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在擦桌子,她對跪在地上擦地的小八道︰「你看著小九點,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可別嚇著小橘姐。」
小八沉穩的點點頭︰「放心,小七姐。」
「還有,你平時耍的那些心眼都給我收起來,小橘姐可不喜歡花花腸子的人。」小七表情十分嚴肅。
小八還是點頭︰「這個你更應該放心,小七姐,小橘姐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知道就好。」听到他的承諾,小七才滿意的點點頭。
甘橘將做好的飯菜擺到店里的一張桌子上,加了個凳子,就準備開飯了。
她端著炸雞進屋的時候,就看到甘平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前,小七和那兩個男孩都站在一邊。
甘平看著甘橘無奈的道︰「我讓他們上桌來吃,他們非說等你,還要站著等。」
甘橘放下菜,默默最小的男孩的腦袋,溫柔的道︰「咱們家沒有這些規矩,不用等誰。」
兩個孩子坐下後,卻還是不動筷子,甘橘看他們這麼拘謹,一人夾了一塊雞塊放到碗里,問︰「你們叫什麼?剛才我听小七叫你小八來著。」
大點的男孩點頭︰「我以前沒名字,是小七姐說她現在叫小七,我就叫小八,他叫小九。」
最小的男孩笑出了兩個小酒窩,可愛的歪著腦袋道︰「我叫小九,甘小九。」
「你們兩個是親兄弟嗎?」甘橘好奇的問他們兩個。
小八想了想才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是不是親兄弟,反正從我記事起他就在我身邊,我也扔不掉他。就當他是我親弟弟了。」
這些經歷過生活苦難的孩子,說出的話中總帶著一些冷意與世故,甘橘很是心疼。
小九不滿意的撇嘴道︰「我就是你的親弟弟。咱倆長得多像啊。」
听了小九的話,幾個人都笑了起來,任誰看這兩個人也長得不像啊。小七實話實說︰「你們兩個除了瘦的一樣,別的沒有一點像的地方。你是圓眼楮,小八是長眼楮,你是圓臉蛋,小八是尖下頜,再看你倆的個子,小八比你只大兩歲,高出多少來了都。」
听了他的話,小九頗受打擊的低下了頭,甘橘趕緊勸他,讓他看看他跟甘平的不同。他們雖然是親兄妹,但長得一點都不像。
收到甘橘的安慰,小九這才破涕為笑。
看兩個孩子克制的吃相,甘橘都替他們痛苦。她覺得一時半會兒這兩個孩子在她面前也放不開,匆匆吃了一碗飯就說回房睡覺了。
甘橘剛一走,小九就神速的伸出筷子,夾了好大一塊炸雞塞進了嘴里。小八在桌子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他叼著雞塊抬頭一看,小八正沖他眨眼示意。
小九這才想起甘平還在,趕緊將沾了口水的雞塊拿出來,放進碗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甘平忍不住想要發笑,覺得小九耍寶的樣子特別像自己小時候。
他也像甘橘一樣,匆匆吃完回房去了。走得時候對小八小九道︰「吃完飯就去我那屋睡覺,我先去看看被子夠不。」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後院了,小九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對小七和小八笑嘻嘻的道︰「我現在能敞開了吃吧?」
小八卻不再說話,低著頭猛吃。
小七看著吃得滿嘴流油的兩個人,很是無奈。她放下筷子,看著兩個人狼吞虎咽。最後把碗里的半碗米飯也倒進了小八的碗里。
終于吃了一頓飽飯,小九模著鼓起來的肚子傻笑,小八也是一臉滿足。
小七又囑咐了兩人幾句,小九不耐煩的道︰「小七姐你就別說了,我絕不會偷小橘姐家的一根雞毛,除非她給我的東西。」
小七卻還是嚴肅的對他說︰「我太知道你是什麼人了,你記住你說的話,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甘家人的事,我小七也不是吃醋的。」
小八趕緊打圓場︰「小七姐,他還是個孩子呢。」
小七沒有說話,卻在心里道,雖然他是孩子,但我卻在以前見識過他不是孩子的一面。
這件事小七一直都記得清楚。兩年前的冬天,她跟小八和小九住在一間破廟里。
三個人每天早出晚歸,倒是也能混幾分飽。直到破廟里又住進來個乞丐。這個乞丐已經三十多歲了,看他們是三個孩子,就搶他們討來的飯吃。
三個孩子一直忍讓。直到有一天這個中年乞丐發現小七是女孩子,就想趁小八小九不在的時候欺負了小七。小七死命掙扎,慌亂中拿起已經一塊破磚敲破了乞丐的腦袋,看乞丐滿臉是血,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小八小九,他們兩個一听這件事,就說要將乞丐抬出去扔了,讓小七出去避避。
只過了一小會兒小七就回到了破廟,可那個乞丐已經不見了。
小七問兄弟兩個,兩人都說是乞丐醒了之後,自己跑了。
她雖然狐疑,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這個中年乞丐不跟他們住一起更好。
可只過了兩天,天降大雪,三個人盯著寒風也沒要到一點吃的。
小七很餓,守著火堆睡到半夜,自己就餓醒了。可她太難受,就不想動彈。
這時候就听到小九小聲的與小八說話。
小九聲音很小的問小八︰「哥哥,咱們吃烤肉吧,我好餓。」
小七心里納悶,他們哪來的烤肉,連飯都沒有。
小八沉默了很長時間才道︰「再挺挺,天很快就亮了,天一亮哥哥就給你去要東西吃啊。」
「可我想吃肉。」小九抱怨。
小八還是沉默,然後壓低聲音道︰「弟弟,咱們即使是乞丐,也還是人,不能因為餓,就連人也不做了。」
小九再沒說話,好像是忍著餓睡著了。
小七被他們的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小九看著那麼懵懂可愛,卻原來單純的這麼殘忍。
後來這件事成了她的心病,一直在慢慢疏遠兩個人,直到昨天踫到。她既不忍心看他們餓死,又不想讓他們接觸甘氏兄妹。最後還是心軟,將他們帶了回來。她一直都擔心兩個人做出什麼壞事來,尤其擔心小九,有時候越是無知越是無懼。
晚上小七躺在甘橘身邊,甘橘問她為什麼小八算數這麼厲害,小七卻也不知道。看來得有時間親自問問小八了,現在還是得把家里的事情忙完。
第二天一早甘橘和甘平就拿著買好的東西回家了,小店還是交給小七、小八和小九。這次甘橘走得倒是十分放心,三個孩子個頂個的機靈。
草稿箱的話︰我是負責的草稿君。由于硬糖那個家伙的智商問題,直到最近才知道我的存在。四月五月是個忙碌的時節,硬糖又有事出去了。我代替她群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