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的吶喊
鶯蘿和歐陽?f的離開,讓黎穆辰和方清失去了旅行的意義,所以當天他們就回去了。盡管凌月和周君臉上寫滿了不悅的,但都還是屁顛屁顛的跟著,當然凌月也少不了抱怨鶯蘿兩句。
一路上方清和黎穆辰都沒有什麼言語,連基本的客套幾乎都省略。而凌月和周君則在後座睡得人仰馬翻,口水四濺,他們總是這樣,無論哪里總能隨心所欲。
黎穆辰一回家,拿出啤酒一罐一罐的喝著,卻似乎怎麼也不會醉。這時他的門鈴叮咚叮咚的響著,但他並不理會,自顧自的的喝著。手機又適時的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秦雨。
「喂!干嘛?」他的聲音很不耐煩。
「我在門口,給我開門!」秦雨語氣也並不是很好。
他很不情願的走到了門口,秦雨進來時,她捏著自己的鼻子問「怎麼一股酒味?」
秦雨看了看他手中的罐頭,一把奪過來,仰頭就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她看似不夠盡興的問「還有嗎?」
黎穆辰從來沒見過秦雨喝酒,所以他楞了一下說「冰箱里自己去拿,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他問。
「我一直都會,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秦雨背對著他說著,然後邁步往冰箱走去,腳步有一絲凌亂。
她陪他喝著一罐接一罐,像一個真正的嗜酒之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胃難受的厲害,她從不沾酒,因為不勝酒力。黎穆辰終究還是醉了,他口齒不清的對秦雨喊著「葉子!葉子!葉子!」
秦雨醉了,真的醉的徹底,可是心還是碎了一地。這個她耗盡了了所有時光愛著的男孩,在悲傷的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秦雨喝盡了手中為數不多的啤酒,她呢喃著「酒,給我酒!」
「別喝了,我們一起跳舞吧!」黎穆辰拽著秦雨手舞足蹈了起來。他真的把秦雨當成了葉鶯蘿,他教她跳舞,教她節奏,對她微笑。
秦雨沉醉其中不願醒來,可是他一句「葉子,你步伐跳錯了」,如冰水狠狠的澆醒著她。
她用力的推開了他,「我不是你的葉子,你看清楚了,我是秦雨,是秦雨,你撿回來的秦雨,不是什麼葉子,不是……」她沙啞的吶喊,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忘我的吶喊,也許也是最後一次那麼毫無顧忌的吐露。一切都只能怪罪于酒精,它催化著內心的聲音。
可是他沒有听見,他一頭栽倒在沙發上,沉沉的睡去,嘴里還是葉子葉子的叫著。秦雨步履闌珊的在客廳里穿梭,她在尋找一條毯子,一條能溫暖他的毯子。
她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毯子,蓋在了他的身上,那毯子很窄的,窄的只能容下他一個人,沒有她分享的余地。她光著腳,靠在沙發旁,抬頭仰望那偌大房間的水晶燈,她死死的盯著,眼淚還是不合時宜的從眼角滑了出來,但她笑著,那弧度如她教鶯蘿的那樣,完美的剛剛好。
如果不是葉鶯蘿,秦雨也許會阻止他的瘋狂。鶯蘿有種傻乎乎的專心,皺巴巴的倔強,還有一種明晃晃的溫暖,這是黎穆辰在不斷找尋的溫暖。秦雨知道自己給不了他那樣的溫度,因為她也如他一樣冰冷。
hope對房間散發出的酒氣,似乎很是不滿。它跑到黎穆辰身上,嗅了嗅,把頭側向了一邊,萌態十足。秦雨怕吵醒黎穆辰,所以把hope抱在了自己的懷里,小家伙很熟絡的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秦雨的下巴,這一舉動把秦雨的陰霾驅散了大半,她寵愛的模了模它的頭,然後,在酒精的作用下,慢慢的睡去……
方清的自尊
方清從廈門回來後,沒日沒夜的在家彈著鋼琴,好像要把那鋼琴彈出一個洞。她的父母擔心的在她的房門徘徊,她明知道他們的擔心卻不並予以理會。
她是驕傲的公主,她不能輸,她沒有輸,她不斷的搖頭,否認著她已失去歐陽?f的事實。她一直以為歐陽?f是她的所有,她總是理所應當的接受。除了鋼琴,方清至今不知付出為何物,她努力的從歐陽?f身上得到、索取。
可是誰又能說歐陽?f沒有錯了,他傷害了方清那高傲的自尊,他也同樣傷害著這青梅竹馬的情分。可是再多的傷害,似乎都與愛情無關。
愛情發生時,沒有人能控制。多數人最後的最後,都會選擇奮不顧身,即使飛蛾撲火,至少曾經炫目的燦爛過。只有少部分人,會選擇認真的縮進自己準備好的軀殼,留下輕嘆的遺憾。
他們的幸福
這是歐陽?f和鶯蘿的最後一站,他們依然緊緊的牽著彼此。歐陽?f的心很明朗,有一種撥開雲霧的晴朗。而鶯蘿的心卻蒙上了一層霧,她有一種罪惡的感覺。她牽著別人的青梅竹馬,肆無忌憚的笑著,她覺得自己好自私。
旅程到達終點後,她還能這樣問心無愧嗎,她不知道,她心里很不安。她害怕失去卻又在靠近中彷徨。
看著他俊美的側臉,她迷惑了。這個她愛著的男孩,真的能這麼快就放棄一段青梅竹馬的感情嗎?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她也隨時會成為他放棄的對象。
她知道自己的懷疑有多麼的卑鄙,可是她無法控制這樣的情緒,因為她愛的小心又謹慎,她的愛充滿著防備,沒有一絲安全感。
只因歐陽?f給她過去那可笑的傷害,深深的在她心里扎了一根刺,那刺一旦拔出,必然鮮血淋淋。所以,她小心的把那刺留在了心里,可是偶爾還是會不可避免的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