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身貴女斗邪王 014 真凶

作者 ︰ 舞媚娘

紀汝黎離暮月是那麼近,近得能隨著晚風輕易地便能將她身上天然的香氛,伴著花海,盈滿他的胸腔。他凝神屏氣,眉宇間都是專注,緩緩地將內力順著指尖送入她的身體。

一點一點地劃過她細長的脖頸,落在那光潔的背上,環到她柔軟的腰肢,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環抱著她,永遠也不要放開。

暮月漸漸覺得,像是有一股溫熱的泉水,將她冰凍了的五髒六腑一點一點的融化,甚至,氣力似乎也漸漸恢復了,她覺得自己已經能夠控制指尖,心里,那種從一開始就籠罩在心頭的,因失控而引起的倉皇與無力,漸漸地重新燃起了希望,讓她覺得她不會一直如此,總有一天,她能夠重新地變成那個能肆意蹦跳朝氣蓬勃的姑娘。

月亮漸漸地西斜,天邊勃出灰白的色彩。終于,他疲憊張開了眼,感覺到體力一陣虛空,他覺得有些無力,便想那討賞的小孩子般,將自己靠在暮月的身上,伸手攬過她的細腰,將她擁在他的懷里。

暮月皺皺眉想要反抗,用盡了力氣,只是稍微動了動手指,他無賴地賴在她的身上說,「我不是在抱你,是在替你康復,你看,我一抱你你便如此的不老實,若是你能動了,自己掙月兌,便是好了。」

說完,還放肆地將頭埋在她的肩頭,像是要把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好累啊,都是因為你。」他低喃,將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頸上。

暮月努力了半天,依然無濟于事,只好任他抱著,感覺到,他替自己療傷損耗了許多精力,而自己的體力,確確實實在一點一點的恢復,雖然速度慢得幾乎難以察覺,但是她能夠敏銳地辨別自己的細微變化,這是她被師傅仇昊崖逼著練習下蠱的時候,一點一點累積來的。

看她放棄了抵抗,紀汝黎勾勒起嘴角,微笑著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不一會便染上了紅暈,像是懷里小巧的人兒的臉頰,在太陽沖破阻礙,在天空中盛放之前,他終于體力恢復得差不多,攜著她一路騰空快似追星,無聲無息地悄悄將她放到了閨房的床上。一閃身便離開了,未央還想著叫住他,問問小姐的情況,奈何他身形快如閃電。

不過,看見小姐大眼楮忽閃忽閃地,不似之前光彩全無,恢復了靈動,心中的忐忑便安下去了七八分。再一號脈,果然好許多,拉住她的手時,明顯感覺到了她手尖的抖動,未央欣喜若狂,小姐是有希望的,這個恢復速度已經足以讓她驚喜了,看樣子紀汝黎帶小姐去的,的確是塊寶地。

接下來的幾日,白天,她便寂靜無聲地在床上躺著,度日如年,母親常常拌在她的身邊,拉扯著她說些閑話,看著自己活蹦亂跳的女兒忽然就不能動了,母親常常背地里淚如雨下,當著暮月的面卻強顏歡笑。

為了避免她的無聊,母親沒話說時,便開始給她講故事,講的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離奇事,比如從前有八個神仙要過海啊,葫蘆山上有七個葫蘆娃啊。她那麼跳月兌的性子偏偏被禁錮在床上,沒幾天便上火得嘴里潰瘍一片,也吃不下飯,還好母親不知如何搗鼓出一個帶著刀片的小齒輪,還能用手搖著轉,放在筒子里,再將筒子里填滿水果塊兒,攪一會兒,水果便成了果汁。清甜口,終于讓她那一直瘦下去的身形,恢復了一點生氣。

在母親的陪伴下日子沒有那麼難過,但是每天唯一讓她有點期盼的便是,晚上,紀汝黎會趕來,將她帶到那個湖畔,吹著風,聞著花香,然後靜靜地替她輸入暖暖的真氣,她甚至情不自禁地覺得,若是沒有這短暫的透氣,自己不知道熬不熬得過,這因癱瘓而變得愈加漫長的日日夜夜。

和珅每天上完朝的第一件事,便是過來看看,每天都懷著希望而來,然後臉色沉重的離去,後來漸漸的,來看暮月便像是每天的習慣一樣,只是眼中不再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希冀了。而烏蘭和海珠,被和珅一氣之下一直罰著禁足,還斷了她們每月的銀兩。

每天,運功治療之後,紀汝黎便擁著她,一邊恢復體力,一邊看著日出,然後再踏著霞光將她送回。

第五天時,她突然開口說了話,「放開我。」說完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紀汝黎開心得瘋了,緊緊地摟住了她,讓她掙月兌不開,她嬌小的身軀,被他快揉碎了,紅著臉努力張張嘴,說道,「放開我。」

紀汝黎便像個小孩子般笑得開心極了,「我還以為你便這樣啞下去了呢,不過即使你不能動,不能說話,我擁著你一輩子便好。」

她的心驀地動了一下,心上流過一陣疑的電流,她狐疑地想,自己怎麼會這樣,定是毒素作怪。連忙用盡力氣,努力地說,「放開我。」

紀汝黎笑得單純,把她樓的更緊了,「待你有一天,力氣夠了,再自己掙開吧。」

暮月動動嘴,沒再說什麼。那日,母親現她能說話了,開始時兩三個字,後來便能夠慢慢地說整個句子,母親歡喜極了,像是燃起了希望,終于相信紀汝黎那日療傷時說的,女兒會好起來的,現在回想起來,心里竟還存了一絲感激。

晚上,她最開始咬著牙,像是受罪一樣,被紀汝黎強行禁錮著,時間久了,便耐不住,開始依靠在他的懷里和他聊著天。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是似乎覺得很滿足,很舒服。

眨眼之間,十日便過去了,最後一天,紀汝黎懷抱著暮月,聲音有些淡淡的憂愁,「今天便是最後一天了,你體內的毒已經全部清除了。」

暮月閃過一絲慌亂,紀汝黎安慰她,「你定是在想為何現在還是舉起手也還很費力氣,跟別提站起來了,是因為你身上的所有穴位都被打通了,你需要時間一點點的恢復。」

接著,把她板過來,看著她的眼,「若是你願意,我還以每天帶你過來,這里的靈氣,對你的恢復很有幫助。」

暮月看著他,然後費力地,緩緩地、堅定地搖了搖頭。

紀汝黎又重新把她摟了回去,「真是讓人傷心吶,你的心理竟然還是沒有我。」

暮月垂下眼簾,抿緊了嘴巴,沒有說話。只有她自己知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似乎開始時不時地想起他,他的影子竟常意想不到地冒出來,讓她心煩意亂,她不要再見他,他是那個浪蕩公子,那個討厭的大仇人。他不知曾經這樣滿臉深情地擁過多少個女人,她是鈕祜祿?暮月,她不是那些輕易便被攻佔了心房的女人,所以她暗暗地決定,她要離開他,越遠越好。

那天晚上,他果然沒有來,她一夜看著房頂上的黑暗,再也看不到漫天的星空,再也沒有芬芳的花海,閃爍的螢火蟲,再也沒有那個將自己擁在懷里的人。

和府,假山,山洞里,一個帶著面紗的女人隱沒在黑暗里,對面,站著的正是那三夫人吳卿蓮。

吳卿蓮早已不復平時的放肆模樣,收斂神色,恭恭敬敬道,「皇後娘娘,著鈕祜祿?暮月,還在癱著,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起不來。」

「做得好!這便是她不識抬舉的後果。我有意給她機會,給她成為太子妃的機會,她既然不要,那麼就休怪我手下無情。」面紗下的聲音威嚴而冷清,仿佛不帶一絲溫度。

吳卿蓮冷笑一聲,「得罪娘娘的人,便不該活在世上。」

皇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知道這暮月吃的是什麼要,為何這原本無毒苦杏仁便能要了她半條命?」

吳卿蓮微微一抖,「尚不知情。」

「去查,我要盡快知道真相,看這個女子倒地隱藏著什麼秘密。」

第二天一早,皇後娘娘身邊的大丫頭玉秀便來到了和府,說是皇後娘娘听聞和府的女兒出了事,特別潛她來看看。還帶了許多上好的藥材。還說要親眼見一見,和珅引著玉秀去暮月的閨房,一路上請她轉達著對于皇後娘娘的謝意,日理萬機還惦念著他家里的瑣事。

玉秀到了那房間里,馮雯雯正趴在暮月地床邊講著什麼一個猴子去西天取經的事,看到來了客人,便慌忙起身招待,對于玉秀的問話,回答的泰然,她早就接受了女兒的病情,心下想著,就是女兒癱一輩子,自己便給她講一輩子的故事,以緩解女兒的孤寂。

雖然,女兒能無法完成心願,踏足出游,是她願意用她那一個個精彩絕倫的故事,讓女兒覺得仿佛身臨其境。一想到這兒,心里便豁達了,像是洞開了一扇窗戶,透了氣。對于玉秀的安慰之詞,馮雯雯還觀地說,「暮月她一點點好起來了,這幾日,精氣神兒好的時候,都能說話了。」

玉秀眼楮閃爍,「是嗎,我會回去稟明娘娘的,希望小姐早日痊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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