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縱即逝的相遇
鶯蘿無法想象,這個重點高中的女生怎麼如此八卦,她昨天被黎穆辰牽著的事情,怎麼會一下子這就傳到了凌月的耳朵里,以至于她又逃不開的被凌月一頓的盤問,甚至還要忍受所有女生眼神的毒殺。
「你和那個黎穆辰怎麼回事?」凌月無比的好奇。
「什麼怎麼回事啊?就簡單的朋友啊!」
「朋友?他很少和女生做朋友的。」
「是嗎?」說著鶯蘿轉身逃離凌月的視線。
「你去干嘛?」凌月朝著她喊。
「透透氣。」
鶯蘿獨自爬上頂樓,她需要一份寧靜。流言蜚語她甚至不想辯駁,盡管那並不是事實。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如此懼怕吵鬧,她輕輕閉上眼,她知道自己並不屬于人群,她想要一份獨處。
可是很多事情總是不能如她所願,一陣熙熙攘攘的鈴聲,打擾著此時的靜謐。
她回頭,他抬頭。四目相對,彼此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他的眼里有她,她分明看見,不過她只是淡淡一眼,然後轉頭,以一個陌生人的姿態,只輕輕的轉身,站回本來的位置。盡管掩飾得很好,但心卻在提醒著她的在意。
歐陽?f看見她轉身,竟然有一刻啞然,為她給他的陌生。有多久沒有再見,鶯蘿覺得有一個世紀的遙遠。他還是那個他,她卻無法再前進一步。以為的遺忘,在四目相對時提醒著曾經的傷痛,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
他依然和以前一樣惡意的靠近「葉鶯蘿,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嗎?」歐陽?f如此耀眼的站在她的身旁,像個美麗的惡魔。
鶯蘿沒有理會,我只想快點走出屬于他的範圍。歐陽?f抓住鶯蘿的手,如此的緊握,像抓住最後的牽絆一樣。她拼命想要甩開,他卻抓的更緊,緊到出現深深地紅印。
「你想干什麼,抓著我做什麼?」她索性不再掙扎轉頭質問。
「你和黎穆辰是什麼關系?」他問出了流言蜚語中的听說。
「什麼關系?我不覺得有需要向你報備的義務。」她笑著的看向一臉質問的歐陽?f,她一定不知道她的笑有多麼難看。
「他並不適合你!他……」歐陽?f還想說什麼,鶯蘿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
「對!你說的對!我是配不上像你這樣的有錢公子,但黎穆辰不一樣,至少和你不一樣。」她不喜歡從他口中說出任何傷害黎穆辰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跟他一起長大,我比你了解他,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傷。」歐陽?f聲音里竟夾雜著難得的溫柔,不過鶯蘿感覺不到。
「你希望我不要受傷?你確定你有這個資格如此善意的提醒。」她笑了起來,如此肆無忌憚,像是今年她遇見的最大笑話。
「我……」他想辯解,卻無力。
這時周君氣喘吁吁的跑到歐陽?f面前,打破這彼此的僵局「?f,你在這啊,方清到處找你。」
「有什麼事嗎?」歐陽?f裝作不經意的瞥一眼葉鶯蘿,她只是站回原位,看著樓下,認真羨慕的看著樓下奔跑著的美麗女子——方清。
「清說要和你去買生日派對的禮服,你快去吧,她正到處找你呢。」周君說時,還不忘打量著歐陽?f身旁的鶯蘿,「你怎麼和她在一起?」
「只是遇見,我們走吧。」歐陽?f的腳步在鶯蘿看來如此匆忙,她不禁又嘲笑起自己的自以為是。
鶯蘿站在頂樓,看著樓下的方清站在歐陽?f身邊幸福的笑著。同時她也不經意瞥見,歐陽?f朝她的位置剎那的仰望,只是她微笑著否認,為自己的自不量力搖頭……
一個人的豪宅
一下課鶯蘿就听見手機鈴聲響起,這是黎穆辰大少爺的來電。還是那首她最愛的鈴聲,在接起電話時鶯蘿有一瞬間的猶豫,她不知道關于他們之間的流言是否會對他有所影響。
電話倒是鍥而不舍的響著,她還是接起了「喂!」她輕聲的試探。
電話那頭傳來黎穆辰爽朗的聲音「葉子,等會兒校門口見,今天你要輔導我學習。」
「哦,可……」她剛想叫他換個見面地點,免得被太多他的美女粉絲看見,黎穆辰就把她的電話掛了。
鶯蘿只好硬著頭皮,等在校門口,找半天也沒看見他的自行車。倒是有一輛跑車在不斷按著刺耳的喇叭,跑車旁邊站著無數的女同學,尖叫連連。
鶯蘿的電話適時的響起,她接起「黎穆辰你在哪啊,這里有個瘋子一直在按著喇叭,我听不見你說什麼?」她背對著那輛車,對電話那頭的黎穆辰抱怨。
「葉子,這里!」他從車里站起來向鶯蘿呼喊著。
鶯蘿回頭,黎穆辰旁邊的小學妹,全都向她投來了嫉妒羨慕恨的眼神,鶯蘿感覺皮膚有燒傷的可能。她有種強烈預感,如果她再靠近黎穆辰,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她只是站著,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
黎穆辰看她傻愣愣的,干脆從車里跳出,牽起她,把她丟進車里,連車門都沒開。那些女生全部惡狠狠的看著她,鶯蘿知道她的好日子算是過完了。
「你要帶我去哪啊?」
「去我家。」
「去你家?干嘛?」她不自覺的雙手抱胸。
「你想太多,對你沒那種興趣。你不是答應做我的家教,當然去我家學習了,不然去你家也行啊。」他靠近她,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很長。
「算了吧,還是去你家吧,我家太小容不下你這尊佛。」她額頭冒出了幾滴顯而易見的小汗珠。
黎穆辰的白色跑車倒是挺拉風,好幾次等紅燈時,總是有人回頭羨慕的張望。不一會兒,他就把車停下來,「到了……」,鶯蘿左顧右盼的下了車。
一幢華麗的別墅呈現在鶯蘿的眼前,回頭看著黎穆辰,她想確定是否走錯,只見他大搖大擺的推門進去。鶯蘿還站在門口,對眼前的壯觀不可思議。他只好回頭把呆滯的她拉進別墅內。
「放心,這個別墅只有我一個人住,偶爾有人會來打掃,但都會在我回家前離開。」
「這麼大房子,只有你一個人?」鶯蘿看著華麗到有點空曠的房子。
「怎麼啦,羨慕吧!」他嘴角上調的微笑,看起來這個微笑缺少溫度。
「是挺好。」她看見他的落寞,她覺得這個房子大得讓人沒有安全感,讓人孤獨。
黎穆辰帶她到一個很豪華的書房,每本書都透著嶄新的光澤。一看就知道,這些書並沒有得到本應該有的翻閱。
「今天你就在這給我補習吧,葉老師!」他向她鞠了一個大大的躬。
「我今天不想教你,我想跳舞。」她不喜歡這個房子他遺留的孤獨,她迫切的想要為他制造一些熱鬧,只要一點點就好。
「啊?」他為鶯蘿的突然感到不解。
「你以前不是答應我,要教我跳舞的嗎?我還給你深深地鞠了躬呢。我今天的改造課程換成舞蹈好了,你教完我跳舞,我再給你補習,行不行。」她竟有點撒嬌的意味。
「好吧,那我帶你去我的舞房。」實在看不慣鶯蘿這樣,黎穆辰只好勉強答應。
「舞房?不要,我就想在大廳里跳。」她只想制造一些聲響,驅散著這孤獨的氣息。
「好」他猜不出她的心思,但他默許。
「把音樂開響一點。」她不喜歡屬于這個大房子寂寞的安靜。
音樂開得很大,聲音大到走廊的盡頭都失去了安靜。她跟著他的步伐,踩著音樂的節奏,他手打著節拍。鶯蘿學得很認真,認真到汗珠滴到地板都沒有察覺。黎穆辰把步子放慢再放慢,直到鶯蘿可以跟上,他們汗流浹背的笑著,那笑聲穿透了整個房間的每個角落。
他們甚至沒有過多的語言,只有音樂、汗水,還有笑聲,唯此就足夠讓這個冰冷的房子,有了一種叫溫暖的東西。所以以後的以後,黎穆辰會為了這份溫暖,不顧一切的貪戀,不顧一切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