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你們李爹爹來了之後,等著西北的戰爭結束了。咱們一家人都是齊聚了,這些年的時間,都是汲汲營營的,尋求一切不切合實際的,都是錯過了很多事情。等著一切風平浪靜了,到時候咱們就是好好的找一個地方,或者是回長清縣咱們的家里,咱們一生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咱們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事情,不理會別人的眼光和說辭,就是好好生活吧,那些往事,還是讓他們留在記憶深處,雖然不是好的回憶,但是卻是人生不可或缺的經歷。只有經歷這些,人生才會圓滿吧。」這解釋的幾句話,雖然簡短,但是對于歐陽詠賀來說,那就是*luo的揭了自己心里那愈合的傷疤,看著那些傷口,變得血淋淋的。
這些往事,是自己可以深埋的,但是現在為了解釋這些事情,他自己還是要殘忍的把自己埋葬起來的那些帶著鮮血的傷疤,連根揭起。或許那些腐爛的血肉,就是這樣大白于天下,才會好的徹底。話都說開了,歐陽詠賀不知道是輕松還是沉重了。
歐陽詠賀說完這幾句話,就好像是陷入了對于往事的回憶里了,他的臉色時而甜蜜,時而擔憂,不停的轉換,但是歐陽詠賀救場的話,在曉杰听來,那就是很不可思議了。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意思,難道真是要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生活過日子了?
「再就是這個男人把戰場當成了什麼,戰場是個什麼好地方嗎,還要李*帶著孩子過來?不過,李二哥回來,會帶回來不少東西吧,要是皇帝還是把西北遺忘。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曉杰在歐陽詠賀的話里,就是想到了這些東西。
但是這個歐陽詠賀真是這樣想的,這樣的想法。會不會驚世駭俗了?曉杰抬頭間,就是看到了孩子們低頭狼吞虎咽的吃飯。好像剛才的凝重氣氛,就是一去不回了。曉杰看一眼歐陽詠賀,想看看這個男人說出來的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是違心的還是真誠的。
曉杰正好對上歐陽詠賀的眸子,這一刻,曉杰了然,因為歐陽詠賀的眸子里都是深思熟慮後的堅定。歐陽詠賀看到曉杰看他。也是趁著孩子們不注意,就是很**的沖著曉杰眨眨眼楮,好像是在向曉杰拋媚眼一樣。這樣俏皮的歐陽詠賀,使得曉杰心里的那根繃緊的弦,「嗖」的就是松開了。
這樣臉色蒼白泛著鐵青的歐陽詠賀,即使胡子拉碴,即使不修邊幅,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他現在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而自己的心跳聲,不知道何時。那就是亂了。這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是可以繚亂自己的心扉了。
看著歐陽詠賀越發放肆的微笑。曉杰的臉色,很快就要掛不住了。她狠狠地瞪幾眼歐陽詠賀,示意他收斂點,但是收到了這個眼神的歐陽詠賀,那雙星目就是因為笑意,變成了一條細縫,說不出的滑稽可笑。但是看到這樣的歐陽詠賀,曉杰的心里也是暖暖的。
歐陽詠賀這里和曉杰的互動,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食欲。一年多的日子。肚子里面幾乎是沒有吃點油水,匱乏的厲害。現在正好是吃到了記憶力的那些美味,他真是美極了。就是現在身體不好。要是喝點小酒,那真是除了娶了曉杰之外,人生最大的美事。
「想要酒的話,那你就不要想了,除非你不要命了,你現在不能喝酒。」歐陽詠賀的思緒一轉換,曉杰就是察覺到了。她及時的說話,把歐陽詠賀的想法扼殺在搖籃里了。不得不說,這人有一雙洞察一切的眼楮,有的時候是一件好事,但是有的時候,那就是一種負擔了。
「你看你,我想點什麼,你都能看出來。好了。好了。吃飯吧,要不飯菜就要涼了。」歐陽詠賀話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的臉上,還有心上,都是洋溢著甜蜜的笑容。這麼些年的努力,都是沒有白費,都是得到了很大的成果。
「我吃飽了,你們父子慢慢吃吧,我去給你拿藥。」曉杰看著這個大快朵頤,而且又是談笑風聲的男人,她現在既憂慮,又是擔心。擔心著歐陽詠賀的身體,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胃口,但是這個歐陽詠賀,為什麼就拿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呢!
曉杰拿出來自己帶來的藥罐子,就是睡門熟路的給歐陽詠賀熬藥,拿出來那些太醫門開的藥材來,在蠟燭地下細細觀看,那些太醫們給歐陽詠賀開的藥其實還算是對癥,就是用藥的分量太輕了,有些過于保守。
這些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是一貫的如此。寧可欠著點,也不是加大藥劑,因為這樣他們不擔風險。他們常年的游走在後宮里,和那些達官貴人門相交,心里都是有數的,都是很會拿捏分寸的。所以這些藥材,那都是不會出問題的。
曉杰在那些藥材里面翻看,順便又是添加幾味藥材。這是她的師傅研究出來的法子,不過對于歐陽詠賀來說管用不管用,那就是不得而知了。黑漆漆的藥罐子,燒的火熱的木材,把藥罐子舌忝舐的咕咕作響,不一會的時間,那些藥材就是開了,就是等著收干了湯汁,熬成一碗藥的時候,那就是好了。
等待的時間,緩慢而又漫長。曉杰看著火紅的火苗,這些神奇的東西,總是帶給人們不經意的驚喜。偉大的先祖們,不遺余力的保留下來這些火種,真是給後世的人民帶來了無窮盡的好處。那些火紅的火苗,就是燒干了藥水的同時,也是烤紅了曉杰那潔白無暇的臉。
歐陽詠賀酒足飯飽之後,就是記掛著隔間里的曉杰,就是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這里,來看看曉杰。這一年多沒見了,那深埋在心底深處的那些思念,就像是長在荒原里的野草一樣,漫無止境,無邊無際的。
「這里夜很涼,你出來也不多穿件衣服,藥室著涼了,那我怎麼辦?」從陰影里出來的歐陽詠賀,臉上掛上了燭光投射下來的珍珠色,這些顏色,給那張慘白的臉上,增添了幾分色彩,這樣絕色的男人,現在看來,多了幾分憂郁,多了幾分滄桑,說不出的引人深入。
他的手里拿著他自己的一件大氅,慢慢的給曉杰披在身上,帶著男人體溫的大氅,就這樣覆蓋在曉杰身上。這大概是他此時此刻最珍貴的一件衣服了。西北苦寒之地,再者他來的時候,就是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衫,就連後來的那些衣服,都是曉杰閑暇時候,給他送來的,不過都是杯水車薪罷了。
「知道了,既然知道冷了,為什麼不好好待在屋子里,出來做什麼?飯菜都是吃了嗎?可是吃飽了?」不知道為什麼,再見歐陽詠賀的時候,曉杰心里那些憤恨,都像是消失了一樣,見到了這個罪魁禍首,那也是發不出來了。
心里想的,身體上實行的,都是對于這個男人的憐憫還有就是痛惜。這樣一個優質的男人,就是幾乎要埋沒在西北的荒涼大漠了,要是自己不來,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到他的故鄉,再見他的家人,親人。這些或者事情要是發生了,那就是一生的遺憾。
「我都是這樣了,要實在不好,那還能不好到哪里去?你是嬌貴人,要是你凍壞了,那真是我的罪過了。」不過歐陽詠賀說出來的情話,那還是很動听的。曉杰抿著嘴角,看著歐陽詠賀微笑,她想,這樣脆弱的男人,在經歷了很多事情之後,最需要的,大概就是她心愛女人的微笑和鼓勵了。
藥罐子里的藥材,那咕嚕咕嚕的聲音越發的大起來,那些汁水,就是馬上就要熬干了。曉杰急忙的熄了火,手里拿著毛巾墊著,把罐子端下來,把罐子里的那些藥水都是倒出來,不多不少的,正好是一大碗,黑漆漆的湯汁,散發著濃郁的藥味。
這些中藥,就是如此的味道,很不好喝的樣子。但是這個歐陽詠賀,都是不在意的樣子,就是連看都不看那碗藥,就是緊緊盯著曉杰的身影。看曉杰把藥水倒出來,就是把藥罐子里的藥渣給倒掉,用清水清洗了之後,放在一邊,明天還要用的。
歐陽詠賀看到曉杰收拾完了這一切的事情之後,就是要示意自己把要喝了。歐陽詠賀沒有听話,而是走上前去,把曉杰緊緊擁在懷里,二人緊緊相貼。即使衣服臃腫,但是這兩個人,在這一刻,那真是達到了身體上和靈魂上的一致統一。
歐陽詠賀聞著曉杰身上那些淡淡的油煙味,還有就是藥材的味道,歐陽詠賀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無比的寧靜,就像是流浪漂泊很多年之後,終于是找了停靠的港灣,使得自己疲憊的身體連帶著靈魂,都是可以找個地方安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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