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論打倒渣攻的三十六計 第11章 奉將之戰

作者 ︰ 山下竹團

眼見子時將過,唐裕還是沒有人影,宮里也沒有其他的消息傳來。唐周氏早已沒有了訓誡懲罰唐澤的心思,只在屋內或坐或是來回的踱步,面上是難以掩去的焦慮。

唐嵐還小,已經被打發回去自己的屋子休息了。唐澤留在那里,看著唐周氏心神不安的樣子,很想告訴她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麼嚴重的事,就算唐國公去打仗,打了兩年辛苦一點,到最後也會平平安安的得勝歸來。

可惜唐澤不能說,最多也就是寬慰唐周氏幾句,他從前又沒怎麼安慰過人,說了幾句便詞窮了,效果幾乎也和不說的沒什麼差別。

這個時候,守在唐國公府大門外的家僕終于面帶喜色的跑了進來︰「夫人,老爺回來了。」

「回來了?!」唐周氏猛地從椅子上坐起,「在哪里?」

「老爺說,讓您去他書房一趟。」

唐周氏剛剛緩和下來的神情又變得有些凝重,多年夫妻,早已有了默契,她知道此時唐裕定是有要事和她商量。

「你先回去吧。」唐周氏朝唐澤擺了擺手。

唐澤知道唐裕叫唐周氏過去所為何事,心里倒是不怎麼擔心,步履輕快的回了房。折騰了大半宿,他早就困了,頭一沾枕頭便睡了過去。

「少爺。少爺。」

「別吵,再讓我睡會。」唐澤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少爺!」叫他的那人干脆從原本的低呼聲變成了直接在他耳邊大叫。直叫得還在做夢的唐澤嚇了一跳,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見到近旁有人不由一臉警覺︰「阿福?你、你你你,這半夜三更的,你在我床前,意欲何為?!」

「不、不是,少爺你誤會了。」阿福被問的一懵,連忙澄清,「是老爺,老爺和夫人吵起來了。」

「啊?」唐澤不由納悶︰按理說丈夫都要去打仗了,這種時候夫妻難道不該是依依話別麼,何況這大好良宵的,做什麼也比吵架強啊。」

「夫人都氣哭了。」阿福向唐澤表述事情的嚴重性。

「啊?!」唐澤也顧不得再想什麼了,連忙跳下床,胡亂套上鞋子就往唐裕書房的方向奔去。

趕到地方,倒是沒有見到想象中的兩人氣勢洶洶、針鋒相對的場景,只見到唐裕一言不發地閉目坐在書桌前,一只手肘撐在桌子上,食指和拇指抵著額頭,眉間擰出了個川字形。

「呃,爹,娘呢?」在環顧房間了一圈都沒有見到唐周氏後,看著唐裕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听下人說,你們吵架了?」

唐裕听到他的聲音後,猛然睜開眼,端視著唐澤,神情儼然,虎目生威。

印象中唐裕性格豪放、脾氣火爆、平素大大咧咧的,倒是少有這般莊嚴肅穆的樣子。唐澤覺得自己隱隱嗅到了大事不妙的味道。

也對,畢竟對于唐裕來說,此次出征勝負未定,更遑論他雖是主帥,也會有受傷甚至喪命的風險。所以對這件事很是重視也是理所當然。唐澤這麼想著,便放下心來,以為唐裕是要交代他在自己離開府里時,要好生听唐周氏的話,不要惹事之類的,于是便挺直了身子,一副兒子準備洗耳恭听父親教誨的樣子。

唐裕看了唐澤半響,忽然伸出一只手來,重重的搭在了唐澤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澤兒,你也長大了,該是擔負起作為唐家男兒的責任了。」

「兒子知道。」唐澤點頭。

「我之前進宮,你可知所為何事?」

「不知。」好吧其實他是知道的。

「此次聖上急召我和其他幾位大臣入宮,便是為了西北邊境接壤的奉將國入侵我大寧領土之事。」唐裕說著不禁有些激憤,「那奉將自十余年前開始,屢次騷擾西北邊境,弄得當地百姓苦不堪言,我朝多次派去使者試圖交好求和,但卻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的答復。皇上本不欲開戰,奈何那奉將國實在是欺人太甚,仗著國力日漸壯大,一月前竟集結兵力進犯西北邊陲。實在是太不把我大寧放在眼里!」

這奉將國,便是那場戰爭最後失敗的那一方。

唐澤也顯得很憤慨︰「爹你說得對,這奉將實在是太過分了。」

唐裕越說語氣越發慷慨激昂︰「若是放任這種局面不管,實在是不配領我大寧之俸祿,為我大寧之將領!所以我已主動請纓前往西北,待整頓完備,三日後便將出發。」

唐裕所擁有的,是那種比較傳統的忠君愛國的思想,因此對朝廷忠心耿耿。可是到後來卻架不住殷齊設計之下的挑撥和陷害,也因此引了皇帝的懷疑,最後落得了整個唐府都被抄家的結局。不過唐澤既然熟知小說的內容,唐國公府又未像原先一般與殷齊交惡,怎麼說也該不會再有那樣的下場了。

「所以,娘就是因為這個跟你生氣?」按理說,唐周氏是比較識大局的,這種時候不是更該安丈夫的心,好叫他放心去沙場拼搏,怎麼會和他吵呢?唐澤很是疑惑。

唐裕聞言,難得的嘆了一口氣︰「不是。」

「那……」是為了什麼?

唐裕看著唐澤,決然道︰「這次出征,你也要和你爹我一同前去。」

「……」

「爹,不好意思,夜風太大我沒听清,你剛剛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唐澤覺得自己的面部表情現在一定死機了。

「爹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你自幼便是在安逸的環境下長大,又是權貴子弟,是以處處一帆風順、少有挫折。但你要知道,你是唐家的獨子,我唐家自大寧建朝起,便一直是武將世家。保家衛國乃是我唐家的本分,普通男子尚已夠資格上戰場,而你,年幼之時雖因為不懂事,荒廢了武藝的修煉,可這將近一年間,你在我的訓練之下,也算是小有所成。況且你現在已經十六,要知道,你爹我當初十四歲之時便已跟著你祖父平定內亂,沙場浴血了。」

「所以……我真的必須要去?」唐澤總算明白舉止一向得體的唐周氏為何要不顧形象的和唐裕吵架吵到泫然淚下了。作為一個女人,她的外表即便再強悍精明,丈夫和唯一的兒子都要上戰場這種事,對她來說也是很大的打擊。

「我已稟明聖上,將會帶你同去。這次可不是你使性子便能躲得過去的。你還是好好準備,三日後隨軍同行。」

得,既然已經和皇帝老子報告過了,這事兒就絕對是板上釘釘了。啥也別想了,回去睡覺吧,反正這場仗最後是唐國公贏了,他沒什麼好擔心的。

唐澤很想這麼告訴自己然後回去繼續做夢。

可是——

就算是小說里是唐裕贏了可那是在沒有唐澤出現的情況下,現在徒生了他這個變數是要鬧哪樣?萬一他要是一不小心拖了後腿導致唐裕吃了敗仗,然後皇帝老子再勃然大怒降罪唐國公府,那唐家豈不是非但沒有因為他的到來免除災禍反而因為他而提前垮掉?再退一步說,假如唐裕最後沒有輸,凱旋而歸,但他自己卻在戰場上悲壯地英年早逝了要如何是好?那個不負責任的山寨系統早就沒影了了啊混蛋!再再退一步說,就算他和唐裕都平安無事得勝而歸——嗯,很好,等到他回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殷齊都已經見到秦維葉了,等殷渣攻一動心他就要正面和皇子搶人了啊啊啊!

真是太虐了!

唐澤拔腿就跑,然後,他跑回了自己屋子——收拾行李。沒辦法,唐裕都在皇帝跟前信誓旦旦的表明心跡了,他要是不去,那不就是欺君?死得豈不是更快?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唐周氏在屋子里悶了一夜,唐裕在書房里坐了一夜,唐澤……看兵書看了一夜,沒錯不要懷疑,他就是在臨時抱佛腳,死馬當活馬醫,穿越之前他好歹也算是半個軍事宅,三十六計起碼也能背出三十條來,權當是復習了。

這麼一夜下來,整個唐府上下都被折騰出了黑眼圈。第二天一早,得知消息後按捺不住的各房姨娘們一窩蜂的涌向唐裕的書房,抹眼淚的抹眼淚,表貞心的表貞心,神經粗的甚至還不忘叮囑唐裕和唐澤回來的時候帶點邊關地方的土特產……

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唐裕好不容易擺月兌了眾小妾的圍堵,拿著唐澤從府中庭院里摘來的塞給他的一簇木香花,惴惴不安的走向唐周氏的屋子。

畢竟唐澤是她唯一的孩子,他出于私心想讓唐澤像自己一樣去戰場上闖出一番功業,卻著實有些對不起只希望兒子本分規矩一生平安的唐周氏。

唐澤在唐裕身後默默地朝他比了個鼓勵的手勢︰爹,好好把娘哄開心吧,兒子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當夜,在外晃蕩了一天的唐澤沒有回唐府,他獨自一人蹲守在秦府外,踩準時間和地點,用剛練不久的蹩腳輕功,半跳半爬上地攀上了居于秦府一角,秦維葉所在院子的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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