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峰算是把姜炆看明白了,其實你想的和他想的永遠不是一件事。兩人一起回到北京,姜炆就把趙丹峰甩了。之後電話不接,敲門不開,總而言之,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想知道他干嘛呢,這個倒知道,這家伙在剪片子。剪成什麼樣,現在只有老天才知道。
無力反抗,那就用力享受。趙丹峰也懶得去管姜炆怎麼弄了,反正這段旅程已經算是自己最大的收獲。另外的收獲就是一個月不見,所有人都說趙丹峰你再沒辦法演高中生了。看看鏡子,里邊這個唏噓的胡茬男,跟印象中那個清秀的趙丹峰似乎差的有點遠。要說改變,又沒整容,除了瘦了點,臉上輪廓更重了點,也沒什麼改變。唯一有變的,大概是眼神。
胡婧說那天晚上去接趙丹峰,站在機場,愣是沒看出來那個背著大包,酷似《走出非洲》里薩奇哈頓造型的男人就是趙丹峰。站在那,就顯得和周圍所有人格格不入,好像人猿泰山走進都市的感覺。但這些都不是自己注意的焦點,而是那雙眼楮。清澈的像是以映出點點燈光一般,明明趙丹峰沒笑,卻以從眼楮里看到笑,純真的笑。
一直到趙丹峰丟掉包,把自己抱起來的那一刻,才覺,懷里熟悉的味道是那麼熟悉。一瞬間,眼淚就流了下來,「我想你了。」
「很多人看著呢。」
「我不管。」將腦袋埋在趙丹峰懷里。
在十年後會成為娛新聞頭條的內容,現在只是接機口圍觀群眾相視一笑的茶余。深深吸了一口氣,嗅著香,「就像瑪旁雍錯湖水的味道。」
「那是什麼味道?」胡婧眨著眼看著趙丹峰。
「就是你的味道。」
機場里,忘我濕吻的兩人,早已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甚至忘記了身旁還站了影帝。姜炆默默拿出攝影機,拍完了這部戲的最後一幕。揚長而去。這才有了趙丹峰最初的怨念。
面對同學們的各種問題,趙丹峰都很難回答。比如章梓怡問,你們究竟都拍了什麼。趙丹峰想了想說,拍了一段旅行的畫面。
「就這樣?」章梓怡完全無法相信。姜炆就拍了個這玩意。
「就這樣。」趙丹峰無奈的說道,「真的只是旅行,連故事都沒有。大概唯一的故事就是看我一路如何搭車到拉撒吧。」
「這什麼玩意啊。」章梓怡無語。
趙丹峰也很無語,我也不知道什麼玩意啊。雖然我自己挺有感悟的,但不代表我能明白姜炆拍的東西。最重要的是,他還沒給我看過。
一向不願搭理趙丹峰的常老太都來問了趙丹峰,「這戲就你兩人拍的?」
「就兩人啊,他拍,我演。」趙丹峰也很無奈,「制作費包含器材。飛機票,生活費。三萬塊錢。」
「那這戲能行?」常麗完全不信。
別說常麗不信了,趙丹峰都不信,「我覺得是不能。」
「得,這一個月假就陪他玩了一個多月。」這是常麗的定義。
趙丹峰覺得非要這樣理解也不是不以。貌似事實就是這樣。常老太一生氣,讓趙丹峰補三次作業,要不就不給分,這才是讓趙丹峰最痛苦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听說劉曄獲得了滕聞紀新片的男主角角色,本來袁還有點擔心趙丹峰會不高興。但事實上,這是趙丹峰最高興的事。袁還有些不明白,趙丹峰就笑了。「如果你不演女主角,那部片子對我來說沒有一點意義。沒必要靠那片子出名,我不差那一部片子。」
「但那是男主角,就沒一點想法?」袁還是不太相信趙丹峰如此豁達。
「如果女主角是你,不讓我演這部戲,我會瘋掉。惜不是。」趙丹峰聳聳肩,指指自己,「我不也拍了姜炆一部戲嗎,還是唯一的主角。」
「什麼破玩意。」袁听趙丹峰講了一路歷程,和常老太一個想法。這種東西能行?騙小孩子的吧。
這也幾乎是所有知道姜炆這一個多月故事之後圈內人的認知,兩個人,一台不靠譜的數碼攝影機。沒有劇本,沒有拍攝計劃,要表現什麼,完全不知道。這兩貨純粹是為了自己去玩找了一理由吧。唯一新的認識就是,姜炆放話出來,準備捧趙丹峰在新片出演。趙丹峰會心一笑,拍戲是假,放話是真。
李紹紅知道趙丹峰回來了,第一時間就招來了趙丹峰。在見到趙丹峰之前,也覺得姜炆干了件不靠譜的事。直到趙丹峰敲開門,站在自己眼前。李紹紅忽然現,也許這兩個男人,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起碼眼前的趙丹峰和一個月多前那個趙丹峰,就好比十七歲三百六十四天的趙丹峰和十八歲的趙丹峰區別。也許只差了一天,但卻是一個走完了花季雨季,已經成年的男人和青年的區別。
看看趙丹峰,一個電話找來李小晚,只有一句話,「現在他以演薛紹了吧。」
李小晚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趙丹峰你去逛了一圈回來,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獲得高僧大德開示了?」
「晚姐,別開玩笑,我信*的。」趙丹峰笑著說道,「其實只是一路上受了不少苦,成長了。」
「講天書了是不,要受點苦都能成長了,大家都送孩子去農村種田好了,何必讀書呢。」李紹紅擺擺手,「我不想知道你開示了也好,被附身了也罷,就像知道,你想不想演薛紹。」
「想。」趙丹峰當然想,從小配角到主角,不想是傻子。
「行,那你到明年三月,給我胖十斤。我不要肥肉,要肌肉。」李紹紅比了個亮肌肉的姿勢,「好了,現在我開始期待姜炆能弄出來個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了。」
「拭目以待。」李小晚笑著,「我期待你在他鏡頭下的表現。」
「那張易之呢?」趙丹峰流著哈喇子問著。
「滾蛋,你要再大五歲,我就讓你也把張易之也演了。」李紹紅擺擺手,「趁我沒後悔前,趕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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