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下的他們
歐陽濬心里仍是疑惑,他和那個冷清的女孩以前到底是什麼關系?也許方清會知道點什麼?
「清,我以前有沒有認識一個女孩,長長的頭發,眼楮波瀾不驚,人很消瘦也很冷清。聲音不大卻有力,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我說不上來……」他真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她給他的感覺。
「你是不是見到什麼人呢?」方清握相機的手用力了一下,好像她此刻的心情,那般的緊張和不安。
「嗯,那個的女孩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但她對我態度很冷清!」想到那雙冷冷的眼楮歐陽濬就覺得很是疑惑。
「你的名字雜志上到處都可以看見啊,應該很多人都听過你吧!……還有你以前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不記得你有認識什麼重要的人啊!你從來都不喜歡接觸除我以外的女孩,這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啊!會不會是那個女孩故意要親近你啊?現在的社會女孩都想方設法的搭訕呢!」方清心里大概猜到歐陽濬應該是遇見葉鶯蘿了,可是那也改變不了他不認識葉鶯蘿的事實,想到這方清倒真為歐陽濬的失憶感覺慶幸。
「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是我自己主動上前的。她並沒有理我,而且看起來一點都不喜歡我,我想我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他這麼揣測著,從她見到那雙如此清澈眼眸的剎那,他就斷定那個女孩一定是一個純淨的人。
「初次見面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對你沒有所圖呢?現在這個世界,人心很難猜透的!」方清有著肯定的語氣。
「好啦,怎麼听起來你像在生氣啊?不聊那個奇怪的女孩呢。說說你吧,喜歡這個冰雕展嗎?」歐陽濬微笑著安撫起有一絲氣惱的方清。
「嗯,這些冰雕我都很喜歡……還有就是我沒有生氣啦,你放心我沒有這麼小氣。只是我的男朋友太完美了,我怕別人會圖謀不軌啦!「方清開始語氣溫柔起來。
「你呀,要我怎麼說你好呢!多疑!」歐陽濬刮了刮方清的鼻子。
「要不我們去前面買對戒指。把它套在你的手上,我就放心!」方清指了指不遠處賣飾品的地方。
「啊?可是那看起來很低檔次耶,你確定要戴?」歐陽濬真的不能相信方清會願意戴這種廉價的飾品。
不管他信不信,方清的行動說明了一切。她戴起了那只廉價的戒指。而且把另外一只戒指也戴在了歐陽濬的食指上。她要向所有人宣告歐陽濬是她的,沒有人可以搶走,葉鶯蘿同樣不可以。
「濬,以後你就是我的,沒有人可以搶走!」方清鄭重其事的說著。
「清,沒有人可以搶走我,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的!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啊?」歐陽濬點了點方清的眉心,笑得很溫柔。他從來是那麼寵愛她的,可是心里很空,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總覺得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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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蘿被凌月牽著到處跑著。卻還是沒有太過興奮的情緒。被人遺忘其實挺殘忍的,她記得那麼牢那麼深,而他卻輕易的遺忘,這是多麼的不公平。他和她沒有處在一個對等的位置,注定不會平衡。
「鶯蘿。發什麼呆呢?幫我拍個照吧!」凌月撞了一下鶯蘿的胳膊,她才從恍惚中回過神。而凌月興奮得沒有形狀,這是凌月一直有的樣子,即使在失去周君後,也依然保持常態。
齊峰和黎穆辰在後面跟著,兩個男生的眼神很相似,應該都是愛吧!黎穆辰總是能夠輕易的洞察葉鶯蘿。盡管每次洞察後他都會心很痛,可總是忍不住去探究他,在心底他發誓,如果可以他一定要摧毀歐陽濬。而齊峰也開始染上一個大男孩的深情,在他眼里凌月是最完美的存在。
「葉子,你站著我幫你照一張相!」黎穆辰拿起相機就對著葉鶯蘿拍了起來。
鶯蘿倒也習慣這種鏡頭對準自己的感覺。不喜歡也不討厭,就只是習慣。鏡頭里的她,嘴上有笑的弧度可不達眼底,但她已經盡力了。她即使不笑也有著一種特立獨行的美,很難讓人忘記。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有一些從未謀面的男生總是以一種似曾相識的眼神張望著她。
也許歐陽濬也是這其中的眼神之一,把她當一個陌生人的風景,並不是真的所謂似曾相識。他一定把她當成一種獵物,並不是真的覺得哪里見過,也許就只是一個老套的台詞。鶯蘿這麼想著突然心里有種無處發泄的煩悶。
她開始月兌離人群,月兌離她熟悉的面孔。她要在暗處躲一躲,也許心不會這麼慌。她的腳步很快也很凌亂。她真的不想黎穆辰看見她的難過,因為他一定會比她更難過;她也不想凌月看見她的傷,她們有著相似的情緒,她不想成為凌月難過的導火線。所以,她月兌離他們,只為了尋一處安靜。
抬頭天空竟然染上了漫天的煙火,多麼似曾相識的場景。只是現在她一個人,沒有可以擁抱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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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和歐陽濬不小心走散了,歐陽濬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大概在尋找心里的聲音。也許是命運的紅線早已牽起,容不得他走遠。
他站在灰暗的角度看著靜默的她,星空下的她真的讓他移不開雙眼。煙火一直轟隆隆的在綻放,這種似曾相識的畫面,在他腦海里不斷的模糊中。他的頭開始劇痛,盡管如此難受,他還是本能的慢慢朝她靠近。
為什麼在如此重的煙火味中,鶯蘿也還是聞到了那個她如此的味道。她轉頭,和他四目相對。任何語言都開始變得無力,他就在她的面前,可她什麼都說不出口,連打聲招呼的勇氣都沒有。
他也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她,像是在尋找一種屬于他們的關聯。可是腦海終究還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關于和她的回憶。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歐陽濬很誠懇對著鶯蘿問道。
「我跟你其實不熟,我們只是在同一個學校讀過書而已。你的名氣很大,很多人都知道,我也不例外。所以,你不用覺得忘記我有什麼歉意,我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相識。」鶯蘿只是想給自己找一條退路,她不希望他把她逼到懸崖深處。
「即使以前不熟,現在交個朋友總還是可以的吧!」他伸出手說道。他語氣雖然禮貌,但眉宇間多出了很多陌生。
鶯蘿看著歐陽濬伸出的手,那食指上的戒指那麼顯目。盡管無數次的知道,他已經屬于方清。鶯蘿也還是覺得嘴巴發苦,喉嚨干啞,難過得心都碎了。
她沒有去握他的手,她不想成了他的朋友,再也不想。葉鶯蘿淡淡的笑著說︰「我並不想要什麼朋友,我交朋友只交知心,顯然你不適合做我的朋友。」
「那什麼樣的人才適合做你的朋友?」歐陽濬終還是怒了,他一向對陌生人沒什麼好脾氣。
「只要不是你這樣的,都可以!」鶯蘿把話說的很絕,她不說時是個很安靜,她一說話便只是自己想說的,語氣難免有一絲刻薄。
「呵呵……我歐陽濬第一次遇到拒絕做我朋友的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他的好勝心瞬間激發。
鶯蘿真不喜歡這種感覺,自己又成了他好勝心的獵物。是否他從來就只是這樣,為了一個賭,為了一句氣話,他就可以隨意的玩弄她的感情。
面前這個男子對她來說,越來越陌生。她真的累了,累的沒有力氣去思考他到底是真心還是賭氣。那都無所謂了,她要把他徹底趕出她的生活,他失憶也好,沒失憶也罷,留在他身邊的永遠都是方清,他的青梅竹馬。
「我不缺朋友,你永遠沒有這個資格當我的朋友。對不起我的朋友肯定在找我了,我要先走了……」她把笑變得了嘲諷的味道。
他抓住她,力氣還真不小。他還不習慣有人比他先轉身,他饒有興致的說︰「挺倔的嘛!怎麼?怕跟我交朋友,你膽子這麼小啊?看不出來啊!」
煙火一直在天空中綻放,星空下一個滿臉不屑的俊美男孩正拽著一個長發飛舞的清亮女孩。畫面很美,只是當事人並不知道,心底處都各自有著防備和怨念。
「你放開,你抓疼我了!」鶯蘿仍一臉的淡漠和疏離,看似真的從不相識,只有內心深處知道她的澎湃。
「說!你叫什麼名字?電話號碼給我!」他的語氣像一個劫匪,此刻正在搶一個名字和電話號碼。
路人都覺得詫異,為何那個女孩不給這麼完美的男孩一個名字和一個簡單的聯系方式。甚至有些女孩都覺得有些羨慕。
「我說過,我並不想和你交什麼朋友!如果你真的缺少朋友,大街上應該有很多漂亮的女孩想成為你的朋友。」鶯蘿笑著指了指人群中那些羨慕的眼神,這種眼神她以前總是能夠遇到,沒想到現在依然到處都是。
他知道再多說也無果,索性一只手拽住她,一只手伸進她的包里。鶯蘿掙扎叫喊「搶劫啊!搶劫啊!……」可無論她怎麼叫喊都無人理會,大概沒有人相信這個一身高檔名牌的歐陽濬會搶劫這麼破敗的葉鶯蘿。
最終,他成功的得到她的電話號碼,滿臉的得意以及滿足。他終于放開她,此時葉鶯蘿的手腕早已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