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窗間的涼風肆虐,吹在她的臉上,冰冷生疼的。「這是老天爺的懲罰嗎,為什麼就不能徹底的離開歐陽詠賀?為什麼就不能過幾年安穩的日子?她該何去何從?現在李*在他手里,爹娘的不請自來,也是他最好的砝碼,看來她是在劫難逃了,注定要和歐陽詠賀糾纏一生」曉杰在心里吶喊,她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她對于血雨腥風的日子沒有興趣,為什麼非要這樣對她?
「曉杰,你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在哭?剛才一進門,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但是我想或許是我的錯覺,你到底是怎麼了?歐陽詠賀怎麼會在這里?李*去哪里了?你別哭了,哭能解決事情嗎?」穆張氏一把拉過站在窗前低泣的曉杰,看到她滿臉的眼淚,那心底一片疼楚,這個女兒命運這麼坎坷,怎麼就不能過幾天好日子呢?
「娘,我很難過,你說我該怎麼辦?他知道了大郎二郎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對我很是迷惑,想要和我一起過日子,想要二哥帶著思曛離開,他扣住了二哥,以此作為要挾。現在你們又來了,他知道了我就是他找了很多年的曉杰,怕是不能善終了。我該怎麼辦?娘,我該怎麼辦?」曉杰有些語無倫次,這些日子,她承受的太多了,那顆心里再也裝不下這麼多事情了。
「他知道了?怎麼回事?他怎麼又聯系上你了?怎麼這樣呢?為什麼一直沒听*說過呢,什麼時間的事情?上次在海上*一個字都沒提呢,這個孩子真是的,他應該早說的,人多力量大,咱們以早作準備的。」穆其真插話道,他的聲音里也是焦急萬分,這件事情怎麼就這麼棘手了。
「我不知道二哥的想法,他只是說馬上要回來了。回來就帶走我們,但是現在我們這麼多人,怕是不那麼容易離開了。他手下管著錦衣衛,有龐大的關系網。和分布廣泛的消息網,我不能連累你們,他對我是有情的,等著二哥回來,你們就走吧,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曉杰悲哀的說著,這是最好的辦法了。除此之外,一個人都離不開這里。
「姐姐不要這樣,一切等著*姐夫回來,再做決定。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會放棄你。大不了就是一條命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要這麼絕望,事情還沒有到最後呢。」穆曉也是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
「就是,曉杰,你慢慢解釋一下。他到底怎麼來的這里?怎麼現的思 ,思晙?這其中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切巧合的事情都讓你和*踫上了。」李雲飛也是很焦急,這是關于他的親弟弟和弟妹,再就是妻妹,都是不能割舍的。
曉杰娓娓道來,訴說著一個听起來就像是虛擬的故事似的真實事件。這里面夾雜著種種的機緣巧合,還有那個唯恐世界不亂的皇帝。都是摻合其中。促成了這樣一件荒誕離奇卻又都是真實的現在情況。
听完這樣一個繁雜冗長的「故事」,這一群人都陷入了無盡的沉思里。這是要多麼有緣分,才能在諸多的機緣巧合下,再次相遇,甚至能現被曉杰養的很神秘的那兩個長相酷似歐陽詠賀的孩子。
穆其真打走了那些年輕的孩子,包括那個一臉哀愁的李嬤嬤。都讓他們先去休息。
「李大娘,你年紀大了,受不得驚嚇,就先進去休息吧,我們這麼多人。一定會想出一個萬全之策的,你不用擔心。*我們一定保證他完好無損。」穆其真聲音里都是誠懇,他的話很有說服力。
「曉杰,你也不要難過了。你要相信雨兒,他一定是有主意了,你不要放棄啊,思曛還需要你呢。他還那麼小,不能離開娘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好不好,就再等等再做決定好嗎?」李嬤嬤聲淚俱下,懇求著曉杰。
「嬤嬤,你放心好了,你今晚帶著思曛睡吧,思曛還沒見過祖嬤嬤呢。我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妥協的,你放心好了。」曉杰的聲音里滿滿的都是沮喪,雖然這樣說了,但是她心里還是沒有底,這件事情不好辦。
李嬤嬤也是含著眼淚離開,曉杰目送老人家里開。那眼里又氤氳上了滿滿的眼淚,眼楮里都是腫澀的。就像是被刀子利過一樣疼痛,曉杰現在渾身都不好受,都像是被拆開過的零部件沒有組裝好一樣,那里都不帶勁。
「歐陽詠賀不是納了很多妻妾,怎麼就非要你生的這兩個孩子?他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難道還要打你的主意。我們這來的不是時候,給你惹上了更大的麻煩,這如何是好啊?」穆張氏說道,她眼里都是迷惑不解。
「這個我怎麼知道,我哪里能問他這個?他本來不知道我就是曉杰的,現在知道了,怕是更不好處理了。爹,娘,我真是沒有辦法了,我不能為了自己,就致這一大家子人不顧了。」曉杰說道,聲音里都是無奈。
「曉杰,那個歐陽詠賀是不能再有生育了?你吞吞吐吐做什麼,一次性講明白了,我們好考慮後面該怎麼應對?他想要兒子,那就自己生好了,他還那麼年輕,再說有那麼多美妾,難道還會缺孩子?」穆老爹看著欲言又止的女兒,真是急的頭都白了。
「呃,他受過傷,好像是不能生育了。但是和我……還是能的。他拿思曛要挾我,想我再和他生個孩子。等著二哥回來,就讓他領著思曛離開,不會傷害他們了。」曉杰眼里含著眼淚,說出的話很是扭捏。這種事情真的很難啟齒,他對所有女人都是無能的,獨獨對她有感覺,這是什麼狗血情節?
「這樣啊,那還是不好辦。他年少就鐘情于你,現在過了這幾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哪能是那麼容易就松手的,難辦啊。」張玉成听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說出了這樣一個結果。
「你們都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急不得,等著二哥回來,說不定還會有轉機,這是咱們最後的希望了。安心等待吧,那個歐陽詠賀,我就先拖他幾天,就這樣決定吧。」曉杰還是站在窗間,看著外面的落雪。
歐陽詠賀踉踉蹌蹌的回去,等到他回到屋里時,他的四肢都凍僵麻木不敢動彈了。但是他得到了曉杰要親自和他解釋的確切答復,他忍著身體的不適,梳洗換了衣衫,就在屋里等待著曉杰,他一生所愛的那個女人道來。
等待是漫長的,歐陽詠賀顧不上吃飯,就那樣坐在案桌邊上,潑墨揮毫,下筆如風。不一會那宣紙上氤氳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女人,那個美人五官都是精致無缺的,桃花眼眼波流傳,那濃濃的情波似乎要流淌出來,一身大紅色繡著白鳥的紗裙,潔白的身軀隱約乍現。
畫完了這一幅畫,歐陽詠賀凝神思慮,他快速的出來以前他畫過的那一疊美人圖,那是張佳期的畫,都是他在閑暇時刻畫下來的,原來不知不覺得他就迷惑了,原來張佳期就是他的曉杰,這就不難解釋那張佳期撲朔迷離的身世了。
歐陽詠賀拍著自己的腦袋,慢慢說道︰「就是一個張坤,捉弄了我好幾年。叫你剛愎自用,就把那先入為主的觀念一直貫徹下去,白白錯過了好多年。但是幸好,老天爺還是眷顧你的,終于讓我找到了,甚至還有了孩子,這是我和曉杰生的孩子。怪不得他覺得張佳期那麼熟悉,甚至想過找不到曉杰了,就和她好好過日子,原來他的身體早就現了這是同樣一個女人,一個讓他重展雄風的女人。這是多麼神奇的事情,所有神奇的事情都生在他的身上了。」
「主上,有要事相報。那道聖旨內容不詳,但是李*在京里和他的舅舅,還有一些手下人,都告了別,好像是要辭官歸鄉的意思。從他的話里話外,不難推斷出,皇帝陛下和他有過約定,給了他一道密旨,屬下推測,會是帶著一家人遠遠的離開這里。」甲子號影衛不急不緩的說著,隨時觀察著歐陽詠賀的神色。
說道他要辭官歸鄉時他的主上是緊張的,但是說出他的推斷時,那歐陽詠賀完全就是憤怒了。青青白白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極度的氣憤。「你有幾分把握,李*請到了這樣的聖旨?」歐陽詠賀一拳頭砸在案桌上,那上面的那些筆墨紙硯都像雪花一樣,做著完美的拋物線,自由落地,出清脆的響聲。
「八分,因為李*和他的屬下在一起時都很興奮,說這對以後事情的暢想。看來是歸心似箭了,馬上就想歸家了。」甲子號忐忑的說道,他很困惑,他相貌堂堂,英俊瀟灑的主上怎麼就對一被他休棄過的女人,那麼緊張,憑他的官職,能力,就算是要娶個公主,那也是綽綽有余的。
歐陽詠賀的心髒就像是被一只突然長出來的手反復拉扯著,疼徹心扉。他青筋暴起,呼吸急促起來,臉上憋得通紅,就像是得了急癥一樣。「想盡一切方法,都要阻止李*歸來,尤其是那聖旨的內容,不能泄露出一個字。給我備車,我要進京面聖,要快,今晚上就走。」歐陽詠賀扶住那隱隱作痛的心髒,說道,聲音都是說不盡的悲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