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之間氣氛最差,馬上要僵局時候。那個曉杰要抱抱,卻一直沒有實現的。那個小女孩就大哭起來,她這一哭,到時解決了爹娘之間的尷尬氣氛。「快抱過來,可能是尿了。」曉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對孩子的哭聲很是敏感,一轉身就嫻熟的抱起來,交給曉杰。
「哦,女兒很乖的。她吃了就睡,幾乎不鬧人,但是非要睡在你身邊。果然是尿了,不過她可能也是餓了,雖然你沒有醒來,但是她一直是吃你的女乃水的。「說到這里,歐陽詠賀臉上浮起一片紅雲,顯然是想到了那些兒童不宜的場面。
曉杰對于紅臉的歐陽詠賀很是不解,她費力的轉過身去,給孩子喂女乃了。歐陽詠賀看著這樣的曉杰,有些悻悻的,再轉頭看著熟睡的兒子,這一屋子的母慈子孝,還是讓歐陽詠賀感到無比的喜悅。
海上航行的穆家兄弟,還有他們的大姐夫李雲飛,都是趁著現在季風未開始,在海上急速馳騁著。日夜兼程,差點就要餐風露宿了,終于是在十幾天後,就上了岸,他們在長清縣的碼頭下了船,就馬不停蹄的趕到曉杰的家里。
家里的曉杰,已經昏睡了有二十天了,這二十天的時間里。她能吃點流食,就像是天啟烏雞湯,黃豆豬腳湯,等等,這些大補的食材,一來可以給思曉帶來豐沛的女乃水,二來可以維持著曉杰自身的營養吸收。就這樣毫無聲息的躺著,雖然身體的虧空補好了,就是不知道何時醒來。
「曉杰,你什麼時間醒來,你的弟弟們要來殺我了,你快點起來救我吧。我知道等你知道了真相,你也是恨不得要殺了我吧。我都知道,我也是恨不得殺了自己,但是即使要殺我。也要你親自下手好嗎?所以你快點醒來吧。」歐陽詠賀握著曉杰那雙白皙柔女敕的手,慢慢的在他自己的臉上摩挲。
曉杰的手就像是一塊海綿,不斷的吸收著歐陽詠賀臉上的眼淚。歐陽詠賀在那段最艱難的日子里,也沒有留這麼多眼淚。他現在都是快要絕望了。這段時間,會是他今後的生活里最難忘的一段回憶。這一段時間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感受到生命的珍貴,尤其是與心愛女人一起的日子。
歐陽詠賀的低喃,慢慢的驚醒了曉杰的黑天美夢。這樣的話,歐陽詠賀就像是答錄機一樣,每天都要重播一邊。都是對往事的不斷懺悔,對這件不可預料的事情的自責,等等情緒,充斥著歐陽詠賀那顆傷痕累累,瀕臨破碎的心髒。
穆氏三兄弟和李雲飛。帶著滿月復怒氣而來。但是他們暢通無阻的進入這個死氣沉沉的家里時,還是感覺到了和以往的不同,這里人還是那些人,但是人們臉上都是些沉默麻木,穿梭在花團錦簇的院子里。像提線的木偶一樣,都是失去了以往的神采。
他們急火火的進了鐘靈毓秀閣,就看到了伏在曉杰身上痛哭流涕的男人。這個男人不復戰場上的雄姿,有的只是那些優柔的兒女情長。這四個人的滿腔怒火,瞬間化為虛有,仿佛他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看一個痴情男人的懺悔。
「你哭什麼?都是你害的。你還有臉在這里哭呢?」穆曉幾步上前,就拽起了那個歐陽詠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歐陽詠賀沒有抵抗,就是呆在那里,等待著穆曉那凶猛的拳頭落下來。他這段時間就是憋著一股火,就等待著一個人來找他發泄,這樣他的心里會好受點。
穆曉狠下心,狠狠地打了幾拳頭,但是看到歐陽詠賀那張面如死灰的臉。那上面的悲傷,哀痛,都是要把人包圍在里面,再也不能自拔的。穆曉恍然驚醒,原來傷心的不只是他們,這個被他們罵了很久的男人,那也是最難受的吧。
「我真是不想的,都是我的錯。我什麼事情都想到了,就是唯獨這件事情,沒有想到,也沒有做太多的防備,所以,現在我死的心都有了,但是能不能再等等,我要看著她醒來,要她自己來懲罰我,我一定沒有怨言。」歐陽詠賀臉上青腫,看起來說不出的狼狽。
他不是不能反抗,而是不想反抗。他之前的很多事情,都是做的讓穆家人不滿意。現在正是愧疚的時候,對曉杰的愧疚就像是蔓延不絕的海水,深深的把他包裹在里面,困住他,逼迫到窒息。
歐陽詠賀站在那里,任由著幾個人穿過他,走向床邊,看著床上那個女人,現在時候,都顧不上避嫌了,連薄薄的簾子都沒有拉下來,就那樣任由著這個女人摯愛的親人,看到這個脆弱的就像是**一樣的曉杰,曉杰穿越到這個異世空間來,每次都是充滿活力的。
這次的生病,讓這些人想到了昭明三十三年的曉杰那一場重病,也是病入膏肓,也是歐陽詠賀的守護,再加上普圓大師的話,曉杰慢慢的就好起來了,這一次呢,會不會還會重蹈覆轍,這樣一場悲劇發生,都會試出很多人的真心。
這個歐陽詠賀,那是真心愛著曉杰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很多時候,愛情都是殺人無形的暗器,不知道何時,都受了很重的情傷,卻才是堪堪明白愛情的真諦。愛情並不是所有人的良藥,但是離開了愛情的滋潤,即使在鮮艷的花朵,也會枯萎。
即使這愛情,不知道是不是曉杰懇求的。這一點很重要,這幾個人都是不能替曉杰做決定的。熟睡的曉杰好像感覺到了,這嘈雜的環境,再就是劍拔弩張的氣氛,都是在她夢境里輪流的轉換,不同的場景,不同的人,不同的感情,糾葛交錯,糾纏不清。
看了曉杰,穆家兄弟不知道是何感想。怒火夾雜著悲傷都是充斥著這幾個穆家兄弟,使他們不知道怎麼發泄,不知道該在何處發泄?看著歐陽詠賀這幅神魂落魄的模樣,原來的那些指責的話,都是有些說不出口了。他們本來設想的極好,但是現在都是無處發揮了。
五個男人就坐在花廳的椅子上,喝著品嘗不出味道的茶水,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床榻上的孩子,那個長的極像是曉杰的孩子,現在這些舅舅們看著她,心里都是酸澀難耐的。這個孩子,為了一個孩子,就差點丟掉了性命,不知道值不值得。
「這個,就是新生的孩子,你們是他的舅舅,看看吧,很可愛的一個孩子。」歐陽詠賀訕訕的,抱著那個孩子,他的動作很是嫻熟,看來這一段時間,那是經常做的。孩子在他的臂彎里,舒服安逸的躺著,不住的吹著泡泡,吸引人的注意力。
三個舅舅還有一個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的男人,輪流抱了那個他們認為的給曉杰帶來厄運的小孩子,李雲飛抱著孩子,想到了那個在海上苦苦掙扎的的男人,他的弟弟。想必是最不願見到現在這一幕的吧,但是這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像曉杰的同時,還有幾分李*的影子。
靜默著,消沉著。連帶著三個孩子都是明顯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都是不知所措的看著這幾個曾經是親人的男人們,再看看他們鼻青臉腫的爹爹,這一切事情,都透露著一股子詭異。大人的世界,還真不是他們小孩子能夠理解的。
「爹爹,你看,娘的手動了,我看到了,她的手動了。」歐陽詠賀轉過頭,快速奔跑過去,順著思晙得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個手指輕顫的女人,她的眼皮不住的反轉,好像要醒來,但是卻有很多掙扎。「呃,不要帶我走,孩子,我的孩子。」曉杰渾身顫抖,緊張中咬破了唇角,鮮血淋灕。
歐陽詠賀抱緊曉杰,不住的安撫著她,過了好一會。曉杰才慢慢的恢復平靜,好像剛才的要醒來的跡象都是一場鏡花水月,現在又消失不見了。
歐陽詠賀再一次失魂落魄的出現在穆家兄弟面前時,眼楮里的最後一抹亮光都是消失了,整個人變的麻木不仁了。對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沒有了動力。就像是一個苟延殘喘的病人,苟且活著,慢慢的熬日子罷了。
「你準備怎麼處置你的家人?他們是害的曉杰如此的罪魁禍首。你打算怎麼辦?我們是不會這麼算了的,你也不要妄想說服我們,就這樣算了。」穆曉看到歐陽詠賀出來,就問到,他不想困死在這窒息的氣氛里。
「他們幾個人要殺要刮,都任由你們處置。我的繼母,她一直都把我誆騙住,原來我是認為她是我的娘,只是因為我是難產,而對我不好,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她只是我的繼母,呵呵呵,我專門調查人,卻被人騙了好多次,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是不應該活在世上了?」歐陽詠賀呵呵笑道,聲音都是淒厲的蒼涼,就像是冬天里西北風刮過的大地一樣,使人不寒而栗。
「這話是你說的哈,到時候我要殺他們時候,你不要不舍得就好。」穆曉祿瞥一眼歐陽詠賀,這個男人,霸佔著他姐姐,用不太光明的手段做了他們的姐夫,但是無論如何,這「姐夫」二字,都是叫不出口的。他們心目里的姐夫,就只有李*,至于歐陽詠賀,離他們的標準差得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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