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您是杜箐小姐吧。」門口的年輕男人看面相大約二十三四,滿面笑容,梳著小分頭,看面相很精明,眼神卻透出一種矛盾的稚女敕來。
杜箐本來是準備直接開門,沒想到在門口站著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之將門拉開了一條縫,警惕的打量了這人一眼︰「我是杜箐,您是?」
「鄙姓劉,單名一個合字,這是我的名片。」說完,這人雙手遞了一張名片給杜箐。
杜箐第一反應是‘這家伙不是賣保險的吧’?然而對方的姿態不亢不卑,更不會惹人反感,她就接過了那張名片,匆匆掃了一眼。
「是這樣的,我是代表我的雇主杜先生前來找您的。十七年前,杜先生的女兒在B城走失。經過多方探查,我們終于在最近查到了您的信息……」
杜箐面無表情的听門口的那叫劉合的年輕男人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然後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杜小姐!杜小姐!您听我說完啊!我真的是受到您的父親杜珩(Heng第二聲)的委托過來找你的……」劉合滿以為這位叫杜箐的小姐會十分激動的將自己迎進門,然後讓他做進一步的說明。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卻被關在了門外。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打電話報警了!」杜箐從貓眼里看著門外的人,大聲的威脅。
「別別!」劉合停下了按門鈴的舉動,順了口氣,安撫杜箐︰「杜箐小姐,我知道今天貿貿然的上門來,肯定讓您覺得十分的意外。這樣吧,我把您父母的資料和你小時候的照片留在您家門口,您呆會自己拿了看看,我真的不是騙子。」
「另外,如果你有任何疑問,可以打我的電話。」劉合說︰「我先走了,歡迎您隨時聯系我。」
杜箐過了好一會兒從貓眼里頭往外望,確定沒人之後,又回到楚封里繼續做飯。然而,她的心思卻還放在了剛剛發生的這件古怪至極的事情上。
說起來,當年她高中時一個人在外頭租房的時候,也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說什麼是她家里人。這種騙人的手腕她早就不會再被騙了。
再說了,這都十多年了,對方都沒找到自己,大概早就忘記這回事兒了吧。
杜箐簡單的給自己做了個一菜一湯,一個辣椒炒肉,一個西紅柿蛋湯,她基本不挑食,一向好養活。吃完東西杜箐手腳輕快的洗了碗,準備換鞋出門。
出門的時候,她看了眼那人留在門口的東西,鬼使神差的,她將那疊文件放到了自己隨身的單肩包里,然後出門去了蘇子淵家。
這時候正是晚上七點,蘇子淵也是剛剛吃完晚餐。不過,蘇大公子他可沒有杜箐那麼勤快,晚飯喊的外賣,吃完之後盤子堆在洗碗池子里,等著鐘點工明天來收拾。
「過來了……」蘇子淵給杜箐開了門,站在門口又不免老調重彈︰「都說了,讓你直接拿鑰匙,你又不肯收。萬一我現在不在家怎麼辦啊?」
「那我就直接回去,今天晚上算你給我放假了。」杜箐涼涼的接話。進門之後,一股空調的溫暖氣息撲面而來,杜箐將米色的風衣月兌下來,掛在了門口的黃銅衣架上。
「吃飯了嗎?」蘇子淵問。
「吃過了。」杜箐將包放在沙發上,自己也坐上去。
蘇子淵見她嘴唇有些干,去廚房里給她沖了一杯蜂蜜水。在一起這些日子,他好歹學會了在生活上對她體貼一些,不會像最初的日子一樣,只會給她送禮物。
杜箐結果了他遞過來的蜂蜜水,水溫正好,溫溫的,帶著她喜歡的甜味。
「今天是上班第一天,還呆得習慣嗎?」蘇子淵見她神色很放松,便坐到了她身邊。
「還行吧,挺清閑的。」杜箐朝他笑笑,沒有多說。
「要不要我給你們主管……」蘇子淵自然听懂了杜箐的言外之意,他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實用性,雖然杜箐肯定會拒絕他。
「千萬別啊!」蘇子淵話還沒說完,杜箐就立馬回答。她一點都不想跟李稜受到同樣的待遇,辦公室八卦比她想象得還要瘋狂。她可不想今天蘇子淵給她主管打個電話,明天整個辦公室都在問她‘親戚’是誰。
本來,她和蘇子淵的關系就夠敏感了,實在是不需要再加上辦公室戀情這個噱頭。
「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蘇子淵的神色很溫柔,趁著杜箐低頭的瞬間,他動作輕微的挪到了杜箐身邊,一手幫她勾起一縷俏皮的長發,借著這個動作,右手便搭在了她肩膀上。
杜箐渾然未決,她對于蘇子淵時不時的動手動腳已經很習慣了,更不覺得有什麼好推拒的。床都上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再在糾結這點小動作,未免太矯情。
「這算什麼委屈啊!大學生都是這麼過來的~」杜箐完全沒把遇到的這點冷遇放在心上,她又不是人民幣,怎麼可能人人對她笑臉相迎。再說了,她這輩子看過的臉色,遭遇的白眼難道還少嗎?也就是這幾年情況才好一些。
「恩。」蘇子淵點頭,將削瘦的女人抱進懷里,頭就埋在她耳邊︰「那如果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告你你干嘛?你給我把那人開除了啊?」杜箐腦子里想象著自己跟個小綿羊似的受了委屈找蘇子淵哭訴,然後蘇氏的皇太子殿下第二天開著豪車將她送到公司,在酷帥狂霸拽的對欺負她的那人說‘你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這副情景怎麼這麼有喜感呢?杜箐抱著肚子笑倒在沙發上。
「當然不行,公事和私事怎麼能混為一談?」蘇子淵認真的回答。
「那你要怎麼辦?什麼都不管?我好桑心啊~」杜箐捂著胸口做西子捧心狀。
「傻姑娘。」蘇子淵輕輕在她頭上點了一下,神色間卻是難得的溫柔。
「對了,今天有件奇怪的事情……」杜箐說著將她包里的那個整整齊齊的文件夾拿出來︰「有個人在我家門口說,我爹媽托他來找我。」
「這都十多年了,要能找到早就找到了~還等到今天!」杜箐語氣中有著顯而易見的郁悶。雖然親生父母在她生命只留下了異常清淺的痕跡,但是她還是不喜歡被人提起。這是她內心的傷痛,無父無母的傷感,會應為時間而變淺,卻不會消失。
蘇子淵沒做聲,他從杜箐手里接過了那文件夾,拉開封口,里頭是厚厚的一疊資料。
蘇子淵將資料拿出來放在桌上。近幾年,他也有托人調查杜箐的身世,尋找杜箐的父母,只是一直沒有告訴杜箐。
按照他的想法,如果真的找到了,是知書達理的人家,他自然會讓杜箐與其相認,算是彌補杜箐多年以來的遺憾。但是如果是些胡攪蠻纏的家伙,他就自己解決了之後再告訴杜箐,省得一堆極品反而惹她煩心。
(杜珩︰你罵誰呢!)
蘇子淵最先看到的是杜箐四歲之後的資料,跟他當初調查出來的相差不遠,只是更為詳細。他翻閱著這疊紙張,突然看到了幾張彩色的復印件照片。
蘇子淵定住了,照片上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懷里抱著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然而,讓蘇子淵震驚的是,這年輕女人跟杜箐長得十分相似,燙著二十年輕時興的卷發,臉上的神情幸福又柔和。
蘇子淵放輕了呼吸,將手上的照片遞到了杜箐面前︰「你看看這張照片……」
杜箐一轉頭,簡直震驚了。
她一把將蘇子淵手上的那張照片奪了過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張照片,如同實質般的目光,簡直要把這張照片盯出一個洞來。
「別太激動,杜箐,對方有沒有給你留聯系方式?」蘇子淵比較冷靜,他輕輕的在杜箐背部撫模,讓她繃緊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有,他給我留了名片,我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我以為他是個騙子……」杜箐急急忙忙的解釋著,然後開始翻自己的包,卻沒有找到那張名片。
杜箐顯然十分的慌亂,她將包扔到了一邊,然後開始翻自己的口袋︰「我找不到,怎麼辦?我不知道把那張名片放到哪里去了……」
「杜箐!」蘇子淵大聲喊了她一聲,將水杯遞給她︰「先喝口水,名片不見了也沒關系,我可以找人去調你們小區的監控錄像,找到人並不麻煩。」
「放松點好嗎,一切都有我。」
蘇子淵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鎮定和從容,讓杜箐慢慢的從慌亂和驚訝中回過神來。
她將玻璃杯里頭的蜂蜜水喝完了,然後對蘇子淵說︰「我把那張名片落在家里的鞋架上了,我回去找找。」
說了她就站起身,雖然動作依舊很迫切,卻沒有了最初的那種慌亂。
「我陪你一起去。」蘇子淵站起身︰「你把風衣穿上,外頭溫度低。」
「好。」杜箐穿上了掛在衣架上的米白色風衣,兩人相攜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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