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麥緩步走過去,腳步不停。
壯漢看見李麥的樣子,那股怒火更甚了,大步一邁,揚起拳頭就揮了過去︰「草泥馬的,老子讓你長長眼!」
他話音剛落,就眼前一花,然後就是臉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他根本看不清楚李麥是怎麼出手的。
李麥甩了他一巴掌才閃電般出手擒住了他的右拳,李麥的胳膊和他的胳膊比起來,就是大號蓮藕和小號蓮藕的區別。但是,圍觀的家長們卻驚訝地發現,李麥抓住壯漢的拳頭,在慢慢地扭動著,並且向下掰動。
壯漢的驚訝比誰都厲害,他自己的力量他是最清楚的。健身中心的拳擊教練都不具備他的力量,現在居然被一個身材只能算是均稱的年輕人抓住了拳頭,並且在掰動著扭動著。
在壯漢放大的瞳孔中,他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沒有辦法與對方抗衡了,左手收回去,一記左勾拳擊向李麥的太陽穴。
然而,李麥看似隨意抬起的右手掌,依然準確並且輕松地把他的左拳頭抓在了手里。
李麥雙眼突然迸出兩道寒光,兩腳一沉,兩手猛地用力,抓著壯漢的拳頭幾乎同時發力向下掰!
圍觀的家長發現,壯漢不由自主地惦起腳跟,因為這樣才能減輕越來越猛烈的痛苦。
忽然,李麥猛地用力一抖!
「 嚓!」
「啊!」
兩聲清脆的聲音同時響起,緊接著就是壯漢的慘叫聲。
他的兩只胳膊月兌臼了。
李麥抬腳把壯漢蹬飛出去,拍了拍手,掃了另外幾個家長一眼,他們紛紛抱起孩子逃也似的跑向自己的車,瞬間就走了個一干二淨。
幾個孩子挨了打的家長自然是怒火中燒,但是看見對方家長這麼生猛,就犯不著把事情搞大了,畢竟小孩子之間打架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們還在慶幸自己沒有動手打對方的孩子,否則妥妥的跟那壯漢一般的下場。
現在社會上的人都是欺軟怕硬,甭管你開卡宴還是破駿捷,拳頭硬就一定吃不了眼前虧。
李麥看都不看那壯漢一眼,轉身的時候倒是掃了眼那個倒在地上捂著臉的少婦,樣子挺標致,如果不是這般的潑辣,也算得上是美女。就是敞開的皮草里面,的的確確有著一雙巨大。
走到兒子面前,李麥蹲下去,定定地看著他,伸手輕輕地撫模著挨了一巴掌的臉蛋。
令李麥詫異的是,浩浩居然沒有半點的抗拒,更讓他想不到的是……
浩浩張嘴說道︰「爸爸,你終于來接我了。」
李麥愣住了,一時半會他根本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孩子怎麼知道他的存在,又怎麼知道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浩浩取下小書包,從里面掏出一張照片,稚女敕的童聲卻是穩穩的,「小姨說,總有一天你會來接我回家的。她說如果有一天她不來接我放學了,你就會出現。」
說著,他把照片遞給李麥。
李麥接在手里,上面是他和翟曉雨的合影。那是他們的第一張合影,也是唯一的一張,李麥環抱著翟曉雨,背景是蔚藍的港灣,還有兩架恰好飛過的j-15a「紅色雄貓」艦載戰斗機。
「我天天看你和媽媽的照片,這樣看到你就不會不認識了。」浩浩認真地說,「小姨說,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爸爸是世界上最勇敢的爸爸。」
李麥緩緩地把照片收起來,虎目噙淚。
他把孩子摟在懷里,鐵骨錚錚的漢子在此刻淚流滿面。
「兒子,爸爸來了,咱們以後永遠也不會分開。」李麥哽咽著說。
在圍觀人群的注視下,父子二人完成了團聚。
不知道過了多久,浩浩拍了拍李麥的後背,指著飛馳而來的警車說,「爸爸,警察叔叔來了。」
李麥飛快地把馬尿擦干,站起來,轉過身,牽著浩浩。
但見幾個警察跳下車,直接就走過來,其中一個走到壯漢那邊去,詢問他的傷勢,打電話安排救護車什麼的。看他們的交談的表情,顯然是認識的。
「兒子,你怕嗎?」李麥低頭問浩浩。
浩浩堅決地搖頭,「我不怕。」
扯了扯嘴角,李麥不等警察說話,淡淡地說,「我跟你們回警局協助調查,但我警告你們,不要試圖亮出手銬來,你們沒那個權力。」
警察愣了一下,就去掏手銬,卻看見李麥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那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軍官退役證。
即便如此,警察叔叔們當真不敢亮出手銬來,涉及到軍隊方面的事情,一向都是棘手的,沒有必要為了一起普通的斗毆事件去惹惱軍方。誰知道眼前這年輕人曾服役于什麼部隊?
那為首的警察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低聲跟那壯漢說了幾句,壯漢兩條胳膊低垂著,滿頭大汗,滿臉的不願意。
李麥指了指他,對警察說道︰「如果他不想上醫院的,我可以幫他把胳膊接上,僅僅是月兌臼而已。」
那警察懷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跑過去報告。
那為首的警察又跟壯漢說了幾句,轉身走過來,問李麥︰「這位同志,你以前是在什麼部隊服役的?」
「特種部隊。」李麥淡淡地說。
為首的警察緩緩點頭,壓了壓聲音,「我也當過兵。你打的人是市政協委員,有名的青年企業家,而且出手也太重了。所以,你得跟我們走一趟,把過程說清楚,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李麥笑了笑,「沒問題,按照治安條例走。」
「多謝你的配合。」為首的警察猶豫了一下,「你的確可以給他把月兌臼的胳膊接上?」
「我能給他卸了就能給他裝上,不過我改主意了,你還是送他上醫院吧。」李麥笑道。
為首的警察不解地看著李麥,「這樣的話需要驗傷,你要對這方面進行賠償。」
李麥冷冷地笑了笑,「身為政協委員出口成髒對一個四歲的孩子動手,公道自在人心,你們處理妥當一切沒事,否則,我不介意把事情搞大。」
為首的警察目光一凝,「你這是威脅嗎?」
李麥低頭看了眼兒子,呵呵笑了笑,「我這是不爽。」
他氣定神閑的樣子,讓警察們更加的拿不準注意了。一般人看見警察哪個不是哆哆嗦嗦的,再牛逼的退伍兵也不敢這麼說話,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這分明是上位者的口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些接了孩子的家長久久不願意離去,都坐在車里看熱鬧,已經開始造成了道路阻塞。
為首的警察一看這個情況,決定把相關人等帶回去再說。
「跟我們走一趟吧。」他看著李麥,說道。
「可以。」
李麥牽著浩浩,大大方方地上了警車。那壯漢被一輛警車送去醫院,另一個當事人少婦也被帶上了警車,恢復過來的她不斷地跟警察控訴著李麥的罪行。
他們一走,人群就七嘴八舌地交談著散去,接孩子的家長車也陸陸續續地駛離。校門口處的老師們半天沒能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這幾個警察,尤其是帶隊的警察,到現在都不知道,一起簡單的斗毆案件,最終導致了西海市幾位相關領導受到了不同的處分,甚至有一位主要領導遭到了調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