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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還有一章哦
洛薰抬起頭,早已紅了臉,猝不及防地,霍破城松了一只手,將她放下來,另一只手也滑下去,落在了她的腰上。
原來他是嫌她煩,洛薰好不失望,一口嘆息還未及涌出,他卻突然俯身吻住了她。
她吃了一驚,迅即卻迷惑在他如狂風暴雨一般的吻中。
他就像個攻城陷陣的勇士,攻城掠地,狂掃了一切,將她本就羸弱的防守片刻間瓦解了個片甲不留。她起初還想要抵抗,因為有些害怕他猛烈的攻勢,但很快就知道了這不過只是妄想。
于是她殘留的理智也在他的吻中飄散了,兩只手臂攀上去,抱住了他。
她的反應顯然給了他以肯定,如果他還需要肯定的話。
他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後腦,一只手攬住她的縴腰,將她緊緊地拉向自己,不允許兩人中間有一點點地縫隙存在。
她覺得自己幾乎要被揉碎了,隨時可能化作了一縷青煙融進他的身體。
她的吻技並不好,清澀且羞怯,但就是這種生澀的回應,卻一次又一次點燃了他心頭的火焰,讓他欲罷不能。
他本來只是受不了她窩在他頸窩里,如果再不放下她,他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
但放下她的一霎那,她抬起頭,他卻又後悔讓她離開自己的臂彎了。
那一刻,他幾乎什麼都沒想,只是追隨自己心底的感覺,就那樣伏下了身去。
她的唇正如他一直以來猜想的,柔軟而嬌女敕,帶著淡淡的清香,很像那日在她身上聞到的淡淡的藥香,清冽無比。
他本只想在她唇上輕輕一啄,淺嘗則止。哪知就像小孩子偶然尋得了最愛的糖果,只嘗了一下就再也舍不得放開。
如果她不回應,如果她就那樣老老實實站著,可能他還可以控制。在篝火燃盡前結束這場危險的天火,可她竟然開始回吻!
驟然,他覺得身體都要爆了!
她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柔軟,堅韌,如一條曼妙的藤蔓纏住了大樹……
藤蔓!
他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
身體漸漸松弛下來,抱著她的手臂也松了松,雖有萬般的不舍,卻還是自她的紅唇上一點點地減緩了攻勢。
最後啄了她的唇一下,他看了看面前的人兒。一雙清靈的眸子微閉著,似醉似迷,臉頰飄著淡淡的紅暈,嬌美異常。
忍不住地,他又吻了一下。同時告訴自己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餓了吧?」努力把聲音調整到正常,他問她。
「嗯?」她似乎還是暈暈的,好像喝了酒一樣,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攪得他心里又亂了一分。
「餓不餓?」他柔聲又問了一遍。
這次她听明白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等我。我去烤肉。」他放開她,一松手又覺得不舍,一把拉回來再親了一下,這才放開。
他撿起了地上的兔子開始處理,手法相當熟練。
處理好的兔子在樹枝上穿了,然後放在篝火上慢慢地烤著。不一會,洞中彌漫開了一股肉香。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洛薰就安靜在一邊看著。只不過她完全沒看到霍破城手上的那些血腥,她只是盯住他這個人,看得有些痴了。
趁他沒注意。她抬手扶上自己的唇,漲漲的,熱熱的,還帶著他的味道,她才確定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她夜半時分的一個夢。
她笑了起來,淺淺的,如夜風拂過林梢。
霍破城的烤肉技術不錯,兩人美餐了一頓烤兔肉,相視一笑。
明日就回去軍營了,沒吃完的兔肉自然是用不到了,未免招來某些肉食動物,霍破城出去將剩下的肉都扔掉了,回來的路上順便摘了幾個洛薰提過的漿果。
漿果的味道比模樣還要好,又甜又香,兩人一人吃了兩個,剩下的就收了起來,帶著明日路上吃。
這一折騰,也差不多是休息的時候了,霍破城起身朝著營帳走去,走了幾步,回身沖洛薰伸出手,「過來。」
洛薰很听話的走過去,把手交到他的手里。
他將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然後才拉著她進了營帳。
營帳還是那個營帳,但今夜卻顯得大了許多,只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小了許多。
兩人並排仰面躺著,中間的距離比昨夜牽手的時候近了些。
躺了一會,霍破城突然伸了一條手臂過來,洛薰一愣。
「過來,我不會吃了你的。」他微微側了側頭,看著她,洛薰才明白他是要給她當枕頭。
他的手臂結實有力,枕在頸下很舒服。
洛薰扭了扭,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正好是臉貼近了他的胸膛,可以听到他心跳的位置。
想了想,她還是輕輕伸出手去,摟住了他的腰,感覺他腰上的線條就是一緊。
「別動。」她听到他的聲音又有些焦灼起來。
可她的手還沒放到位置,這樣並不舒服,于是只老實了一會,就又開始蠕動起來。
但是他已經惱了,頸下的手臂一緊,將她整個人都卷進了懷里,「不是告訴你別動嗎!」他咬牙切齒地說。
「唔,但是……」她還是想爭辯,卻突然感覺到了他身上的變化,立刻不敢說話,也不敢動了。
好在這時她的手臂已經放到了比較舒服的位置,終于可以老實了。
兩個人就這樣樓成了一個人似的睡著了,一覺直到東方發白。
早晨醒來的時候,洛薰發現他們還是那樣緊緊相擁的姿勢。
她愣了愣神,才想起了昨夜的種種,尤其是那個纏綿炙熱的吻。那樣炙烈的吻之後,他們還能全身而退,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唔,其實更應該佩服霍破城才是。
她還偎依在他的胸口,也看不到他醒了沒有。想動,又怕吵醒他,可不動,難道就這樣一直躺著?
昨夜她睡得極好。是這些天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連夢都沒做,整夜都被一種丟失了許久的安全感包圍著。
她知道這種安全感來自哪里。
想到這,她不由笑起來,反正霍破城還沒醒,她就突然玩興大發,將嘴靠近了他的胸口,輕輕地呵起氣來。
其實霍破城已經醒了,多年習武讓他習慣了早期,只是見她還在睡。又不想放開她,所以也就心安理得地將她抱在懷里。
最多還有幾個時辰的路程就可以回到大營了。一旦到了大營,他就很難再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地攬著她了,所以,他很想讓這一刻長久一些。
哪知她醒了沒多久就又開始招惹他。將嘴巴貼住了他胸前的敏感位置,一個勁地吹呀吹得。
那氣息軟軟熱熱地,攪得他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浮動起來。
真是要命!
他咬了咬牙,「不是讓你不要亂動的嗎!」
胸前的氣息果然立刻停了,一旦停了,他又有些悵然。
「原來你已經醒了。」
「嗯。」
「那我們……是不是該起了。」
「嗯。」
嗯是嗯了,但霍破城卻沒動。洛薰又好笑又好氣,這床要賴到什麼時候啊!
剛又要說話,忽然霍破城伏來,在她頭頂上輕輕吻了一下,那一下于昨夜的炙熱不同,帶著洛薰感覺得到的滿滿的憐惜。但還有些什麼東西,她卻不太確定。
「起來吧。」霍破城終于放開了她,把她拉起來,「不過兩個時辰就可以回去軍營了,你可高興嗎?」
這問題!
「高興。也不高興。」洛薰很誠實的說。
「怎麼說?」
「高興不用風餐露宿,還可以見到若煙,不高興嘛……」洛薰不說了。
「說吧,告訴我。」霍破城難得沒用命令的口氣。
說吧,再不說,可能就沒有機會了,洛薰對自己說,不由咬了咬唇。
「不高興的,」她低聲說,「是再也沒有跟你獨處的機會了。」
話出口的瞬間,心就是一沉,仿佛迷失了方向,下意識地又咬住了唇。
他的手同時撫了上來,托住了她的下頜,細細地揉捻著她粉紅色的唇瓣。
「不會的。」她听到他的聲音說。
兩人牽手出了山洞,將行囊放好,流雲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馳騁了,霍破城拍拍它的脖子,要它稍安勿躁,先將洛薰送上馬去,然後自己才上了馬。
「我可以問個問題嗎?」兩人離開那座矮山的時候,洛薰說。
「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騎馬呢?」
「因為你不會騎。」
「這是什麼理由?」
「我們去的地方是疆場,」霍破城輕輕撥開洛薰額前的一縷青絲,「你卻連馬都不會騎,如果有朝一日秦軍戰敗,你要如何逃命?」
「可是你不會戰敗的!」
「任何人都有可能戰敗,當然也包括我。」
「但是……」
「所以,你不但要會騎馬,還要足夠堅強,甚至殘忍,才能在這個亂世中活下去。」
洛薰突然明白了什麼,「難道這就是你逼我看屠村,看五馬分尸的原因?只是為了讓我能面對以後可能的慘烈。」
這個問題,霍破城沒有回答,只是撫過她的長發,眼光隨之漂去了遠處,「我們快到了。」他說。
洛薰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遠處隱隱出現的一片浩瀚的軍營。
兩人共騎流雲遠遠出現在營門口的時候已經引起了守營的的注意。
其中一個眼神好的認出了霍破城,「這不是將軍嗎!還有洛姑娘!快,快去稟告霍副將,說將軍回來了!」
一個跑得快的立刻直奔霍行遠的大營。
不出片刻,霍行遠已經迎了出來,身後還跟著武月。
霍破城此時也到了營門口,飛身下馬,然後伸手接了洛薰下來。
營門口的眾人,除了霍行遠,看得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武月,柳眉倒豎,手扶劍柄就想沖上前去,卻被霍行遠攔下了。
「武姑娘,這里是軍營,不可輕舉妄動。」霍行遠低聲說。
霍行遠一句話提醒了武月,就算自己再恨洛薰,如果在眾人和霍破城的眼前傷了她,且不說眾人如何看,恐怕霍破城也不會原諒她。想到這,武月恨的眼圈都紅了,卻終于沒有上前。
洛薰和霍破城在中軍帳外分了手,洛薰回偏帳休息,霍破城則和霍行遠去了中軍大帳,武月也想跟去,卻被霍破城一句「行遠和我有事商量」擋在了外面。
「將軍帶了洛薰此去匆忙,一走就是三天,可是發生了什麼緊急之事?」帳內,霍行遠低聲問。
「的確有些變化,現在告訴你也無妨。」霍破城喝了口茶,「你猜得不錯,洛薰的確有問題,她是韓無涯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