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杰的身旁還有一雙鴉青色的圓頭官靴,上面是深紫色的棉袍,不用說這也是和曉杰一起被找到的歐陽詠賀了,想到這里,李*心里的雀躍瞬間化為烏有,哦,這個曉杰,不再是他的女人了,而是這個歐陽詠賀的妻子了。
「李愛卿平身,賜坐。」皇帝的聲音還是波瀾不驚,讓人听不出來悲喜。那個搬凳子的太監,不知道是真心還是無意,就那樣大咧咧的把椅子擺放在曉杰的右側,而曉杰的左側,是一臉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歐陽詠賀。
這三個人的關系,現在看來,說不出的詭異。但是再高座上端坐的皇帝陛下,好像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暗潮涌動,就那樣坐著,好像是等待著檢閱別人的高級士官一樣。
四個人都是沉默不語,氣氛進入了冰凍時期。皇帝那銳利的眼楮,來回在這三個人臉上掃視,看到歐陽詠賀時,臉色越發的沉悶,好像記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來似的,但是那不滿就維持了一秒的時間,稍縱即逝,快的讓人幾乎抓不住。
但是就有心細如發的人,在座的三個人,都是這樣的人。歐陽詠賀跪倒在地上,從善如流的懺悔道︰「臣違背了陛下的旨意,私自出了莊子,真是罪該萬死,還請陛下責罰。」歐陽詠賀的懺悔聲,打破了這里的寧靜,使得曉杰那顆懸著的心,越發的高高提起,生怕皇帝陛下一個旨意下來,白白的丟掉了性命。
「愛卿請起,西夏國,瓊涼國狼子野心,妄圖偷梁換柱。行那彌天奸計,好在歐陽侯爺打破了他們之間的計劃,這一次就算是歐陽侯爺功過相抵了。朕的賞賜等著朕忙過了。就派人給歐陽侯爺送去。」皇帝說這話是是真心實意的,那以前假裝的平靜。不復當前了。
「謝主隆恩,臣感激不盡。陛下不責罰,那對微臣來說就是最大的賞賜了。」歐陽詠賀還是跪倒在冰涼刺骨的金磚地面上,給這個能掌握人們生死大權的男人磕頭。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在皇帝和歐陽詠賀互動的時候,曉杰也是再看李*,這個男人也是臉上青青白白的,很是憔悴不堪。像是幾天沒有睡覺了,也是像中毒的樣子,不過要比皇帝差點,他們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麼了?曉杰心里劃上了深深的謎團,就等待著被人的揭開了。
李*也是深深的眷戀的看幾眼穆曉杰,這個女人還是那麼光彩奪目,使得一般人都無法與他比擬。幾天饑寒交跑的日子,這兩個個人身上的疲憊並不多見,真是有福之人啊。歐陽詠賀雖然在敷衍著皇帝,他的眼楮隨時都在關注著這二人難得的相處舉動。
曉杰借著這個機會。慢慢的講述了西夏國和瓊兩國的得如何結盟,如何狼狽為奸,勾結在一起。想著要弒君,想著要入主中原,一統天下。尤其是那個被誅殺的趙彥公主,那真是最膽大心細的女人了,不過他的計謀還是被擊打的粉碎了。
曉杰的講述很是細致,有的是听見那些擄走她的人那里听見的,有的是那個以為萬無一失的趙彥嘴里說出來的,這一件件的事情,都像是一擊重拳。狠狠的砸在皇帝的心上,這個有無限抱負的男人。那心底深處深藏的那些征服*,瞬間被喚醒。
「這些該死的狼子野心。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打的這樣的注意,難道是欺負朕的天朝無人了嗎?」皇帝縴細白女敕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他的龍椅的扶手上,發出一聲巨響,驚起了三個人的暗戰,都是從對彼此的對視里拔出了眼楮。
「是啊,陛下,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處理,一定是不能讓那些邊陲小國這樣肆意的凌辱咱們昭明國。但是此時此刻,還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這時候唯一能做的那就是養精蓄銳,等待著這次雨雪過去之後,慢慢的以圖後事。」歐陽詠賀突然插話道,不得不說,久經戰場的人,對這件事情,那真是敏感。
皇帝定定的看著歐陽詠賀,對他突然間的說話,還是說得這樣的話,很是不解。但是人家歐陽詠賀真是不打算再次說下去,就端坐在那里沉默不語了。皇帝的心口就像是噎住了一團棉花一樣,但是又不能發怒。
「無論如何,朕都是不能放過他們。」皇帝說這句話的樣子,很是憤憤的,就像是有很大的深仇大恨似的。這時候的皇帝,曉杰看來是最偉岸的,因為無論如何,他有怒發沖冠為紅顏的潛質了。
「陛下息怒,臣婦看陛下的臉色,好像是中毒的樣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就是,難道趙彥的計劃成功了,你們真是認不出來那個假冒的臣婦來,讓他們的奸計得逞了?」曉杰的話語有些急切,因為真是這樣的話,那她真是太傷心了。
「呃,這個嘛,都是他們太過見縫插針,朕和李將軍都是發現他們了,再要制服他們的時候被他們狗急跳牆,反咬一口。中了奇毒,只是服用了解藥,這毒還沒有完全解開呢。」皇帝的話很是簡短,但是這里面蘊含著很多驚心動魄的事情。
「虢國夫人可是會針灸,現在朕正在苦尋會田氏十八式的能人來解毒,但是一直都無果,李將軍說虢國夫人學過針灸之法,據說夫人師從田不渝,可是真的?」皇帝的話鋒一轉,就說到了這樣一件事情上。
曉杰趁著皇帝陛下飲茶的間隙,打量著李*,用眼神詢問李*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李*挑一挑眉頭,毫不猶豫的承認了這件事情。曉杰看著李*,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這個男人了。
李*也是有自己的苦衷,他迫切的想要找到並見到曉杰,才會多此一舉的向皇帝來說這件事情。其實就算是李*不說,皇帝還是會知道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是真的,陛下,不過臣婦這些日子,再也沒有見到師傅了,師傅喜歡助人為樂,還喜歡四處游歷,所以臣婦不知道他現在哪里。」曉杰沒有任何思索,就這樣說道。
曉杰的話,歐陽詠賀知道真假的,明明那個田不渝就在長清縣,曉杰為什麼說謊呢。不過對于曉杰說過的話,歐陽詠賀都是默認的,並不過問原因。因為他知道,曉杰這樣說,就有他的目的。
這個曉杰,現在也是會說謊話了,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幸虧自己是知道的,要不然真是被她騙過去了。歐陽詠賀饒有興致的看著曉杰,看她下面如何發揮。
「先不說田不渝,你可是見過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年輕瘦弱的男子,這些年來,他可好嗎?也是二十七歲的男人了,時光如梭啊。」皇帝喃喃自語著,好像是陷在回憶里了。
「見過幾次,可是那個叫做周亭的,他是臣婦的師哥,不過他並不時常跟在師傅身邊的,陛下為什麼要詢問他?」曉杰也是心里泛起了深深的疑惑,這件事情,為什麼要讓皇帝如此的傷感。
「他叫周亭,呵呵,周亭,真是傷了心了,居然連姓氏都改了。是啊,是耶律家對不起他,呵呵,十幾年的事情了,他還是個孩子呢。」皇帝語無倫次的說著一切莫名其妙的話,讓在座的三個人都是一頭霧水。
皇帝突然間的心情低落,是的三個人都是如坐針氈。這靜謐的空間里,只有很多濃郁的傷感,慢慢的在蔓延,蔓延到高高的博古架上,蔓延到博古架上的廣口細腰美人瓶上,最後蔓延到這三個人的心里,感染他們,使他們都是傷感起來。
「他是我的親佷子,是我二哥的遺月復子,是我救了他,但是又不能光明正大的養活他,就讓他拜了以前的太醫院院判天,也是被太子叛亂給牽連到的田不渝為師,田不渝被貶為庶人,而身份貴重的皇族貴冑,也是變成了一個庶民,呵呵,世事無常啊。」皇帝傷感了一會,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的慢慢的說了這件事情,仿佛在給他們解惑似的。
見皇帝沉浸在往事里不能自拔,曉杰有心打破這里的尷尬。眾人的沉默間,曉杰就說道︰「陛下好好休息,明天臣婦給陛下針灸解毒,這樣的毒藥,對身體有極大的損害。」曉杰的話還是管用的,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了抬起頭來的皇上。
「那好吧,虢國夫人和歐陽侯爺就暫住在朝暉閣,那里暖和。等會兒朕設宴給你們接風洗塵,你們都回去歇息一番吧,長時間的長途跋涉,真是疲勞極了。」皇帝說著,眼光灼灼的看著曉杰,他心里的想法慢慢的復蘇,漸漸的萌芽,任誰都擋不住。
「謝陛下隆恩,臣(臣婦)感激不盡。」歐陽詠賀和曉杰都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雖然心里不是很滿意,但是這明面上,該裝點得還是要裝點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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