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早年的古老建築,建築群很寬、很大,房屋略顯陳舊,雕欄玉砌早已不在,但透過那些雕花的門楣,依惜還能看出當年的風采。
剛進門,祁連就和王禮、成睿分開了,就連王禮身上的背簍也背走了。任憑成睿怎麼問,王禮都不告訴她祁連的去向。
穿過長長的走廊,王禮帶著成睿直接上了二樓,比起一樓的人山人海,二樓要安靜的多。
「王叔,報名不是在下面嗎?」成睿覺得有些奇怪。
「先別問,等下記得好好表現!」王禮轉過頭仔細叮囑成睿。
「是!」既然王禮都這麼說了,成睿也不再多想,小心地跟在王禮身後。
「老爺子,我來看你??」王禮笑嘻嘻地和屋里書桌後的老人打招呼。
「臭小子,你會那麼好心,我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老人把手里的毛筆放在筆洗上,笑罵著從書桌後走出來,然後看向成睿「這小姑娘是?」
「爺爺好,我是成睿。」成睿90°鞠躬,抬頭,目不斜視,面帶微笑地答到。
「睿睿好,來,這邊坐。」王老爺子把成睿領到屋子角落,那里有一個小小的半封閉的茶室。
熟悉王老爺子的人都知道,他最是喜歡小丫頭的,誰讓他自己就有四個兒子不說,幾個兒子家里居然也都是些調皮的小子。「睿睿喜歡喝什麼,花生皇、果汁還是水?」
「麻煩爺爺,睿睿要白開水就可以了。」成睿沒有可以推辭,她知道這個年歲的老人並不喜歡矯揉造作那一套。
「老爺子,不帶這樣過河拆橋的吧!」被老爺子故意諒在一邊的王禮非常不滿。
「自己找地方坐,還等著我請你呀?」王老爺子做出一副要踢他的模樣。
「是……小子遵命!」王禮趕緊到茶室坐好,要是惹惱了老爺子,他還真有可能被直接趕出去。
王老爺子倒水的片刻,成睿這才有時間好好打量這個古香古色的房間。雖然房子的外觀略顯陳舊,但是老爺子的這間屋子還保留著濃厚的古風。
進門後最先看到的就是牆上掛著的字帖,應該是老爺子的手筆。字鐵畫銀鉤,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然後是最中間的大書桌,桌面被刷成黑色,看不出是什麼木料。老爺子的書桌和成睿空間里的書桌一樣,各種東西堆滿了整個桌面。筆墨紙硯樣樣齊全,桌面上甚至還有一張剛寫完的毛筆字。
書桌後後是一個大大的書櫃,放的滿滿的,其中書法字帖佔據的位置最大。
還有就是他們現在呆的這個茶室,茶室不大,但是該有的東西一個也不少。茶幾上擺著一個紅泥小壺,一整套杯具,下面是還有剛送來的銀絲炭。成睿不是透視眼,只是剛好茶幾的抽屜沒有合攏而已。
「睿睿,你的白開水。」老爺子直接到開水房,打了一壺開水回來。
「謝謝爺爺,爺爺坐!」成睿不客氣地端起了杯子,吹上幾下,小心地? 艘豢冢??辛礁魴 泵緩裙??耍?衷謖?實睦骱Α?p>「說吧,臭小子,究竟有什麼事,讓你親自來跑一趟,以前可是老頭怎麼喊你,你都不上門的。
「讓睿睿跟著您練毛筆字。」王禮說的很是直接。
「你知道我的規矩。」王老爺子怎麼也沒想到,平時逮都逮不到的臭小子會為了一個小姑娘自投羅網,到他的地盤上來。
「知道,不然我早就在樓下直接報名了,也不會帶睿睿上來您這了。」不就是寫幾個字嘛,王禮相信對成睿來說,不是問題。
成睿小口地喝著水,听的是似懂非懂。想讓她跟著老爺爺練毛筆字,她听懂了。「規矩」又是什麼?
「那就好,如果能達到我的標準,我不介意在多加一個位置的。」老爺子隱蔽地看了成睿一眼,大方、有禮是個坐得住的,也許是個可造之材。他現在有五個學生,加上成睿一個,也不算太多。「睿睿,去寫幾個字給爺爺看看。」
「是。」成睿還記得王禮先前說過的,要好好表現。
出了茶室,成睿走到王老爺子的書桌,小心地把老爺子寫字的宣紙卷起收到一旁的落地大花瓶里,坐下,重新鋪上宣紙,用紙鎮壓好;從筆海里抽出一支比平時練字稍大的毛筆;仔細斟酌後,把毛筆在硯台里蘸上墨,在宣紙上寫下了兩句詩,「乘風破浪未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等墨全部變干,成睿走回茶室,將寫好字的宣紙遞給老爺子,恭敬地站在一旁。
「老爺子,怎麼樣?」王禮就是個急性子。
「還行!」只看了一眼,王老爺子眼里罕見的亮光一閃而過,小丫頭筆跡雖然略顯稚女敕,但是間架結構已經初具,橫豎撇捺的基本比畫一看就是下過苦功夫的。
「睿睿,你跟著誰學寫毛筆字的,練了多久了?」王老爺子不經意地問到。雖然只是十來個字,但是可以從中看出許多東西︰小丫頭選的是「兼毫」的短鋒中號湖筆,非常適合她。
「媽媽有時間的時候,會教我寫一點,大多時候,我都是先描紅,再臨帖的。」成睿直接忽略在空間練字的時間,「快半年了。」
「沒人教,半年就能有這種水平,提升的空間很大。」要不是王禮那個臭小子在,王老爺子很想大喊幾聲,沒想到,這麼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會自動送上門來。「臭小子,明天開始你就可以帶睿睿來了。上午十點到十二點。」
「謝謝爺爺,睿睿會準時到的。」成睿現在知道老爺子所謂的規矩應該是寫的字要能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才能留下來吧!
「老爺子,您要怎麼謝我,這次算是淘到寶了吧!」王禮見老爺子真的同意了,終于松了口氣,先前他也不敢肯定成睿一定能留下的,畢竟老爺子有好幾年沒有收過學生了。
「老爺子,我知道您高興,您想笑就笑吧,別憋在心里,小心憋出病來了。」
「臭小子,你討打啊!」王老爺子懶得和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