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的西餐廳里,宋雪如坐針氈。
坐在對面的皇甫奕卻優雅的如同貴族,微笑地切著面前的牛排,抬眼看著她,「不合胃口?」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總是漾著一絲邪氣。
她是欠了他一頓飯,可他也不能這麼趁火打劫選了這麼高檔的一家餐廳吃飯,她才剛剛失業,那里請得起這里。
這牛排還有紅酒,一看就知道死貴死貴。
一會兒結賬的時候還不知道要怎麼辦呢,她身上根本沒多少錢,全部的財產都帶過來了,一會兒肯定要鬧笑話,哪里還吃得下。
「你要是不喜歡,我讓人給你換……」
「不用!」宋雪趕緊阻止,她已經沒錢結賬了,再點,一會兒她真該哭了,「很合胃口!」
「那怎麼不吃?」皇甫奕看著宋雪連刀叉都沒動,「來,我幫你切吧。」
皇甫奕幫宋雪切好牛排,體貼地放到她面前,「現在可以吃了吧。」
「我來的時候剛剛吃過,現在還不餓,你自己吃吧。」宋雪看著那盤牛排,怎麼都吃不下,心疼自己的錢,焦慮的不知道一會兒該怎麼結賬。
「不餓也吃一點吧,要不然這一盤牛排多浪費。」
浪費可以不點啊,還點這些死貴死貴的東西,真當自己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我真的不餓,那我這一份也給你吃吧。」宋雪笑得很勉強,吃完這一頓,兩人就兩清了。
皇甫奕放下刀叉,單手支頤,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有心事?」
「沒有……」看到皇甫奕意味深長的眼神,感覺好像什麼都被看穿似的,索性說道,「我把李家豪給打了。」
皇甫奕突然笑了起來,陸少南早就告訴他了,沒想到她也真是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那麼揍李家豪,她是真的想要李家豪斷子絕孫啊。
「你就那麼恨李家豪?」
「恨。」簡短的一個字,宋雪的眼楮里閃過一絲徹骨的冰冷恨意。
皇甫奕很想知道這恨背後的故事,卻也沒有多問,端起手邊盛著紅酒的高腳杯,「要不要我幫你報仇?」
她既如此恨李家豪,必定有其原因。
他們有那麼熟嗎?他干嘛要幫她報仇?宋雪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看著他唇角邪氣的笑,總感覺他比李家豪更危險。
「不過就是李家豪總是打我主意我才恨他,哪有什麼仇要報,而且他也被我打了一頓,也算報仇了。」
皇甫奕細長的眼微微眯了眯,知道她不信他,也沒多說什麼,舉起紅酒,「為你的報仇我們干一杯吧。」
宋雪正想找借口拒絕,皇甫奕笑著說,「你說不餓不吃東西,喝點紅酒總可以吧?要不然我一個人又吃又喝的,你光看著,那叫什麼請我吃飯,明擺著是我自己跟自己吃飯,還是說你打算等下次餓的時候再重請一次?」
宋雪立即爽快地端起紅酒,「干!」仰頭就將一杯全部喝了下去。
皇甫奕優雅的將高腳杯送到唇邊品了一小口,看著宋雪將一整杯都喝了下去,不緊不慢地笑道,「哪有你這麼喝的,這一口可都好幾萬呢,要慢慢的品……」
「噗……咳咳……」宋雪被酒嗆住,咳得小臉通紅,「這是什麼酒這麼貴?一口都好幾萬,那今晚這一頓得多少錢啊,就算把我賣了都不夠。」
「你不會是沒錢付賬嗎?」皇甫奕一針見血地問出這個問題。
宋雪突然怔住,皇甫奕故作驚訝,「真的沒錢付賬啊?你如果早點告訴我的話,我就選家便宜點的餐廳了,不過沒關系,今晚這頓就當我請,下次我們找家便宜點的餐廳,你再請。」
「還請?」宋雪驚問。
「你的意思是今晚這頓飯你請沒問題?」上下打量了一下宋雪,「還是說,你真打算把你自己給賣了?」
宋雪不知是喝酒的還是怎麼的,小臉突然變得通紅,「我是沒錢,你不過就是投了個好胎,有什麼了不起?」拿起叉子就開始大口享用面前切好的牛排,干嘛不吃,又不用她掏錢。
「生氣了?」皇甫奕輕笑了起來,將自己面前切好的牛排也送到她面前,「還要嗎?我這里還有。」
宋雪也不客氣,賭氣地拿起透明的高腳杯,「倒酒!」
一口都好幾萬,不喝光多浪費?
一個晚上下來,宋雪吃光了牛排,也喝光了一整瓶紅酒,到最後皇甫奕不讓她喝,她硬是要喝,哭著說他欺負她,引得餐廳的其他客人紛紛側目,好像他真的欺負了她似的。
皇甫奕苦笑,不過是故意逗逗她而已,結果玩大了。
宋雪哭得很傷心,眼淚嘩嘩流著,像是經歷了怎樣的傷心事似的,看得西餐廳的其他客人都一臉同情地看向她,還有人用帶著鄙視的眼神看向皇甫奕,好像在說把自己的女人惹哭成這樣,真不是男人。
皇甫奕趕緊結了賬,扶著還在哭得很傷心的宋雪離開西餐廳。
到了外面,涼風一吹,宋雪突然一陣惡心,吐得皇甫奕全身到處都是,也吐得皇甫奕直皺眉。
好不容易將她帶進附近酒店VIP客房里,月兌了宋雪身上被吐髒的襯衫,宋雪突然撓了他一爪子,「不許踫我!」
「我沒踫你,是幫你把吐髒的襯衫月兌下來。」
「你這個混蛋,不許踫我!」宋雪哭得很傷心,醉醺醺的記憶里全是前世被灌醉之後的一切,哭得就更傷心了。
皇甫奕一臉無奈地投降,叫來了兩名酒店的女工作人員過來幫忙,宋雪一直在哭,弄得人家女工作人員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干了什麼壞事似的。
好不容易月兌下吐髒的襯衫,看著床上醉醺醺哭得很傷心的宋雪,皇甫奕一臉的無可奈何,月兌下自己被吐髒的衣服交給酒店的工作人員拿去一塊兒干洗,一會兒洗好後再送過來。
宋雪哭累了,昏昏欲睡起來,胳膊垂在床沿,薄被有些滑落下來,若隱若現的美色要泄出來。
皇甫奕抬手幫她將薄被往上拉了拉,苦笑地搖頭,自己是否太君子了?美色當前,竟可以坐懷不亂,還是說她太沒誘惑力?
修長的手指不經意觸踫她光滑的肌膚,曖昧頓生,迷了心智般靠近,卻不肯有進一步的行動。
心里壓抑的難受,只用修長有力的手指懸在她臉旁,順著她臉部輪廓「撫」著,似乎在與記憶里的輪廓對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