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霍破城沖她伸出手,不容爭辯的語氣如在山洞時那樣。
如果是平日,洛薰一定會乖乖的過去,剛走到近前就會被他攬進懷里,先是細細的端詳,好像不認識她似的,然後是細密輕柔的吻,漸漸地,輕吻轉為狂風暴雨般落下來,直吻得她透不過氣來,幾乎窒息在他懷中。
可今日不是平時,他如何對武月的一幕還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又怎麼可能乖乖听他的指揮,于是他沖她說出那兩個字後,她不進反退,反而跟他拉開了距離。
他看著她冷冰冰的小臉,皺了皺眉,「我讓你過來。」
「將軍,我在收拾東西。」
「不用收。」
「那我想回去了。」
「為什麼?」
「天不早了。」
「還不到子時。」
「我累了。」
「那你就在這里休息好了。」他面不改色地指了指自己那張很舒服的榻。
洛薰一手正拿起來一只酒杯,聞言手一抖,酒杯啪就掉在了桌上,那是他最喜歡的一只酒杯,立刻被摔出了一道裂紋。
霍破城今天是怎麼了!洛薰愣愣地看著他。
要知道,平日里無論他們的吻再如何激烈纏綿,他也總能夠止與理智的邊緣,即便她已經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即便她其實是隱隱希望他終有一天能夠越過那道邊界的。
但這些日子以來,他還從未有過,可今天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洛薰盯著他看了一會,覺得他又不像在開玩笑,事實上,他看她的樣子還從未如此誠摯過,沒有了掩飾,也摒棄了偽裝,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男子。看著自己喜愛的女子,但又不知為何帶了些怒氣。
他在生她的氣嗎,好象生氣的人應該是她吧?于是她定定地站著不動,好讓他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氣的!
她不過去。霍破城就過來了,將她手上還拿著的另一只酒杯接過去,穩穩地放下來,免得她又摔了他僅存的另一只最喜歡的酒杯。
然後,他低頭看著她,臉上的怒氣漸濃,「你為什麼那樣做?」他抬起她縴巧的下頜,仔細地打量著。
「做什麼?」她很莫名地問。
「為什麼整晚圍在霍行遠的身邊?」
噯?
這問題好直接,一點都不像霍破城的風格,「沒有啊。洛薰只是伺候將軍和副將而已,哪有一直圍在副將的身邊。」洛薰說。
話雖這樣說,但洛薰心中其實還是有些小小的歡喜的,原來霍破城其實是一直在注意自己的,並不是像表面那樣漠不關心。
「撒謊。」他眉頭凝了起來。「為什麼要騙我!」說著手上用了力,將洛薰的下頜捏的好痛。
「我沒有啊!」洛薰不知道他為什麼反而更生氣了,想逃出他的掌控,但他手臂一伸封住了她的去路。
「沒有?你以為我沒看見,你整個晚上一直在看他,他的一舉一動你都緊張的要命,還說你對他不在意!」
听他這樣說。洛薰也火了,「是啊是啊,我是盯著他了,那你呢!」
「我怎麼了?」他很無辜地看著她。
「你不是整晚也跟武月耳鬢廝磨的嗎!你給她盛湯,給她披衣,還送他回去。你還去了那麼久,你又做了什麼!」
「你都看到了?」他的手放松了些,訝然間露出一絲喜色。
「我又不是瞎子!」她氣呼呼得嚷道。
「你看到就好。」他放開了她,神色晴朗,轉而又很認真地問她。「你很生氣嗎?」
「我當然生氣!」
「有多氣?」
「不知道!」洛薰瞪著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霍破城不對頭,一定是有那里不對頭!
「我希望比我看到你和霍行遠在一起還氣。」霍破城認真地說,「如果那樣,我就可以考慮原諒你。」說著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
「我又沒做什麼,為什麼要被你原諒?」洛薰想要推開他,但他不肯放,兩臂一伸將她封在了帳角一個狹小的空間內。
「你還敢說你沒做什麼,」他的眸子暗淡了下來,「你寧願讓霍行遠教你練劍也不來找我,還有,你和霍行遠都去過帳外的竹林,你們在那里見面,卻都瞞著我,你讓我怎麼想?」
剛剛還在掙扎的洛薰立刻不動了,「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你的衣服上找到了一片竹葉,而同樣的竹葉霍行遠的鞋底也有。」
霍破城答得如此痛快,洛薰還以為自己听錯了,「那你沒去過竹林?」
「沒有,」霍破城神色一暗,「你和他見面的地方,我不想去。」
「為什麼?」洛薰忍不住問。
「我怕會發現讓自己後悔的東西。」他認真地看著她的臉,神色有些焦躁。他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端倪,但她只是睜著一雙迷茫的眼楮望著自己,好像完全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看到她兩片艷紅色的芳唇輕啟,語帶疑惑,「後悔?後悔什麼?」
他都已經說得這樣明顯了,她居然還不明白,他嘲諷地揚了揚眉毛。
若是平日她問這種問題,他是一定不會回答的,但今晚不知為何,無論她問什麼,他都很想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他不想看到她迷惑的樣子。
他墨黑的眸子驟然幽深起來,視線緩緩地滑過她的臉龐,落在她胸前的衣襟上,久久纏綿不去,「後悔……」他的聲音也低沉下來,柔柔地敲擊著她的耳膜,呼應著她怦怦的心跳,「後悔有些事情我等得太久了,以致將要抱憾終生。」
隨著最後一句話,他的手指悄悄爬上了她的衣襟,在她胸前翩然而過,順著她柔滑的脖頸滑到了後面,將她那顆呆呆的小腦袋朝著自己靠攏過來。
霍破城今晚是瘋了嗎!
洛薰被他吻住的時候在心里大叫!
否則怎會說出這些話來,他一直都個善于隱藏感情的人。以致她有時都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在意自己,可此時此刻,就算她早被他一連串的話和舉動搞得心神蕩漾,大腦一片空白。她還是很確定地相信了,霍破城的確是在意她的!
她為了這個確信而歡喜異常,那些攪擾了她整晚的煩惱,什麼武月、什麼霍行遠、什麼真言散,此時統統都不重要了。
兩朵紅雲飛上了她的臉頰,她只覺得身子突然沒了力氣,被他輕輕一帶就倒在了他的懷里。
他的臂膀如此有力,環住了她,隨即俯來,兩片略有微涼的唇帶著幾分霸道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氣息隨之完全籠罩了她。她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鉤住了他的脖頸,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突然變得異常敏感,感受著他雙唇的游移。
他不斷地攻勢下,她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愈加鼓勵了他的攻勢。
他不再滿足于品嘗她的雙唇,他已經隱藏了太久,今晚,他決定放開一切,讓她明了他真正的想法。于是,他不再猶豫,將她打橫抱起來。朝著榻上走去。
他將她放在榻上,低頭欣賞著她的嬌羞和緊張,一只手緩緩解開了她的腰帶。
腰帶落下的一刻,她有些驚慌,兩只手自他脖頸上滑下來,緊緊地護住了衣襟。那樣子就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但她並不怕他,她只是有些緊張,他從她清澈的眸子中可以確信這點,所以他輕柔但是堅決地將她的兩只手撥開到了頭頂,另一只手輕輕撥開了她的衣襟。
她比他以為的還要美好。他憐惜無比,將自己滾燙的雙唇撫上了她的柔軟,緩緩地在她周身游走,她的身體驟然緊繃起來,一抹淺笑滑過他的唇角。
他暫時放開了她,自榻上起身,除去了身上的衣袍,榻上,她已經飛快地扯過了錦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連臉也遮住了,只露出兩只黑白分明的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待看到他注意到了自己的偷看,她就嗖一下把被子拉過了頭頂,再也不肯露出頭來。
他邪邪地一笑,走過去,叫著她的名字,叫了三聲她才怯怯地把眼楮又露了出來。
他俯身在她眼楮上各吻了一下,也進了錦被。
他躺好的同時,她竟然往里面挪了挪。
她不會以為這樣還能逃出去吧,他忍不住笑了,伸手在被子模到她,一把將她攬了過來,她的皮膚觸手絲滑如緞,讓他再也舍不得放開。
「洛薰。」他俯在她耳邊喃喃著她的名字。
她模糊的應了一聲,身子在他手下顫成了風中的葉子,腦子里更是已經成了一片糨糊。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越過邊界的夜晚竟然就是今晚,來的有些突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更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並不害怕,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些欣喜。
她原來是那麼喜歡被他撫模的感覺,甚至更甚于被他親吻。
「這一刻我想了很久了。」他呼出的氣息弄得她耳朵癢癢的,但卻不如這句話更叫她顫栗,她覺得整個人都要化在他懷里了。
「有多久?」她決定今晚就沒羞沒臊地問到底好了,難得他如此的坦誠。
他認真地想了想,自己都覺得很難的,美人在抱,居然還能認真地思考,「應該是在山洞的時候。」
「那也不是很久嘛。」她說。
「哦?」他自她頸窩間抬起頭來,好好地看了看她,劍眉輕挑,「那好吧,我就讓你了解下這不算很久的等待之後的後果。」
這話說完,他不再壓抑自己早已暴漲的欲/望,尋到了她的秘密所在,腰身一挺,將她完全地攻佔了。
她在他身下發出一聲呻/吟,眼中突然閃出了淚花,手臂緊緊纏住了他的後背,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忍著痛跟隨著他的節奏。
很痛,一種撕裂般地痛,痛的她幾乎哭了出來,不得不死命地咬住了嘴唇。
察覺到她的痛楚,他放緩了節奏,引導著她,讓她也能感受到同樣的歡愉。
漸漸地,她的身體放松了下來,淚水不再在眼角閃爍,神色顯現出一絲迷離,他因而知道她已經隨他步上了極致愉悅的殿堂。
他加快了動作,看著她在他身下如最嬌美的花兒般綻放。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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