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地做大官的,小名要是叫什麼狗蛋狗剩這些不好听的,將來還不叫人家笑話。」趙姚氏搖搖頭甘橘一想也是,她敢這麼做,其實也是認準了趙李氏不是什麼真正的壞人,就是喜歡在嘴上逞強而已。
不過她可沒有想要和好的打算,現在還是安安靜靜的過段時間吧,等她生了孩子之後,再好好想想怎麼處理跟這個多事二嫂的關系吧。
自從跟趙李氏鬧過一次之後,趙李氏終于安靜了。看到甘橘連話都不說,轉身就走。飯也不在桌子上吃。
甘橘雖然微微有點愧疚,可日子終于安靜了。
從那之後甘橘就在趙家住下了。趙東城每天去鎮里看看生意,就急匆匆的趕回來陪甘橘。
趙姚氏和小趙姚氏都笑趙東城,他的爹和哥哥們可沒這麼疼媳婦。
小趙姚氏私下對甘橘道︰「別看我們平時都笑你,可我羨慕著你呢,有個這麼知冷知熱的夫君。」
甘橘搖搖頭道︰「跟你說實話吧,大嫂,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他天天在我身邊,實在是太煩人了,什麼都要管。」
小趙姚氏親昵的點了點甘橘的頭︰「你這個丫頭,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小孩子心性。」
在這個家里,甘橘覺得自己正一點點的融入。開始時候趙姚氏對她過分的熱情,現在終于是家人之間的那種平淡溫馨了,不會熱情的讓人不舒服。
至于小趙姚氏,她以前跟甘橘保持著距離,現在卻親昵了不少。
這天晚上趙姚氏包的餃子。大缸里還有去年腌的酸菜,趙姚氏撈出了兩顆,切好剁碎,再剁上一大塊五花肉末。
小趙姚氏負責 餃子皮,趙姚氏和甘橘包餃子。
甘橘包餃子的水平很是一般,在甘家甘劉氏都不讓她包。可在趙家,趙姚氏卻道︰「你要是包不好就不包,就永遠都不會包餃子,現在丑點就丑點。難看了娘吃。」
在一邊的趙東城道︰「小橘包的我吃,不讓娘吃。」
甘橘心里甜滋滋的,也覺得趙家的教育方式跟甘家的不同。
吃著香噴噴的大餡水餃,甘橘胃口大開。狠狠吃了兩大碗水餃,撐得都有些坐不下。
趙東城不讓她坐著,拉著她在院子里轉了好幾圈,才讓甘橘去睡覺。
吃飽了也溜累了,甘橘躺下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甘橘覺得自己肚子疼得一抽抽的,可她還不想醒。睡夢里不停的動彈。
手一直搭在甘橘身上的趙東城立馬被驚醒了,他坐起身來喊甘橘︰「小橘,小橘你怎麼了?」
甘橘艱難的睜開眼楮,一句話就把趙東城嚇傻了︰「東城哥,我要生了。」
趙東城很快就將全家都給叫了起來。因為甘橘的產期就在這幾天。產婆什麼的都找好了,該燒水的燒水,該找東西的找東西,很快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
肚子里的孩子沒有怎麼折騰甘橘,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孩子就生了下來。
趙姚氏抱著懷里的大孫子,高興得不得了。自己的小兒子也終于有兒子了。
趙東城看著自己只有小小一團的兒子,想要伸手去抱又有點不敢。他早就忘了自己想要女兒不喜歡兒子的言論。
「我現在能不能去看看小橘,娘?」終于記起了自己的媳婦,趙東城急忙問道。
「去看看吧。」趙姚氏沒工夫責怪自己的兒子,朝屋里努努嘴。
甘橘現在渾身無力,已經沒有力氣去想趙東城為什麼第一時間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了。
一直深陷在香甜的夢里。甘橘只記得被人扶起來喝過一碗湯,然後就又睡了。
相比于懷孕,坐月子才是真正的酷刑。不能洗臉洗頭,不能出屋,每天吃得東西就那麼兩樣。還不能生氣流眼淚。
唯一讓甘橘覺得好點的是自己可愛的兒子,每天都有變化,哪怕是吐個泡泡都讓甘橘高興半天。
可天天窩在屋子里,甘橘很難受,可又不能跟別人別扭,只能找趙東城發泄。
當然最大的導火索還是甘橘產子的那天,趙東城沒有第一時間沖進屋子里看她。
趙東城是看到兒子之後太激動了,所以晚了那麼一點點,他也很愧疚,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趙東城,你就是想讓我給你生孩子,生完孩子你就不理我了。」甘橘的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
「不是啊,媳婦兒,我就是當時看到兒子整個人有點兒傻。你怎麼能跟兒子生氣呢?」趙東城繼續低聲下氣。
「兒子重要還是我重要?」甘橘又開始了問起了這麼無聊的問題。
趙東城也只能一千零一遍的一臉認真的回答︰「你跟兒子都是我的命,我寧願用我的命換你們兩個的。」
一想到趙東城不在了,只剩自己和兒子兩個人,甘橘的眼淚終于淒淒慘慘的落了下來。
終于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女人都是誰做的了,以前天天都笑嘻嘻的甘橘,現在終于變成了林妹妹。
不用自己小媳婦說什麼,趙東城應對這種情況已經是十分熟練,他摟著甘橘的肩膀,溫柔的說道︰「咱們的日子過得太太平平的,不可能有那種情況的,咱倆會兒孫滿堂幸福美滿的,小橘。」
這話听著舒服了一點。甘橘擦擦眼淚,又想起了傷心事,「可你看李環春和蘇淺語以前過得多好啊,現在他們兩個命都沒了。這不是世事無常嗎。」
每天窩在家里沒事兒干,胡思亂想不說,腦袋還容易變笨,趙東城在心里嘆口氣,對甘橘道︰「這事兒你不是最清楚嗎,還世事無常,這是他們自己作的你還不清楚嗎,咱們老老實實做自己的生意,不害人,怎麼會有他們的下場。」
「說的對啊。可是他們死了之後連收尸的人都沒有吧?」甘橘現在心腸軟的一塌糊涂,想到什麼都能難受上一會兒。
「我已經托人跟劉書生說了。李環春應該有人會管。蘇淺語這邊蘇家就算是為了面子也不可能讓她拋尸荒野的。」趙東城這回真嘆氣了。真是人生無常,他們兩家斗了這麼久,覺得前幾天蘇淺語跟李環春還對著他跟小橘在惡語相向呢,現在就已經到了地下了。
「不要多想了。過幾天我回鎮里讓店里伙計去給他們燒點紙,好歹相識一場是不是。」趙東城安慰甘橘。
「千萬記得燒點小孩的東西,衣服鞋子什麼的都要燒。」甘橘囑咐道。
趙東城連連應下。
本來以為今天得「刑罰」就要結束了,趙東城還沒松口氣,甘橘就道︰「東城哥,我餓了。」
這幾天吃得東西沒有味道,又有很多不能吃,甘橘食欲很是不振,趙家人全家哄著甘橘吃這個吃那個。
今天主動喊餓,趙東城十分高興。「我去給你端吃得。鍋里還有小米粥和雞蛋。」
又是小米粥,又是煮雞蛋,甘橘郁悶死了,她往炕上一躺,被子捂在頭上。悶聲悶氣的道︰「我不餓了,不吃。」
趙東城隔著被子模著甘橘肉呼呼的腰,溫柔的道︰「那你想吃什麼,小橘?我去給你煮幾個鵝蛋啊?」
看到甘橘搖頭,他繼續耐心的問︰「那去煮幾個鴨蛋?」
天天煮蛋,雞蛋、鴨蛋、鵝蛋,就不能換個。「我不想吃煮雞蛋。不想吃煮鴨蛋,也不想吃鵝蛋!」甘橘掀開被子,生氣的對趙東城道。
「那我去給你找幾個鵪鶉蛋煮了?」趙東城好脾氣的問道。听趙姚氏和甘劉氏說,坐月子的人最適合的是和小米粥吃煮雞蛋,油鹽要少吃,很多東西也不能吃。
甘橘簡直要氣炸了。孕婦的食品就不能豐富點嗎,每天就吃這兩樣,連個咸菜都沒有,她的嘴都要淡出鳥來了。
「我想把你煮了吃了。」甘橘怒氣沖沖的道。
當了幾個月和尚的趙東城瞬間就想歪了,他笑著對甘橘道︰「以後再吃我啊。今天先吃飯。」
看他那個樣子,甘橘更生氣了,照著他的胸膛錘了兩下,還讓自己手疼了。
正打算找個家伙事接著揍,兒子醒了。
已經生了幾天,可還是沒有名字,就一直寶寶的叫著。
甘橘本來想著跟趙東城起個名字就行了,可趙海卻道︰「這可是趙家第二個孫子,一定要慎重起名字。等我好好想兩天再說。」
「那我們給他起個小名吧。」趙東城對趙海道。
「不行,小名也不能隨便叫。我孫子將來可是要出反對。
趙東城就無話可說了。于是孩子的起名權利,親爹親娘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寶寶睡醒了?是不是餓了啊?」甘橘溫柔的對兒子說道。
剛才自己媳婦還是一只母老虎,兒子一醒就變成了賢妻良母了。趙東城望著甘橘都有點傻眼,女人不僅是水做的,還有動物習性,前一秒還像母老虎一樣要吃人呢,一轉眼就變成了貓一樣了。
寶寶睡醒了,睜開眼楮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揮舞了兩下小手,就安靜的躺在那里不動了。睜著眼楮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甘橘有些不確定的問趙東城︰「兒子是不是餓了啊?」
趙東城也不知道,他想了想道︰「你喂喂他試試,餓了他不就吃了嗎。」
「這樣能行?」甘橘還是不確定。
可憐夫妻兩個,在梧桐鎮的商場上,也勉勉強強的算個人物,可對著自己的兒子,全都猶猶豫豫,連喂不喂女乃都沒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