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黃橘綠 第十章 又見東城君

作者 ︰ 柑橘味硬糖

悲催的甘橘輾轉反側大半夜,還沒怎麼睡著呢,就听到正屋甘氏夫妻起床的聲音了。甘橘好不容易痛苦萬分的鑽出被窩,就被早春的冷空氣凍得哆嗦了起來。穿越過來後就沒這麼早起過的甘橘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出來後,看到全家人都起了,連平時唉懶床的三哥都幫著擺殺豬的案子,甘劉氏早就將灶火點著了。

自覺的幫著甘劉氏燒火,甘橘問︰「大哥二哥昨晚去下姚村回來咋說的,那個殺豬匠樂意來嗎?」

「你大哥說他人還挺好的,一說來咱們家殺豬,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甘劉氏邊往鍋里添水邊跟甘橘說著話。

甘橘撇撇嘴,心道,你那是沒見過他惡劣的樣子,牙尖嘴利堪比潑婦。

「那咱們家誰會剃豬毛啊,豬毛那麼粗。」

「那玩意不用學,讓你爹來,他每天都刮胡子,那不跟剃豬毛一樣麼。」

這才是惡毒的始祖啊,甘橘在心里豎起大拇指。

灶膛里的火燒的「 啪」作響,鍋上也開始飄起水霧,一大鍋水馬上就要大開了。甘橘听到甘瑞海在外邊寒暄︰「這麼一大早來挺冷的吧,趕緊進來吃點飯暖和暖和,趙兄弟。」

「我比大武大一歲,您別我爹小幾歲,我叫您叔叔吧。」趙東城一點都不想跟甘瑞海稱兄道弟,這可是他以後的老丈人呢。

「好好好,那就叫我聲叔。」甘瑞海挺高興。

「嬸兒好,我叫趙東城!」趙東城一進屋就開始套近乎。

「哎,乖孩子,凍著了吧,等著嬸兒給你煮面條。先去炕上暖暖。小橘啊,給東城倒杯水。」

甘橘看著「母慈子孝」的這一幕,覺得心里直翻酸水,什麼跟什麼啊,**裝良民,看著人模狗樣的,還挺像那麼回事。還有她娘,平時沒見對人這麼熱乎啊,難道也是昨晚沒睡好,今天不正常了?

不情不願的端著碗水進屋,就看到炕上正在進行「答記者問」的環節。甘家三兄弟圍著趙東城,一個接著一個問題,顯然對于這個剛二十多點就在鎮上有鋪子的「青年才俊」羨慕非常。趙東城一改那日的惡毒模樣,有問必答,十分耐心。

「喝水吧!」甘橘將手里端的水遞給趙東城。

「你就是小橘吧,我听大文總是提你。」趙東城十分「慈祥」的說。

「她就是我們小妹,可淘氣了。」甘武滿臉寵溺。

「那是不是應該也管我叫聲哥啊。」

「對啊,小橘你怎麼不知道喊人。」

看著變節如此之快的甘平,甘橘十分想使勁搖搖他的肩,瘋狂的大吼一聲︰「三哥啊三哥,你平時的狡猾勁兒呢,怎麼就變成了鸚鵡了呢?」甘橘無奈,只得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東城哥。」

看著眼前這個有點踫頭亂發眼楮發腫的小女孩,趙東城才發現,自己原來如此思念她。剛才進屋的時候,就看到她小小的身影坐在灶膛前,火光映著她的小臉,使得本來可愛的小臉顯出了幾分柔美,他的心也軟成了一團。

不一會,甘劉氏就將一早就切好的面條在小鍋煮好了,喊來隔壁姚瑞二伯,每人一大碗面條,澆上酸菜鹵子,再一人一個雞蛋,端上兩碟咸菜,很快就解決了早飯。

案板已經擺好了,要將豬從圈里弄出來。趙東城去取自己的東西,余下幾人則圍在豬圈前犯愁。姚瑞看著三百多斤的大肥豬,不知道從哪兒下手︰「豬這麼大,你家院子又長,怎麼拖過去啊。」

「大武,去拿條長繩子來,咱們把豬拖過去。」

甘武正要去取,就看到趙東城拿著根鐵鉤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東城哥,你拿這個干什麼啊。」

「這可是個好東西。」趙東城挑挑眉,意思是「看哥的。」剛說完,他就單手一撐豬圈牆,跳了進去。豬圈不高,趙東城輕松就能翻過,可他今天有點興奮過頭,極力想在未來老丈人和大舅子面前表現,一高興就忘了低頭看看,原來他要跳進去的這面牆根,正擺著一個喂豬喝水的細長石槽,他一跳進去,腳就歪進了石槽中,差點就嘗了嘗甘橘家新鮮的豬糞。

眾人以為他要摔倒,都擔心的張大了嘴,看他踉蹌了兩步就站住了,這才放了心。

趙東城額頭悄悄滴下兩滴冷汗,真是,自己一看到那個小丫頭好像就穩重不起來,現在倒好了,在她家人面前也不冷靜了,這可如何是好。

大肥豬好像知道今天要被這些愚蠢的人類殺掉了,大嚎著躲避追趕自己的這個渾身冒著煞氣的黑衣人。可它平時吃得太多了,心寬體胖的走不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將奪命鐵鉤子伸到了自己下頜。

鐵鉤子一鉤住豬的下頜,豬立馬不跑了,邊哼哼著邊被迫往前走。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直到趙東城喊他們開圈門才回過神來。這真是太神了!看著趙東城,甘家三兄弟的眼楮里都要冒出星星了。

待趙東城將豬牽到案板前,幾人合力將豬抬上了案板。

甘橘听著外邊自家大肥豬淒慘的嚎叫聲,覺得心里非常難受,雖然她沒怎麼喂過,可每天從豬圈走過,都能听到豬的哼哼,慢慢也習慣了,可今天它就要被殘忍的殺害了,甘橘表示,吃完今天這頓,以後都不吃豬肉了。

看著豬死了,甘瑞海就讓趙東城趕緊去鎮上做生意。趙東城搖頭拒絕︰「不用那麼急,叔。現在天還早,等我都弄利索再走。」甘瑞海還要再勸,趙東城就解釋︰「真的不急,我早上來的時候就把要賣的豬肉挑來了,直接從這走就行了。」邊說邊手下不停,將豬血放盡,剃干淨豬毛,開膛拿出內髒。做完這些後,趙東城就要離開了。

「趕緊倒點熱水給東城洗洗。」甘瑞海喊甘橘。甘橘趕緊倒好水端給趙東城洗手。趙東城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甘橘,壓低聲音問甘橘︰「你該不會把那天的事忘了吧,小橘兒?」

「你要干嘛?」都要走了,還要整什麼ど蛾子啊。

「沒忘就好。」趙東城挑著嘴角壞笑︰「來,悄悄叫聲好哥哥,我就什麼都不說了。」

甘橘瞪大圓圓的眼楮看著他,他以為她會叫哥哥呢,結果突然她快速的看了一下周圍,一腳就跺在了他腳上,跺完撒腿就跑。

離他遠了,還沖他吐舌頭扮鬼臉。甘橘暗道︰這個家伙一直在裝好人,怎麼會在走得時候說別人家孩子的壞話呢,以為她傻啊。甘橘很鄙視某人的智商。

看著沖自己扮鬼臉的淘氣女孩,趙東城心里甜蜜,但這甜蜜卻掩蓋不了腳痛,當他一瘸一拐的告辭時,大家都以為他是剛剛殺豬時崴了腳。甘家三兄弟搶著去送趙東城,最後由最壯實的甘武幫著挑豬肉送到鎮上。

在他們出發之前,甘瑞海拿出二十個銅幣給趙東城︰「東城啊,別嫌少,這辛辛苦苦一早上。」

「叔叔你這樣我就生氣了,鄰里鄰居幫個忙,謝來謝去的多外道。」

甘瑞海看趙東城如此堅決,就不強給了︰「那叔叔就不客氣了,以後有啥事就來找叔叔,叔叔家別的沒有,就是人多力氣多。」

答應了一聲,趙東城就甘武出發了。

趙東城走後,男人們負責收拾下水,打掃院子。甘劉氏、甘橘則和來幫忙的姚景香母女灌豬血腸、煮豬肉。

中午時候,甘橘吃著炖的爛熟的豬肉、灌得香香的血腸,覺得這一上午的辛苦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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