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做飯,結婚前是這樣。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喜歡吃,但是從來不做飯,因為懶嘛。」
靜悄悄的廚房里,趙丹峰穿著白色的廚師服,對著鏡頭自言自語。
「婚姻和女兒的誕生改變了我許多,放下腳步,放棄很多拍戲的機會,靜靜坐下來。看她們在眼前嬉戲打鬧,跟姐妹一樣。會覺得這時候再提出來,你去做飯吧這種話,很煞風景。而且女兒會說,爹地,我餓了。」趙丹峰學著女兒的聲音說著,自己都笑了,「你很難拒絕那樣一個天使,即便是你真的什麼都不會。」
看了看烤箱上顯示的時間,「所以我開始學習做飯,為了我的天使。」
「你該在空閑的時候把廚房整理干淨!」一位大廚走了進來,趙丹峰說著對不起,立刻行動了起來。
蛋撻出爐了,趙丹峰拿了一塊,走出餐廳,站在街角,靜靜的吃著。「有段時間我會被逼著吃很多甜食,所以蛋撻一直是我想做好的一道甜點之一。不過很顯然,這次做的依然還沒有達到我心中甜的感覺。」
趴在欄桿上,看著手機,屏幕上是女兒的照片,會心一笑,收起手機。抬起頭,馬路對面的廣告牌上,出現了一個熟人的宣傳海報。趙丹峰再次拿出手機,對著電話講起來,「媛媛你在哪?」
「我在片場啊。」
「《一生一世》?」趙丹峰問著。
「對啊,快拍完了。怎麼了?你不是在里斯本學做葡式蛋撻嗎,還有空給我打電話。」
「來里斯本吧,嘗嘗我做的蛋撻。」趙丹峰笑著說道。
「你等著!我現在就去訂機票。」
一行字在屏幕上浮現,正在紐約取景的高媛媛把整個劇組拋棄了,趙丹峰蛋撻魅力好大。
高媛媛,知名女星,被譽為國民女神,廣告天後,亦是趙丹峰的中戲學妹。一段高媛媛的簡介之後,是趙丹峰的采訪,「我和高媛媛很早就認識了,在九七年或者九六年的冬天吧,反正認識很早,到現在有十八年了,想想真是怕。」
趙丹峰換了舒服的姿勢,「她是個很簡單的人,孝順,顧家,小女人,也是我女兒的干媽。真的就屬于太熟了,提前說明啊,我沒讓她拋棄劇組來里斯本。霆鋒,不是我的錯。」
「她對你有什麼意義?」導演問著。
「意義?」趙丹峰想了想,「我以很久很久不去想她,但是就像家人一樣,那種牽掛是無法割裂的。上次跟她打電話還是情人節的時候,我訂了一束玫瑰花給她,希望她節日快。很賤吧,哈哈,她又沒有男朋友。所以她氣得要死,收到花之後打電話來罵我。」
鏡頭轉換,趙丹峰收拾東西,準備去機場接高媛媛。在陌生的國度,好處是完全不用遮掩,沒什麼人會把趙丹峰認出來。在接機口看看表,「這個丫頭有點瘋,所以一會她出來了,攝像要躲遠一點。因為…」
趙丹峰話都沒說完,就看著一個姑娘撲了上來,無尾熊一樣抱著自己,「哎呀我去,有攝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高媛媛趕緊整理了一下頭,「這段一定不能播,趙丹峰回家會被海棠妹她媽罰跪鍵盤的。」
屏幕上機智的打出一行字,大家都想看趙丹峰跪鍵盤。
笑眯眯挽起趙丹峰的手,「這段以,她不會吃醋的,不過海棠妹會吃醋,哈哈,干兒女,我跟你爹地吃蛋撻去咯,你最愛吃的喔。」
鏡頭切到高媛媛的采訪,「海棠妹就像我女兒一樣,實際上,有一兩年的時間,幾乎都是我在照顧她。那段時間我正好什麼戲也沒拍,在家照顧我母親。因為有保姆嘛,但是總歸是不會很放心,所以每天我會去幼兒園接她。每天都帶她去吃東西,所以後來她都不跟她媽走,哭著說,我要媛媛媽媽,真是愛。」
「趙丹峰對你的意義呢?」
「我那時候才十七歲,有個人就總在你旁邊,節日的時候送你禮物,在人生最關鍵的時候,告訴你應該走的方向。你根本就不用去想,我該干什麼,我需要干什麼。休息夠了,想拍戲了,要賺錢了,他就會讓我去劇組。都這麼著十幾年了,也學不會**了,所以人生里沒有他能我都不會拍戲了。」高媛媛笑了笑,「真的,我覺得拍廣告會比較簡單。」
漫步在里斯本的大街,從老城一直走向山頂,從那以俯視整個里斯本老城,海河,還有遠處的大西洋。
「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讓高媛媛在你面前擺pose,放心讓你拍照。」趙丹峰甩著拍立得相紙,「我覺得我照相技術真的很不錯,不然為什麼鏡頭感那麼好呢。」
「惡心。」高媛媛蹦蹦跳跳跑過來,拿過照片看了眼,「還不錯,來我們自拍一張。」
趙丹峰拿著拍立得,高媛媛嘟著嘴唇,親在趙丹峰臉頰上,鏡頭鐫刻在這一瞬間。高媛媛搶過照片放進包里,「哈哈,有人會吃醋的。」
「海棠妹嗎?」趙丹峰無奈的攤攤手,「遇上這個女人,你總是會很無奈。」
「會的會的,干女兒吃干媽的醋。」高媛媛把錢包拿出來,照片放進去,鏡頭掃到里邊還有一張照片。打出一行字,那張照片是?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泛黃的照片,還是短的高媛媛穿著迷彩服,盤腿坐在草地上,背靠著一個正在喝水的男生,不就是趙丹峰嗎?
「這是九八年的夏天,我進入中戲軍訓的時候,趙丹峰剛拍完戲回來,他們班男生都來看學妹軍訓。我就讓他坐著給我當靠背,軍訓真的很累。」高媛媛看著手里的照片,「趙丹峰這人,真的很心軟,你只要求他,最多掉兩滴眼淚,什麼他都能答應,雖然過後他會後悔,然後變著法子開月兌。就跟他說,你讓我靠會,他就讓我靠了,結果听說回去有人生了他好久的氣。」
「那他沒想過追你嗎?」
「追我?我不知道,他那一段大家都知道的戀情,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到畢業後,才好一點,不過後邊就是秘密了。」高媛媛笑了笑,「他在戲里追過我。」
站在山頂,遠眺海河,趙丹峰問高媛媛,「我想著,第一個吃我做的東西的人,必須得是爽快答應的,想來想去,只有你是會不管有什麼事,都會來的。當然,我知道阿姨最近身體很好。」
「知道我的好了吧,連海棠妹都會說,我媽媽一點都不好,都沒時間陪我玩,只有媛媛媽媽帶我去玩滑梯。」高媛媛靠著城堡垛子,看著趙丹峰,「沒娶我後悔了吧。」
「你就和海棠妹一樣,從來不在我面前說傷心的話。摔倒了,海棠妹都會跟我說,我不疼,爹地別傷心。你也是,摔倒了,呲著牙也要說,我是不注意的。都是不會撒嬌的女人。」趙丹峰笑著搖搖頭。
高媛媛皺了皺眉鼻頭,「誰說我不會撒嬌了。」
「那你撒嬌給我看啊。」趙丹峰哈哈大笑。
翻了翻白眼,高媛媛笑了,「好了好了,我投降,我是不太會撒嬌,特別是上大學之後,我記得我原來挺會撒嬌的啊。」
夜幕降臨,里斯本的大街旁,趙丹峰指著一家餐廳給高媛媛看,「《真愛至上》里科林費斯求婚的地方就是這里,我特別喜歡那段。」
「你是說海棠妹把劇本丟進壁爐里,你也只能幫忙點火柴嗎?」高媛媛開了個玩笑,「好吧,我得說,趙丹峰這個人吧,一直都很浪漫,女孩子很容易被感動。比如這地方,想起電影的畫面,整個人都特別激動。」
兩人走進店里,坐在二樓那個經典的位置,這個位置需要特別預定,很多男女到這里求婚。餐前點已經擺好,侍者倒上本地產葡萄酒。高媛媛笑了,「你確定你要喝酒?」
「我陪你喝這一杯。」趙丹峰指指杯子。
高媛媛對著鏡頭說著,「感謝節目組,要知道有十年,趙丹峰沒喝過酒了。」
「drenaocopo。」趙丹峰用葡萄牙語說了句干杯。
喝著紅酒,看著侍者放下兩只蛋撻,高媛媛笑了,「這是你做的?」
「我做的。」趙丹峰點點頭,「不過,你得先跟我撒嬌才能吃。」
高媛媛端著酒杯想了想,「不要逼我用某人那招啊。」
「誰哪招啊。」趙丹峰得意的說著。
高媛媛用口型說了個名字,趙丹峰擺擺手,「你就不能好好跟我撒嬌一次,不要用威脅的啊。」
「哎呀,人家不會撒嬌嘛。」高媛媛嘟著嘴,鼓起腮幫子,趙丹峰拿起蛋撻,「張嘴。」
高媛媛眯著眼,輕輕咬了一口,雙手支著下巴,「這是我這輩子吃到的除去我媽做的飯之外,最好吃的東西。」
「有那麼好吃?」
「真的好吃。」
「形容一下。」
「皇上,臣妾不能啊。」
「卡!這段要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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