循環,逃避也必將不能滅這些痕跡。她現下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補救,不管自己的在其中的作用是否微不足大。這是好唯一能做的…
「我必須去,而且,隊長說過的。大家也認同的,我們不只是一個團隊,更是一個除去血緣最為親近的家人。親人間,信賴是最基本的。」黛汐娓娓的話語。像汩汩的泉水,一直滲到眾人的心里,在他們的腦海中打轉。
定意已決的黛汐,鳳皓辰和休知道無法再去說服,雖然無奈,但心間不好的預感縈繞不散。
「塵說得是,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幾個知道,不說出去,他人如何得知。」莎拉幾人紛紛從剛才被震撼的話語中回神,表態。布茲更是略帶深意的補了一句。
「而且,那個祭壇,我們一直在起。連坐這樣的責難,也許也會隨著事情暴露而落到自個頭上,誰會那麼傻。要和自己過不去?」
一番話說得敞亮,也讓休和鳳皓辰微放了點繃緊的神經。唯獨那還跌坐在地,無人問津的魔法師眼中是掩不去的陰狠。
事情初步已定,下一步還是依原計劃行事,首先是離開這山脈,尋找到這次應對獸潮的專門設立的戰地。
「你快回去吧,下回不要再只身出來。你一走,那邊也會亂成一團吧。」黛汐看著一直握緊著自己小手的鳳皓辰,催促道。
鳳皓辰低頭沒有說話,只是就那麼牽著心愛的人兒趕路。
說來也奇特,黛汐等人深入到那地時用了近兩個星期的時間,而返回路上不過一天。在鳳皓辰的力量作用下,居然已經趕了近一半的路程,使眾人對這一直籠罩在灰袍中的男人更是好奇,心中感嘆,神也不過如此吧?
「我出來時交待過伯溫了。不急。再亂,也不過就那樣了。何況,沒有事情能比你重要。」
黛汐听著,垂目一嘆。「唉,我這是又拖累你了。」
休一直跟不近不遠的跟在兩人身後,臉上是說不出來的神色。看著眼前人兒在這種特定人而前才會露出的笑容,有因嫉妒而生的悲涼感,又有著想要強烈佔有她卻又希望能一直看到這樣笑容的矛盾心情。心也在各樣的情緒下痛苦地絞縊著,真是讓人無法逃離的煉獄般折磨。
沙…沙…
原本只有蟲獸聲嘶鳴的樹林中,突兀的刮起了陣陣大風,那風似完全無視粗壯雜亂生長的植被,呼嘯不停。
唔?!面對這來得詭異的風,鳳皓辰忽的停下了腳步,兜帽下的臉已然陰沉一片。
感到身旁的人猛得一頓,黛汐也駐足立定,本就屬風系的她對這奇怪涌動的元素們也感覺到蹊蹺。
「真是比狗鼻子還靈敏。」鳳皓辰抬頭看向天際的一個方向,「看來我又得走了,嗤,沒完沒了。」
黛汐雖看不清男子臉上的神情,但從其那不自覺散發的威壓感覺到了翻涌的怒意,心中有了較量,怕這和上次的那一伙人月兌不了關系。「走吧,我會好好的。」
「真是前有惡犬,後有蒼蠅,怎麼說我也風流倜儻,怎麼和臭肉一般老招惹到這樣子的東西。不對,應該說你也同是臭肉。」鳳皓辰說著伸手刮了刮黛汐的鼻梁。
原本听一半時完全沒有理解鳳皓辰話中之意,還以為這廝又單純的自戀起來,但後半段黛汐是听出了一片酸味,頓時樂得眉眼像極了那彎彎的月牙。「去吧去吧,不然被狗咬了,這兒可沒藥治。」
黛汐那樂不可支的表情將那姣好的容貌顯得更加誘人,鳳皓辰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復了那想上親吻面前人兒的沖動。「我處理完這段事情就來你,好好的,乖乖的。你們沿著這一路走,不會再有任何危險。」
似是害怕涌上更多的離別的酸楚,鳳皓辰沒有再給黛汐開口的機會,說完身影便在一陣光華中消失。只是那離開前,冰冷的視線直直鎖在了後方一點的休身上,他和黛汐之間那變得微妙的氣氛,可沒瞞過他敏銳的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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