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你去拿了剪刀過來,我要親自剪幾支晚開的桃花,拿去爹娘和姐姐的房間,給他們插瓶,這樣粉紅色的花兒,插在煙青色釉的美人聳肩瓶里,最是好看不過了。」還是甜甜的聲音,听在耶律亭的心里,他那難受的心里,瞬間就是復活了。
「瞧瞧,光想著爹娘和姐姐,那嫂子呢,嫂子的房間里也是有花瓶的,怎麼就沒有嫂子的份。」賀心兒故作生氣的說到,她不是真的生氣,只是想逗一逗這個嬌美的小姑子罷了。這個女孩也可以說是她看著長起來的。不得不說,這穆家的女孩啊,那真是一個一個的比賽長的似的,一個比一個漂亮。
大姑姐曉紅不說了,那是典雅秀麗的婦人,二姑姐曉杰,那真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曉杰的美是輕靈的,就像是不沾染塵世的煙火的仙子一樣。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對生活很有目標,同時又堅韌不懈,她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是家里的主心骨。
要是真的論究起來,都是比不上這個曉蘭,她不愧是名字里有一個蘭字,真的就像是曠古幽蘭一樣,那真是秀發濃密如鴉青,肌膚白皙女敕滑賽初雪,眉如遠山之黛,眼如清靈泉水,瑤鼻端正小巧,玉唇不點而絳,整個人說不出的景致如畫,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好嫂子,我這不是要準備很多呢,那里就沒有嫂子的份了,嫂子笑話我是嗎?」穆曉蘭說話間,就是粉紅著臉,不住的沖著賀心兒撒嬌。此時此刻的穆曉蘭,高高梳著雙丫髻。上面只用一根銀瓖珍珠的大簪,很是清爽利索的樣子。
她身穿著石榴花紅色的十樣錦妝化夏裙,裙擺上面繡著大朵的繁復的花兒。金色的斕邊上面隱藏著一雙小巧精致的繡花鞋,上面的珍珠盤花若隱若現。她此時此刻身處繁花錦簇的花園里。即使滿院子的鮮花,依然是人比花嬌,在她的襯托下,滿院子的花兒都是失了顏色。
這樣微笑著的女人,不住的搖著自己的胳膊,沖著自己撒嬌,不用說是男人了,就算是賀心兒都是看著。心里都是酥麻一片的。這一家的女人啊,真是了不得。賀心兒心里感嘆道。但是反觀她自己呢,那以前也是海邊一帶十里八鄉的大美人的。
幾年的時間,時間的輪子沒有在她身上刻上多余的痕跡,有的只是歲月的沉澱,那是一種對待生活的真諦。她穿著一身淡藍色雨過天晴紋的絞紗,下面搭配著月白色的梅竹蘭的斕邊綜裙,同樣的也是一雙繡花鞋隱隱露出。
經年的光陰,使得原來青澀的女人,現在那是成熟穩重了。同樣的一顰一笑之間,那都是風情,相比較起來穆曉蘭的青澀稚女敕。她這樣的笑容才是最魅惑人心的,不過她現在的笑容里那真是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男人差不多一年沒回來了,留在家里的女人,日子不好過啊。
見嫂子就是微笑的看著自己,並不說話的樣子,曉蘭有些著急,她提了裙角,那了過來婢女手里的剪刀。就是盈盈起身,踮起腳尖。香風涌動間,很是動作麻利的就剪下來幾支或是含苞待放。或是嬌艷欲滴的桃花來,笑顏盈盈的遞給賀心兒。
「我先給嫂子好了,嫂子就不要和曉蘭計較了,好不好,嫂子。」曉蘭的聲音嬌甜的不行,在這炎熱的夏天,听到這樣的話,就像是身體瞬間就被一泓清泉給浸泡了似的,渾身冷絲絲的,說不出的涼沁舒爽。
璀璨的光束照射下來,很多光束就是打在曉蘭的臉上,使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臉上,瞬間被鍍上了一層珍珠色。就那樣面帶微笑,盈盈站立,衣袂覺覺,像是即將飛舞的仙人,美的很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很遠的地方,同樣的也是驚呆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躲避出來,想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心情耶律亭。剛才曉杰的不吱聲,就像是默認了穆曉蘭名花有主了一樣,這樣的打擊,對于情竇初開的耶律亭來說,那是致命的打擊。就像是把他的一顆火紅的真心狠狠地摜在地上,摔成了八瓣似的。
站在白玉蘭花樹下的耶律亭,一身天青色倭錦直綴,很是稀松平常的料子,穿在這樣一個有著立體五官的男人身上,仿佛就是賦予了這件衣服神奇的生命一般。這個皇家血統的男人,確實有著出色的外表,眉高聳入鬢,大眼炯炯有神,臉上的五官拼湊在一起,精致里有透露著剛毅,很是一個冷酷的男人。
「真好看,妹妹啊,真是有眼光。嫂子正好拿回去插瓶,我哪里真好有一個舊窯的五彩金泥話斛,插上這樣粉女敕的桃花,真是絕了。」賀心兒笑盈盈的接過來,歡快的說道。
「主子,外面的日頭毒辣,咱們剪完了花枝,就回去吧。免得被陽光曬到了,一會兒要頭暈的。」紫煙跟在後面,提醒道。她剛才來的時候,在花園的那邊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要是青天白日的在花園里見到了,傳出去什麼不好的名聲,那對于他們小姐來說,那真是得不償失。
「哪里就有那麼嬌弱了,咱們是農家女子,要是有需要,咱們還要下地呢。叫你這麼一說,什麼都不用干了。瞧瞧我的嫂子,以前真是大戶千斤的,現在還不是上得廳堂,下的地里。」穆曉蘭很是不以為意,她又不是真正的大戶千斤,沒有必要搞的那麼復雜,再說了一個農家女人,下地干活那都是常事,更何況是曬曬陽光了。
「是啊,咱們不是那些有大規矩的人家,這一點啊,咱們都有數的。紫煙,你先回去吧,拿著這些花枝,去給爹娘送去,在給夫人送去,免得一會就蔫了。」賀心兒,看著興致盎然的曉蘭,也是心有不忍。這個女孩,年少的時候一直在海上,對家里的事情,很是好奇的樣子哪也不為怪。
這里姑嫂二人暢快的游花園,那里耶律亭遠遠的同時又緊緊的跟著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即使是听听她的聲音,看看她的背影。心里就是無限的滿足了,那顆酸澀的心就瞬間被填充進了一個叫做滿足的東西,慢慢的長在心間,期待著開花結果。
花園里的一幕,曉杰真是不知道,她剛才听了耶律亭的話,心里有事情,午睡也是睡不著的,于是就來到了她的爹娘的房間,想要和他們好好的說說話。自從自己嫁人生子以來,和爹娘之間久沒有好好的說說話,即使說話,也是說的不暢快。
曉杰站在門口,她知道爹和娘一直是操勞慣了,沒有午睡的習慣,但是她還是很細心的敲敲門。這是為人子女做起碼的禮貌,這一點曉杰還是知道的。她現在和李*,還有歐陽詠賀之間的事情,她自己都是弄不清楚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和她的爹娘說。
「進來吧,門沒關。」這是穆其真的聲音,這幾年的時間,曉杰他們都長大了,同樣的,這個一直都是對曉杰說的話深信不疑的男人,也是老了。過多的操勞,使得他的腰彎了,背馱了。臉上也是刻上了深刻的歲月痕跡,不到五十歲的人,現在也是馬上要進入了老態了。
「爹,娘,是我,曉杰。」曉杰站在門口,腿上就像是被灌了鉛了一樣,幾乎是要邁不動腳步了,幾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的。包括那些無堅不摧的愛情,就連是親情,經歷了很多次的搓摩,誤解之後,也是要大打折扣的。現在曉杰不知道如何面對她的爹娘了。
「大熱天的,你怎麼就來了。這挺個大肚子,再說馬上就要到日子了,就不要四處走了,多大的孩子了,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呢。」穆張氏關切的話,說的很是真情流露。就這樣簡短的一句話,使得曉杰眼楮里氤氳了慢慢的眼淚,無論子女做再多的錯事,在父母的眼里,那都是最好的孩子。
穆張氏親自出來,攙扶著曉杰進了屋子,屋子里有她爹穆其真,還有就是李嬤嬤,這個端坐在椅子上的坎坷的老人,她也是慈眉善目的看著曉杰,對這她露出來和善的微笑。但是這樣和善的微笑,使得曉杰自己無限的心虛。
除了爹娘之外,這個李嬤嬤,也是曉杰這幾年最不敢見到的人。這樣的老人,每年都是蒼老著,但是曉杰自己呢,原來是她的孫子媳婦,但是時過境遷,現在自己該拿什麼臉面去面對這個老人呢?
「嬤嬤也在這里呢,你老人家最近身體還好嗎?那些口疼的毛病最近還犯過嗎?」曉杰看著這個老人,那問候的話,很是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李嬤嬤在李爺爺老去之後,身體大不如從前,更是天了心口疼的毛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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