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穆曉抬頭間,就看到了那臨窗間魂牽夢縈的眸子,但是這好像不是他要尋找的那個人,這是一個他遙不可及的女人,因為他看到了她頭上的金簪,以及那滿頭的珠翠,這都是他傾其一生都不可能擁有的。
樓上的女子急匆匆提住裙角,要下樓來去找那穆曉,但是樓下的穆曉神魂落魄的,嘟囔著︰「這是做夢嗎?……」要是真是乞丐,那他怎麼都要爭取一番,但是這個人,他只有放棄了,離他的生活太過遙遠。
「去這樣離去,不和我做個告別嗎?難道你沒認出我?」清淺甜膩的聲音傳來,使得穆曉止住了那步履匆匆的腳。
「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我是一介貧民,怎麼認識你這樣的人呢?」那穆曉沒有回頭,就背著她說道,因為他怕她看到自己眼里的失望難過。
「你這人,我是乞丐,你就和我相處,我換了身份,你就退縮了嗎?難道你就這樣在乎身份上的差異?亦或是你就這樣懦弱?」那賀金玉依然是那樣清淺的說著,但是聲音里已經有了一絲顫抖,抑或是憤怒。
「隨你怎樣說吧,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從不觸踫那遙不可及的東西。再說我只是要還你東西,沒有其他意思。」穆曉快速轉了頭,那懷里那燙手的荷包一轉眼間就放在了那賀金玉手里,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賀金玉沒有再說話,只是瞪著那個背影看了好久,直到感覺烈日下那衣服都浸濕了時,才扶了婢女的手,上了她家的馬車,沒有往家里走,直接追上那前面的牛車,那里面坐著令她思念又氣憤的男人。
當那輛馬車停止在穆曉的牛車前時,那正在沉思悲傷地穆曉差點摔下來。他抬頭間看到一輛橫停的馬車,剛要轉頭,那馬車上那個車夫下車,扶下了一位帶著面紗的女子。依然是紅衣似火。
那賀金玉打發走人趕走了曉家的牛車,不顧穆曉的驚愕,直接很是利索的拉著穆曉爬上她家馬車。然後穆曉就看到他家的牛車被拉走了,包括那車上東西。「你要做什麼?那些東西家里要急用的。」穆曉語氣不善,她這是要做什麼。
「咱們要好好談談,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放心好了。我是賀家人,我叫賀金玉,是賀兆保的獨女。」那賀金玉就那樣直直盯著穆曉看,直到那穆曉的臉變成豬肝。依然是不放過他,看的饒有興致。
「你可曾娶妻?家住何處?」那賀金玉第一個問題提出來。
「不曾」,穆曉憤怒過後,冷靜下來,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可有心儀之人?」那賀金玉第二個問題提出。那穆曉故作鎮定的臉,立時又紅了。
「這和你有關,一定要回答嗎?」穆曉毫不示弱,答道。
「當然有關系,因為我很心儀你,希望嫁給你,這當然要問了。」那賀金玉理直氣壯說道。
「你……。既然沒事,我要走了。」穆曉說著要下車。
把他拉住,然後擁住他。用力太大,慣性作用,二人相擁倒在車上,那姿勢很是曖昧。賀金玉沒有猶豫,吻住了那青澀的男人,她年紀也不大,但是見多識廣,略顯成熟點。
「你可願意娶我?但是前提是要住在我家里。因為我是家里獨女。等我爹老去,還要靠我打點生意呢。」那賀金玉看著曉,一字一句說道,那眼楮緊盯著穆曉,深怕漏過他眼里的一絲一毫表情。
「你是在羞辱我嗎?我穆家人即使窮的餓死,也不入贅別人家里。」穆曉說的斬釘截鐵。
「這麼說你可以娶我了?哪個要你入贅了?是我嫁給你,但是你就不可以住在我家里嗎?再說你都輕薄我了,我還能嫁給那個?是不是,所以你娶我吧。」那賀金玉興致盎然說道。
「你,你還真是膽大,這樣的事情都能說出來,真是,真是。」穆曉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應容她了,真是語竭詞窮了。
「我就是這樣的人,要是我不是這樣的人,我那糊涂爹爹都不知道給我招進家里多少個夫婿了,我要自己選,我現在很是心儀你。你能娶我嗎?」賀金玉老話長談。
「我不會答應的,我是家里長男,要承擔很多責任的。你,我,你還是讓我走吧,我不能那麼自私。」那穆曉似乎真要離去了。
但是他回頭間,就看到了那披散開的紅色長裙,那潔白的肩膀,以及那半露的玉女峰。就在他猶豫間,那個渾身散發著香味的女人已經伏在他身上了,緊緊桎梏住他,其實女人的力氣很小,但是他一個揮手,深怕傷到這個幾乎衣不蔽體的女人,于是他閉上了眼楮,輕推她,使她清醒。
他的隱忍使這個女人的動作加劇,但是最後她還是自己停住了,起身間暗香盈動,曉呆呆的扶住那嘴角,鮮艷的女人,披散著長發,衣衫半解,正臥在膝蓋處止不住的哭泣,那微顫的肩頭,使得穆曉顧不得避嫌。
「你走吧,我不會再糾纏你的。看來你心里是沒有我的,我都拋棄了身為女子的矜持,你還是無動于衷,是我自取其辱了。」那賀金玉低低啜泣,很是撩撥人心。
抬頭見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深深烙映在那顆飽滿火熱的心上。「咱們身份懸殊,在一起只會有無盡的煩惱,不會幸福的。你會找到你想要的,咱們只是在不適合的時間,遇到了不對的人,一切都會過去吧。」穆曉拿了披風,披在她身上,轉身就走了。
但是這次那賀金玉似乎做了極大決心,她又飛快的拉住穆曉,這次真是義無反顧的在他耳邊說道︰「我覺得你就是我的那個人,既然你不打算娶我,那我就給你吧,這樣也算是全了我少女的心思,以後各自婚配,再無相干。」說完真是又伏體。但是在這動作前她打開了身上的荷包,那絲絲縷縷的暗香襲來,曉原來清明的眼里罩上一層迷霧,使他深陷*里。
那種撕裂般的劇痛傳來時,她都沒有停止。但是身下的穆曉也是渾身難受,被緊致溫熱包裹著,他不敢動但是異常難受。「你就不會動一下嗎?」嬌膩的女聲傳來,似乎是含著淚說的。
穆曉仿佛是得到了指引一般,翻轉過身體。那種難忍的脹裂感把他包圍,使他不顧一切都要沖破這個樊籠,獲得新生。慢慢的他嘗到了甜頭,無師自通也會了做那事,這是男人與生俱來的能力吧。
時間不長,那穆曉就停了下來,他伏在賀金玉身上昏睡過去。賀金玉看著這個尚顯青澀的男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給他蓋上披風,二人相臥相擁,時間滴滴答答,在不知不覺間溜走。
等到穆曉醒來時,他已經躺在他家牛車上了,剛才的事情好像從未發生過,都消失得無影蹤了,只有那衣襟上那殷紅的血跡,那身上殘存的暗香,還在說明著什麼。但是那個殘忍的女人,就這樣消失了。
失魂落魄的穆曉回到家里時,夕陽西落了,在海邊的一角,殘存著那通紅的一角,猶如那少女含春的臉一般紅。穆曉看著那夕陽,再握著那又到了他懷里的那和荷包,真是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你怎麼了?臉色這樣蒼白?」眼尖的曉杰甚至都看到了那衣襟上的血跡,走近他就聞到那若有若無的奇異的香味,這是西域迷情笑,是從曼陀羅花里提出的使人深陷迷情里的花。
「誰對你用了這種東西?你到底怎麼了?快點說話。」曉杰的咆哮使那穆曉回了神。
「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穆曉虛弱的一笑,試圖混淆視听。但是精明如穆曉杰,豈會不明白這樣的障眼法。
「穆曉,你要是不說明白,就別想走出這道門。」曉杰拉著那穆曉到了那李*修養的地方,把門都關嚴實了,在李*的不知所措下,就這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曉。
「姐,我都說了沒事了,你別逼我了。」穆曉苦苦哀求,他眼里的難受情緒是人都看得出來。,
「是那個女人這樣對你?讓我知道了,我絕對饒不了她。」曉杰握緊拳頭,那恨意在屋里流淌,濃濃的匯成一條小河。
「她是賀家千金,也是我心儀的女子,上次我救了一個乞丐,今天發現是她,但是我們身份懸殊,注定走不到一起。她說要嫁給我,但是要住在她家,我沒同意,後來,後來……」那穆曉說不下去了,臉紅脖子粗的。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穆曉你說清楚了。」穆張氏的聲音傳來,平時那嬌弱的聲音都掩去了,帶上了一絲威嚴。
「曉,你快快解釋了,不要讓我們擔心。」那穆曉紅也是很著急,她的這一個個弟妹,真是讓人操心的主。
看到他娘和那大月復便便的姐姐,穆曉很是無地自容。扶了她娘和他姐坐下之後,在家里人的眼光下,他不得不解釋了他和那賀金玉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雖然難以啟口,但是說得很詳細,那話語里無一不透露出這是一對另類的有情人。
「她父母同意嗎?要是你喜歡她,我就做主了,去那里住都一樣,只要是我兒子就好。」那穆張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