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婧初附耳細語一番,趙丹峰眯著眼點點頭,「朕準了。」
「謝…」張婧初白了趙丹峰一眼,還好自己反應的快,這一應下來,那真是一輩子的污點啊。
「楊昆啊,這兩年雖然不流行你這種類型的,但是咱們也不能閑著是不。這樣,公司還是會簽你,你在幕後這方面多下點功夫,也是展現你寫歌才能的時候。另外呢,你還要負責接替張婧初這方面的工作,具體的她會跟你談。」趙丹峰雖然覺得找一男的當助理有點那什麼,不過看在是楊昆的份上也就忍了。
張婧初沖楊昆比了個剪刀手,心里盤算著,小昆子,這些日子你就好好跟著我吧。
影院下映前,趙丹峰和高媛媛一起去看了兩人拍的電影。在不多涉及到電影的雜志里,幾乎是眾口一詞的好評。趙丹峰記得其中一段評論是這麼說的,幾段耳熟能詳的流行音和幾段平凡的愛情故事,就煮成了一鍋風味獨特的麻辣燙。這是一道雅俗共賞的菜,是屬于生活的味道。而其中男孩奔跑在雨中的畫面,將成為無數男孩模仿的畫面,沒有哪個女孩會在看到那樣一副畫面,听著那首歌的時候,會不動心。這一段,無疑是整部電影的點楮之筆,誰說愛情就會平凡到底?那只是因為你沒有一顆創造不平凡的心。
趙丹峰最喜歡的鏡頭,是自己剛出場的那一幕。夕陽灑在自己臉上,還略顯稚女敕的側臉,被風吹起一絲梢。遠處飛過的信鴿吸引走了自己的目光,轉過頭去,耳邊還略顯嘈雜的廣播聲音清晰了起來。
撐著腦袋,趴在窗邊,听著廣播,臉上多了一絲笑容。默默跟著廣播里的聲音念起來,「說是寂寞的秋的情愁。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
緩緩拉高的鏡頭,將夕陽下的學校映入畫面。逐漸,趙丹峰成了小點。只有自己和高媛媛的聲音回蕩在空中。
這是整部電影里最長的一個鏡頭,也是張洋最愛的一個鏡頭。活似動畫似的一個鏡頭,將整個故事青澀卻又溫暖的渲染了出來。而趙丹峰的表演無疑是最關鍵的一點,那張夕陽下的側臉,也成為了電影海報里趙丹峰的形象。是海報里所有人物中,唯一只有臉的出鏡,而不是半身像的出現。
趙丹峰也听一些人說過,自己最喜歡的是男生在雨中奔跑的那段,音響起的那一刻,真是眼淚都掉了下來。那段戲。從腳踩在水上,出啪啪的水聲特寫開始,鏡頭逐漸拉遠,一個奔跑的男孩出現在鏡頭里。一段獨白,默默插入。「你對于我是留在心中憂傷的歌,我對于你是如晚霞般美麗的回憶。回想青澀的珍貴回憶,將它珍藏在心中,是我畢業前最後的願望。」
音響起,男孩跑入進入學校前最後的那條路。禮堂里,女孩站在麥克風前,看著座無虛席的同學。卻是沒有看到男孩的身影。屬于他的位置,孤獨而又寂寞的空著。默默抬起頭,歌聲響起。
似乎是听到了女孩的歌聲,男孩在雨里伸開雙臂,仰頭笑了起來。拐過彎,看到樹下躲雨的同學。不知是誰喊了聲,加油啊。趙丹峰燦爛一笑,繼續奔跑著,和一隊軍校生擦肩而過,對著軍官敬禮的學生們目視男孩回了一個軍禮。跑到學校門口時。男孩撐著膝蓋,喘了兩口氣,看了眼校門,繼續跑著。
禮堂里,正唱完歌的女孩,站在台上,久久不願下去,似乎實在很享受台下的掌聲。直到轉身的那一刻,禮堂門打開了。男孩傻傻站在門口,喘著粗氣,默默看著女孩走下台。音停,這幕第一個故事里最長的一段戲,劃上了逗號,剩下的內容,對于故事來說,只是敘述完整的必須。而對于兩人還未開始便已經結束的初戀,這里就是終點。
不知道什麼時候,高媛媛將手放在自己手里。趙丹峰不是第一次拉高媛媛,卻是第一次感覺到到手里炙熱的溫度。扭頭看向高媛媛,淚水正劃過臉頰。似乎是感覺到趙丹峰在看自己,姑娘擦掉眼淚,笑著看向趙丹峰,「我一直不想和同學來看這部電影,就是不想看到這段哭起來的時候,牽不到你的手。如果我是導演,我一定要讓你听到我唱歌。」
「傻姑娘。」趙丹峰將高媛媛輕輕摟了摟,拍拍背,「這是電影,入戲太深了。」
「但你不是說過,這是屬于你的另一段人生回憶嗎?」高媛媛靠在趙丹峰肩頭,「你不是教我,要愛上每一段獨特的人生嗎?難道這些話不是你說的嗎?」
「是吧…」趙丹峰第一次不知道該跟身旁的女孩說什麼,一陣語塞。
「所以,我要告訴你,在這段人生里,她一定是喜歡你的!一定!」高媛媛指著電影里的自己,那道在趙丹峰眼里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也一定是喜歡你的,一定。」趙丹峰笑了笑,長長舒了一口氣。
在高媛媛為了電影里那段自己不喜歡的安排黯然神傷的時候,還有那麼幾個人也在看這段戲。一個人獨坐在銀幕前的湯維,任由淚水打濕了襯衫,縮在椅子里,咬著胳膊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三天後,自己就將和朱雨晨一起踏上北上的列車,但卻有了不同的目的地。不就像故事最後那道飄然離去的背影嗎?但是我卻不能像男孩一樣,笑著看女孩離去。我做不到,所以,我也只能轉身離去,咽下每一滴淚水。
黃懿小姑娘和自己的同學一起看著這部電影,開始時候,還驕傲的告訴同學,這個男孩是我學長,是個很好的人。當同學哭的稀里嘩啦的時候,對自己說,你能不能喜歡學長啊,他那麼好,你一定比那個唱歌的女孩好。黃懿揉著眼楮,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緊緊握著同學的手,「放心,完成你這個願望很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