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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蘿穿著那禮服迎著人群中那些囧囧的眼神,心里很忐忑。離開愛情她變得很鮮明,在人群都開始有著顏色,那種卑微的姿態也逐漸消散,但心仍覺不安,許是因為心不屬于她,所以總不夠獨立。
黎穆辰在她耳邊輕語︰「你很美,不要害怕,抬頭挺胸自信的走過這個校園,你的勇氣就會增一分,那種卑微的感覺就不會再有,你需要這種改變。就當是幫齊峰也好!」
她輕笑,為穆辰能這麼懂她感激著。終于,她踮起腳尖拿出自己最好的樣子,從容的走著自己的步子,是審視也好,是厭惡也罷,都是不相干的人,與她無關。她需要踮起腳尖呼吸新鮮空氣,這完美的禮服是屬于齊峰和黎穆辰的,她應該要給它很好的詮釋。
「哇,她這件禮服好好看哦!誰設計的啊,好厲害啊!」人群有一個女生發出贊嘆的聲音。
「衣服是挺好看,可人就不怎麼樣!還以為自己是天仙呢!」另一個女生滿臉不屑的接話著。
「如果她這樣還不算漂亮,那你就是丑八怪呢!」一個男生對那個不屑女生辯駁道。
「切,她就是一個狐狸精,勾引著黎穆辰和齊峰學長!」人群中又一個女生補充道。
「這衣服也一定是齊峰學長給她做的,她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你們這些都是嫉妒……」那個男生又開口維護起了鶯蘿。
「你的魂不會也被她勾去了吧!」
…………………………
女生們說了很多傷人的話,卻都變成不相干的呢。葉鶯蘿仍然踮起腳尖走自己的路,這總漠然是她不變的習慣。
可黎穆辰的手卻早已握成了拳,眼神已經冰冷。而齊峰也眼珠子快翻出來的瞪著那些女生。
鶯蘿還是笑著從那些人中間穿過,說她的不好又怎樣,傷不了她,她早就是一個沒有什麼情緒的人。慶幸的是,有人贊譽過這件華服,這樣至少沒有愧對齊峰和黎穆辰的成果。
「濬。你等我一下。」身後有人這麼親熱的呼喊著。
听到這句呼喚,鶯蘿的後背僵硬著,腿好似生根,怎麼也移不動了。她本能的轉頭。眼楮竟然莫名的有淚。
原來不過是昵稱相同的人而已,鶯蘿看到的只是一對陌生人,並不是她記憶中的濬。還以為自己變得自由了,卻在觸踫到任何關于歐陽濬的一切時,仍然混沌。
她鼓了鼓自己的腮幫,硬是把眼淚擠了回去。全世界那麼多快樂的人,為什麼就差她一個。她每天努力笑,努力學習,努力做一個快樂的人,可一切在遇都歐陽濬有關的任何之後。都沒有用了,沒有用。
她再也踮不起腳尖了,因為失去了支點。
「葉子,你在這里等我們一下,我和齊峰去拿相機。」黎穆辰在鶯蘿背後喊著。齊峰想把自己的作品拍下,然後做一些商業用途,例如網上淘寶之類的。
鶯蘿壓根就听不真切黎穆辰在說什麼,完全不知道往哪走,無論走到哪里都是陌生的面孔後。她失魂落魄的走入人群中,不斷有片段在她腦海里倒帶,剎那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傷感起來。
回憶對她來說是噩夢。可是越想逃離,越抓得更緊。那個揮之不去的名字已經腐蝕她的心脈。
她猶如遺落人間的精靈
不遠處傳來一些嘲笑聲——「你這個死胖子就知道吃,哈哈……你這麼胖,你爸媽知道嗎?」一群女生在推拉著王麗。
鶯蘿用余光瞥見,這畫面她也曾經歷過,那時的她雖一臉淡漠。但終歸還是希望有人可以把她解救。只是現在她不知道王麗是不是和以前的她一樣有著這種期望,如果王麗沒有,那她是不是又再多管閑事呢!所以她沒有理會,繼續走開。
但耳後的嘲笑聲那麼明顯,那是她的過去啊!她怎麼可以不管。所以她又退後,一臉冷漠的撥開人群對著王麗說︰「班導找你,叫我帶你去!」
那群女生听見班導二字便也悻悻的離開了,見那群女生離開。鶯蘿轉身就邁步走著,王麗一直跟著她。
「你不用一直跟著我,我是騙她們的。」鶯蘿轉身冷靜的解釋著。
「鶯蘿,對不起。我那天太沖動了,不應該這麼說你的!」王麗慚愧的解釋著。
「沒事啦,是我自己沒有在意你的感受,我總是這麼自以為是!」鶯蘿說的很平靜,接著還是轉身離開這些陌生人。她倒真不是生氣,只是怕自己再會錯意,她是一個敏感的人。記憶已經讓她喘不過氣,她實在不想在說什麼客套話。
黎穆辰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葉子,叫你在那里等我們,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此時的齊峰脖子上正掛著相機也跑得滿頭大汗,又恢復到初見時的油頭粉面。看到這樣狼狽的兩人,鶯蘿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她真是一個壞女孩,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狼狽上。
「哦,我沒听到!」鶯蘿笑著擦了擦黎穆辰額頭的汗。
齊峰看得很不爽,然後探究的問道︰「你們是什麼關系啊?」
「啊,你不要誤會,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穆辰,是吧?」鶯蘿向黎穆辰征求著肯定的意見。
「誰要和你做朋友啊!笨的跟豬似的!」黎穆辰一點面子不給,而且還對鶯蘿露出無比嫌棄的神情。
「你才笨呢!你見過我這麼笨的學霸嗎?」鶯蘿為了證明自己,竟用起了學霸的稱號。
「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學霸!」黎穆辰倒是陳述的很利索。
「你……懶得理你……」
…………
齊峰對面前著兩人如此和諧的吵架方式很是羨慕,「葉鶯蘿同學,我幫你拍一下照。」
「為什麼啊?……還有以後你叫我鶯蘿就好了!」不過她還是不懂為何突然要給她拍照。
黎穆辰適時的插起了話︰「放心,不是為了拍你,再說了你有什麼好拍的!是為拍作品!我們打算在網上設立一個自己的服裝品牌。」
鶯蘿在心里嘀咕著「他什麼時候和齊峰成了‘我們’這麼親密的關系了?」
不過,不管鶯蘿怎麼糾結,最後還是在大馬路上擺起了pose。黎穆辰主動把齊峰脖子上的相機搶了過來「葉子,別苦著臉,笑一下,看這里……對對……就這樣……保持……」
鶯蘿完全像個傻子一樣,听著黎穆辰發號著施令。黎穆辰拍照的架勢看起來特別專業,連齊峰都頻頻點頭稱贊。
鏡頭中的鶯蘿時不時的被風吹起長長的黑發,在太陽底下發著淡淡的光,雙眼清澈卻又迷離著,像迷失方向的人間精靈,穿上完白的小禮服,站在天空下真是人間美景,難怪黎穆辰會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相機。
………………
「好啦,服裝非常完美,至于模特嘛——有待提高!」黎穆辰拍好之後還不忘損上鶯蘿兩句。
「以後你穿啊,我覺得你穿這個禮服,一定很美!」鶯蘿用鼻孔對著黎穆辰吼道。為了拍好看一點,她一直微笑,嘴都差點笑抽搐了,現在居然說模特不行,還有沒有人性啊!
齊峰趕緊上前打著圓場︰「鶯蘿,你別信黎穆辰的,你很漂亮,氣質超好的!」
黎穆辰不喜歡齊峰這麼討好的表情︰「那個齊峰,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空氣。」語氣很是不友好。說完就拉著鶯蘿離開了,他可不希望有人向鶯蘿諂媚。
「我的相機……喂……相機啊!」齊峰對著他們的背影喊道。
鶯蘿無數次想回頭,全部被黎穆辰扳了回來。
走了很遠之後,她總算掙月兌了黎穆辰的手,她臉上的怒氣還未退︰「穆辰你發什麼神經啊?你這樣抓著我離開很不禮貌知道嗎?還有這相機是齊峰的,你就這麼拿走,你也不問問別人願不願意!」
「好啦好啦,你別生氣了!主要是齊峰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太猥瑣,我不喜歡!」黎穆辰用眼楮瞄了一眼鶯蘿,確定她有沒有再生氣。
「想我們都誤會他了!我听齊峰的表妹說,齊峰小的時候眼楮受過傷,所以他看人的眼神有點怪怪的。」鶯蘿認著的解釋著。
其實,每個人都會不自覺的根據表面去判斷一些事、一些人,很少花心思去真正了解。相信齊峰的眼神一定遇到很多人對他的誤解,想到這鶯蘿就覺得有點慚愧。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小子那樣看著你就是不對!」黎穆辰再次聲明著。
「神經病!懶得理你!」鶯蘿快速的從他面前消失著。
「葉子……葉子……你要去哪啊?」他在鶯蘿背後用力的喊著。黎穆辰死纏爛打的脾氣,鶯蘿很了解,再不走,天黑都離不開他的視線。
………………
今天本來是個很好的艷陽天,卻因為人群的中的一個「濬」字,徹底毀了鶯蘿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